秦微涼在對煙盡雨出擊之後便被一股不知來處的力量掀翻在地,此時全身骨頭盡斷,趟在地上,無法動彈。


    她的綠鱗掉落一旁,體內的生機每逢有一絲恢複便被體內殘留的詭異力量吞噬。


    秦微涼直到被人打倒之時都不知道出手的人姓甚名誰,人在何方。


    她突然覺得這一輩子自己活得挺糊塗的。


    自己從小到大一直都很努力,為了配得上西秦子民和將士給予的青睞勤奮地修道,修心,一步步走向強大。


    為了使得自己配得上西秦女皇的位置,可謂是付出了一切能夠付出的努力。


    但是不管自己的實力如何,或強或弱,都隻能在大戰來臨之時充當一個往家裏跑或者袖手旁觀的角色。


    哥哥死的時候,自己正在傻乎乎地往家裏逃。


    父王死的時候,自己正在等待煙消雲散往戰場趕。


    現在自己死的時候,自己卻連對手是誰都搞不清楚就被撂倒在地,爬都爬不起來。


    我這就是一直在父兄男人的繈褓下生長,至今都長不大的孩子嗎?


    這般想著,秦微涼突然覺得自己渡過十境的天劫的時候都是受到了別人的幫助才成功的。


    秦微涼心中自問,覺得自己真是差勁兒極了。


    秦微涼用盡全力轉過頭,發現一個女子正撿起她的綠鱗,在一旁細細端詳。


    沒有這把劍,地上的女人已經死了。


    這個女子就是出手之人嗎?


    秦微涼想要問問她,但是話在喉頭,被鮮血堵住,發不出聲音。


    這真是太糟糕了。


    秦微涼放棄,任由生機流逝。


    就在這時,女子將綠鱗放迴了地上,對著秦微涼說道:“按照一般道理而言,我會在出手之前先給你一個活下去的機會。剛才是你出手太快,我出招有些倉促。無意將你打傷,不好意思。”


    倉促?


    無意將我打傷?


    是有意將我打死嗎?


    秦微涼聞言頓時想要怒罵女子一句,但是她用盡全力還隻是眼睛鼓了鼓,沒能說出話來。


    女子見秦微涼有話要說,決定按照流程重新走一遍。


    於是,她揮了揮手,灑下一片柔和的光,覆蓋秦微涼的身軀。


    秦微涼感到一陣溫暖席卷四肢百骸,刹那間傷勢完好如初,恍如做夢。


    要不是剛才受傷的觸感實在太過於清晰,秦微涼甚至懷疑自己根本沒有受傷。


    但是,綠鱗上的裂痕還在提醒秦微涼。


    剛才的一切,都發生過。


    秦微涼快速起身,將綠鱗拿在手上,說道:“閣下何在將我的劍也恢複一下?”


    “不,我想給你長點記性。下次動手之前想想一地之主準不準你在此打殺。”女子義正言辭。


    秦微涼胸中堵著一口氣,真是想噴在她的臉上。


    不過秦微涼是一個挨了打之後便知道珍愛生命的女人,忍了忍沒有多作忤逆。


    這女子的修為強於她太多,現在激起矛盾是她不智。


    女子看了看秦微涼,眼中有些羨慕:“你長得這麽好看,一定很多人喜歡吧?”


    秦微涼聞言有些詫異,一時間不知如何作答。


    忽然,她想起了一個曾經沒皮沒臉的吊在她的身後如今對她不屑一顧的男人,心中陡生一股鬱悶之氣。


    “與你無關。”秦微涼怒氣衝衝地說道。


    “那倒也是。”女子聞言也並不生氣,讚同式的點點頭。


    “你是何方神聖?為何要插手我和煙盡雨之間的私事?”秦微涼緊緊握劍,劍靈的虛弱使得她心中憤怒至極。


    “我叫佟悠柔,是問仙群山主人的侍女,也就是問仙群山暫時的守護者。是你壞了我問仙群山中不得打殺的規矩在先,要打可以出去打,我不攔著你們。”佟悠柔風輕雲淡地說出這些話,將一切的不對都推迴給秦微涼。


