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上的壞事一旦發生,那就是一波接著一波,一茬接著一茬。


    好像壞事不這樣發生,人們就不當他是壞事了一樣。


    真是奇怪!


    齊傳生自己屁股一拍,倒是走得輕巧,沒有跟任何人說。


    等到齊一忙完了手中的事情,想要過竹屋來向自己敬愛的老師討教幾句的時候,竹門關了。


    老人家也不見了。


    齊一個三四十歲的漢子,能可移山跳海,心裏突然一慌。


    說起齊傳生,齊一知道他身份很特殊。


    當年初帝不是飛升一半放棄了嗎?


    那個時代,有些人是本該跟隨初帝飛升而死的。


    原因就是該老死了。


    初帝一念之下,不僅僅逆了天意,沒有飛升,還與人間幾個他很看好的凡人訂下了一道契約。


    這種契約手續很繁雜,大概效果就是如同鳩族祖先,東方司命與不死鳥一樣。


    簽訂契約耗費不了初帝多少能量,因為畢竟仙凡殊途。


    初帝死了,他們都得死。


    初帝不死,他們要是死了也是死。


    這個秘密原本無人知道,齊一去了北牆,齊方將許多往日辛秘都告訴了他。


    按照修士的算法和齊一門中的輩分來說,齊傳生和齊方是隔了幾百年的同一代人。


    他們先生一生隻有三個弟子。


    先生沒死的時候還為他們收了個小師弟,小師弟死了,死在了齊一門中。


    自那以後,齊傳生就沒出過齊一門了。


    齊傳生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是地地道道的凡人,在初帝的影響下生命流速慢了大概幾百倍。


    他一世教過的學生不少,先有齊修雲那一代的幾個人。


    齊修雲估計沒多少人記得了,也就是茶幾。


    這也是為什麽齊一稱唿茶幾為師兄的原因,齊一年紀不大,輩分夠高。


    茶幾後麵就齊一,齊玉等幾個年輕人。


    說迴來,這個世上想要殺掉齊傳生的人中就有一個人叫做茶幾。


    茶幾曾有言,隻要齊傳生敢走出齊一門的範圍,他就敢提著齊傳生的人頭祭天。


    齊一不懂老師與師兄之間的恨意從何而來,但是他不敢去賭這種事情會不會發生。


    這下好了,齊傳生一聲不吭地走了,至今不知死活與去向。


    齊一是將神識完全散開,一草一木都不放過的將齊一門翻來覆去找了千兒八百遍。


    最後,有弟子說看到齊傳生背了個包裹。


    齊一恍然大悟,老師是離開了齊一門。


    於是,他派人到處尋找。


    然而,派出去的人至今未歸。


    齊一的心隨著時間流逝一點點地沉到了湖底,難以激起一點漣漪。


    莫約在齊一門傾巢出動尋找齊傳生的二十天後,找到老師的消息沒等來,北牆邊南撤的消息卻傳到了齊一門。


    南撤的命令這麽快就下來了,齊一心裏一片痛苦的低吟。


    雪上加霜。


    腹地的人口一下子便會增加上幾億不止,如今兵荒馬亂的,一個失蹤人口便會更加難以尋覓。


    最讓齊一無奈的是,齊一門的人現在沒有南撤,傳迴消息的人說是他們要再等一次獸潮。


    齊一表示能夠理解。


    北牆的情況已經變得很糟糕了,少了一尊十境修士的北牆,真的是處處捉襟見肘。


    這一點在齊一不情不願地南下的時候便有所感知,等到真正南撤的命令下來的時候他體會更深。


    以前不缺人的時候不覺得,缺了一個之後大家突然發現,少了大人物的震懾和隨手幾劍後,他們每一處的壓力都成倍的增。


    北牆已經不是靠著下麵的那些人能夠守住的了。


    至於齊一門的逗留,大概是師兄弟們不想看到師祖一個人孤獨地麵對數億計的獸海狂流吧。


    而這時,距離那落滿生財城的白色紙條上寫的日期,又近了一分,大概隻剩了兩個月。


    齊一門現存的有效戰力不多,於是為了防備西秦行為過激,隻好往生財城附近靠攏。


    以備不時之需。


    退一萬步講,如果西秦到了日子要動真格的,齊一門也能在最快的時間裏助皇室一臂之力。


    風雪庵的三佛十二僧俱在生財城,同為天下正道領袖的齊一門沒有理由