    “你到底想要說什麽?”秦微涼被佟悠柔的風輕雲淡整的有些氣急敗壞,頗有種無地自容的羞恥感。


    “也沒什麽,就問問你是不是非要在問仙群山的範圍中動手。”佟悠柔覺得秦微涼挺笨的,她說的那麽明白了還要問,怪不得被煙盡雨視為眼中釘。


    “如果是呢?”秦微涼試探道。


    “那你就得死了。”佟悠柔平靜地看著秦微涼,不太明白她的倔強有什麽必要。


    “那我就不是。”秦微涼果斷妥協。


    “嗯,好。不要食言哦,問仙群山很小,我可以快於這裏的任何人動手。”


    女子嫣然一笑,提醒完了秦微涼之後便消失不見。


    多情湖畔,又隻剩下煙盡雨和秦微涼兩人了。


    秦微涼一開始的銳氣隨著綠鱗的破裂而蕩然無存。


    她發現煙盡雨睜開了眼,站起身朝她走來,心中猛然恐懼。


    秦微涼突然意識到,煙盡雨一直都呆在問仙群山,而且麵對她的出手絲毫不懼。


    他這不隻是篤定那個佟悠柔會出手攔住她,還是對自己的實力有著絕對的自信。


    換句話說,沒有佟悠柔,煙盡雨也不憚於與她正麵一戰。


    這種自信,秦微涼在綠鱗完整之時也是有的。


    但是,此時.......


    秦微涼微微心生退意。


    她輕輕後退一步,將綠鱗放到身後,用身體擋住劍身上那一道細小的痕跡。


    煙盡雨見狀,有些不屑。


    擋住,我就不知道了嗎?


    你們這些女人,怎麽總喜歡搞一些掩耳盜鈴的傻事兒?


    煙盡雨覺得無聊,可笑。


    “你是不打算再打了嗎?”煙盡雨問道。


    “改日再戰!”秦微涼幸好戴著麵紗,不然她臉皮的厚度不足以支撐她說出這句話。


    煙盡雨搖了搖頭。


    “這一戰不是你能想打就打,不想打就不打的。是我要殺了你。”


    說著,煙盡雨前進一步。


    佟悠柔去而複返,攔在了煙盡雨的身前。


    “你們兩個是不是有病?天地之大,哪裏打不得架?非要在我問仙群山中蹦躂嗎?再這樣,我就將你們都轟出去。”佟悠柔很煩,她剛剛才在她的大哥哥身邊躺下,正打算入夢,誰知又有人整出了幺蛾子。


    秦微涼聞言頓時心安,微微昂起頭顱。


    “怎麽樣,你敢對我出手嗎?”


    麵對秦微涼的拙劣激將法,煙盡雨有些厭惡。


    這個女人,現在真的是一點優點都沒有了,就像一個十足的蠢貨。


    於是,他深深地看了佟悠柔一眼,之後一言不發地坐迴多情湖畔。


    見狀,佟悠柔再一次消失不見。


    秦微涼暗暗鬆了口氣。


    她已經確認了一件事情,那就是煙盡雨的實力在她之上。


    至於之上多少,這一點她還不太清楚。


    “我都告訴你了,試圖以天賦彌補自己與煙盡雨修為上的差距是一件非常愚蠢的事情!小公主,在我沒有複原之前,千萬別離開問仙群山。煙盡雨已經盯上你啦。他這個人很危險。”劍靈虛弱的聲音傳來,包含無盡的疲憊與無奈。


    秦微涼鄭重地點了點頭,心道現在的自己確實也是一身麻煩,在問仙群山她還有人守護,是好事。


    秦微涼在原地佇立片刻之後,提步而走,來到一方人煙嫋嫋之地。


    她擇了一處高地盤膝而坐,看向眼下的人間。


    這裏有許多墨海而來的修士,他們按照不同的勢力抱團,每時每刻地刻苦修煉。


    他們都是司正或者其他十境之人耗時耗力地送到這邊來的人間修士,其中有很多秦微涼熟悉的麵孔。


    比如說,西秦十鬼中的其中幾位,雷狂笑,江半枚,楚狐,齊一門的諸多白衣書生等等兩百年前的各門各派的舊人。


    在赤地千裏之後,這些門中有人有機會破開十境的勢力,基本上因為各自每門每派頭上都有一位十境的人願意幫忙送人度過劍淵,他們反倒是保留了實力,隻待修煉破境,之後便可自行返迴墨海。


    如果破不了十境,他們連迴墨海的資格都沒有。


    對於這件事,他們這些經曆過諸多磨難的人倒是擰成了一股繩,在問仙群山中修煉之勤奮,遠超在墨海之時。


    想到這個,秦微涼腦海中又浮現起了那一個在月光下為赤身裸體的她披上衣衫的男人的音容笑貌。


    她的西秦,其實更多的時候都是這個男人在替她守護。


    如果西秦真的要靠她去保護,早就被屠滅殆盡。


    與其說她是西秦加冕之皇,不如說給她穿衣服的那個男人才是當之無愧的無冕之王。


    對於這一點,秦微涼很是無奈。


    單相思是一種很痛苦的滋味。


    秦微涼以前從未感受過這種苦澀,因為她的手邊總是有比情愛更重要的事情要去考慮,去處理。


    她覺得自己沒有時間去思考自己的未來,也沒有時間去與人談情說愛。


    現在墨海的格局大致已定,世間也幾近太平。


    對於司正心中對人間的各種規劃,秦微涼並沒有什麽好駁斥的。


    雖說司正現在還做不到他設想中的那個樣子,但是他願意去做,已經是功德無量。


    一來二去,不需要她在站在西秦背後保護西秦之後,她便閑了下來。


    秦微涼想不明白,為什麽鳩淺連一個機會不給她。


    明明以前的他是那麽喜歡她。


    自己隻是圖一個位置而已,這個位置是什麽樣的自己都不介...都可以商量。


    似乎是察覺到秦微涼的心緒又掛在鳩淺的身上,劍靈很是無奈地開口說道:“哎呀,我的小公主,他都不喜歡你了,你又何苦予以多思?”


    “說實在的,喜歡與否真的重要嗎?我以前其實就挺喜歡他的,最後還是沒能在一起。”


    “重不重要那你也得考慮呀!不然你呆在他身邊成了什麽?一個男人胯下的玩物嗎?我看你也不會屈身讓自己蒙羞,讓西秦蒙羞吧?”劍靈顯化半個身子,手搭在秦微涼的頭上,語重心長。


    “......”


    半晌之後。


    “裴三千也隻是一個玩物。我即使是當玩物,也比她要強。”秦微涼沒有正麵迴答,說了一句題外話。


    劍靈聞言大驚,抓住秦微涼的衣領使勁兒搖晃,焦急道:“嘿,秦微涼,你給我精神點兒!你知不知你現在的想法很是危險?聽我的,絕對不要為了任何一個男人這般付出!他們根本不配!你天姿國色,天賦過人,有大道,能長生,他能做到的事情你都能做到。愛情是平等的,你屈身跪下的一瞬間就已經輸了。”


    秦微涼聞言覺得心裏有些不舒服。


    這個配不配輸不輸的話,她已經聽煩了,現在她要保留意見。


    以前的她...說過鳩淺不配,至於逼他下跪,好像沒有。


    “嗯。或許你說的對。我們在有仙界大鬧一場,會不會給墨海帶來麻煩?”秦微涼不想跟劍靈起爭執,話鋒一轉。


    秦微涼和劍靈就這樣既不掩飾音量,也不掩飾高傲,旁若無人地進行著交流。


    她們也不管下麵那一片人間裏是否有人已經達到了能破鏡但是還沒有想好要破境的地步,也不在乎下麵的那個把兩個人聽到這番話後該怎麽去想。


    不過,說者無心,聽者有意。


    東方世家勢力中的兩人相視一眼,搖了搖頭。


    “如果有機會,我們合力將她攔在公子萬裏之外如何?”


    “嗯,好。也算是略微報答公子對我們的提攜之恩。”


    “你何時破境?”


    “等公子需要的時候,等他來看我們的時候。”


    “恕我直言,他比較大大咧咧,說不定已經將我們忘了。”


    一人皺眉思考一陣:“嗯...我覺得有道理。”


    “哈哈哈哈.......”說到這裏,兩人相視一笑。


    ......


    窮途知音歸鄉處。


    “啊切~咳咳咳....嗆死我了。”鳩淺在櫃台邊昂首豪飲,沒想到飲到一半突然打了個噴嚏。


    “傻啊你,噴嚏打完再喝啊!”裴三千覺得鳩淺笨極了,白了他一眼。


    “講道理,求之不得之怒到底是什麽東西啊?我們找遍了我認識的所有真九境的人,他們對大道的渴求那般強烈都沒有點亮這把鑰匙。這鑰匙是不是叫錯了名字?總不可能是凡人欲得長生而不可得的憤怒吧?要是這樣,我們找一萬年都未必找的清楚。”鳩淺覺得現在人間一片祥和,在司正律法治世的幫扶下,百姓安居樂業,基本上沒有多少說是求之不得到了要憤怒的地步的事情,幾多尋覓之後無奈埋怨。


    “所謂憤怒一定要有憤怒的後果,動機不明的情況下,憤怒的反應是證明憤怒的最好的方式。有沒有可能是他們憤怒的破壞性不夠大?換個像我們這樣揮手間可以震斷大地的十境修士試試看?”裴三千分析一番,建議道。


    “你說起這個,我想起來了。楚人傲說他要複活尊上,你覺得他會不會就是解開這把鑰匙的人?”鳩淺一拍大腿,兩眼放光。


    “複活尊上?不會吧?他是失了智嗎?尊上死了一千多年啊!據我所知,他的時光之術還沒有你熟練和通達,而且好像還不是傳統意義上的逆時光之法。”裴三千聞言有些想笑,可謂是萬分詫異與不解,心說這是什麽樣的腦子才會做出的決定?


    複活一個死了一千多年的人,這要是能辦到,裴三千就...她覺得絕無可能。


    “誰說不是呢?楚人傲這人的腦子不太好,說不定真是失了智。”鳩淺想到最後一次會見楚人傲時他的癲狂,啞然失笑。


    “那估計就是他了,找到他就能解開這最後一環。複活尊上而不可得,最後惱羞成怒。哎,一定是這樣。我怎麽覺得他挺可憐的?”裴三千笑著笑著心中突然生出了一種可悲。


    “唉,癡心妄想的人都可憐。”鳩淺抱了抱裴三千,頗為感歎。


    一番準備之後,鳩淺和裴三千關上客棧。


    兩人直直南下。


    其實楚人傲就在墨海,但是鳩淺和裴三千兩人把楚家遺留在墨海的人全數詢問了一遍。


    最後發現,這喜人都是那些剛生出幾十年的小孩子,根本不知道自己還有個叫楚人傲的失智祖宗,那別提知道怎麽打開鬼城的開關。


    最後,一番商議之後,鳩淺和裴三千決定南下問問那些楚家的人。


    比如說,問問楚人傲的親爹,楚狐。


    裴三千的境界已經是不需要鳩淺的幫扶便能自主渡過劍淵。


    所以他們的速度很快,幾乎是在劍淵中橫衝直撞。


    一段時間之後,他們結伴來到了問仙群山之中。


    問仙群山不大,統共也就方圓三千裏,隻是他所處的地理位置非常詭異,就像是一個沙漏的最細小的那一處地方。


    別的人除非從極遠處的別處過來,否則要麽橫渡空間褶皺,要麽就過不來。


    自從問仙群山禁止南人北上和北人南下之後,一個串門兒的人都沒有。


    於是,鳩淺幾乎是在頃刻間便找到東方世家之人的位置。


    不過,他同時也發現了山巔之上的那個女人。


    鳩淺心中坦蕩,倒是不避諱,直接對她視而不見。


    但裴三千就無法平靜了。


    除了她自己,無人知道她有多麽想要再次見到秦微涼。


    這事關一個女人的尊嚴,也事關一個現任和前任的戰爭。


    於是,裴三千幾乎是鳩淺攔都攔不住地就將正事拋到腦後,直奔秦微涼而去。


    她也不是要喊打喊殺,就是想要找裴三千說個明白。


    鄭重地告訴她秦微涼:她裴三千也是一個很不錯的姑娘,現在她修為也上來了,不會再拖她夫君的後腿。


    最主要的是,裴三千想要驕傲地對秦微涼說:你走開,現在的鳩淺,是我一個人的。


    看到裴三千氣唿唿地衝著她們而來。


    劍靈冷笑道:“小公主,你看,我說的是吧。就說她差勁至極,有了實力之後絕對會忍不住過來跟你嘚瑟。沒錯吧?你瞅瞅她不由自主地鼓著臉蛋生氣的傻樣子!哎呦喂!她還以為自己可愛呢!臭-婊-子!惡心。”


    秦微涼沉悶不語,心中的怒火卻是因為劍靈的添油加醋而愈發旺盛。


    她就是輸給這種貨色嗎?


    憑什麽?


    秦微涼看到鳩淺滿含疼愛與寵溺地看著裴三千的背影,跟隨裴三千而來。


    心中怒吼:那都是我應得的寵愛!


    幾乎是刹那間,壓抑不住怒火的秦微涼一腳踏碎一座高山,暴起逼近。


    她對準裴三千的臉,一拳轟來。


    “嘶~~~”


    一陣火焰熄火的聲音。


    鳩淺眼疾手快,在裴三千沒有完全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提前一步將秦微涼的拳頭握在手中。


    鳩淺很無奈,覺得裴三千的不警覺是一個要命的大問題。


    他很了解裴三千,知道這個傻丫頭一直都是大大咧咧,對熟人幾乎是沒有任何防備,也就是說她沒有什麽心機與城府。


    明眼人隻要不瞎,都知道裴三千現在過來絕對不是找秦微涼打架的。


    但是裴三千自己卻不知道秦微涼一直不跟她動手的原因其實是瞧不上她。


    現在境界相平,秦微涼沒有理由跟你和和氣氣的談話。


    話說,境界相平???


    鳩淺大驚,心道秦微涼怎麽一百年不見,連破三境?


    上次不還是剛剛進入十境第一層,虛還嗎?


    媽的,她現在都到換命一層了。


    比他的境界還要高......


    鳩淺就說呢,怪不得自己就接一拳,接得手這麽疼!


    鳩淺趕緊放手,退迴裴三千的身邊,不著痕跡地將手收入袖中狂揉。


    裴三千和秦微涼在戰鬥意識的這方麵,那是天地之別。


    此時裴三千的大意,既是偶然也是必然。


    偶然的是裴三千如果有意識,一定可以接下秦微涼的這一拳。


    必然的是裴三千一定沒有意識。


    鳩淺頓時覺得有些憂傷。


    “喂,裴三千!你愣在這裏幹嘛?這一拳又沒打到你臉上!有話你就快說啊。”見到裴三千被秦微涼的舉動嚇到,鳩淺無奈地歎了口氣,緩緩地提醒她一句。


    裴三千快速恢複平靜。


    她惱怒地嚷嚷道:“你幹嘛動手打我?我現在破了十境,已經不怕你了。”


    聽到裴三千醞釀了半天就鼓搗出這番話,鳩淺一頭黑線。


    秦微涼越是跟裴三千接觸就越覺得她是一個無用的廢物,無知愚蠢而又沒有任何自知之明。


    幹嘛打你?


    你搶了我的男人,還要問我這種問題?


    此時的秦微涼,已經出離憤怒。


    如果不是看見佟悠柔陰沉著臉色站在另外一座山崗之上盯著他們,她一定乘勝追擊將裴三千打得落花流水。


    就在這時,鳩淺感到儲物袋中傳來一絲溫熱。


    他掏出最後一把求之不得之怒的鑰匙一看,瞬間眉頭擰緊。


    鳩淺真是想要罵娘!


    鑰匙,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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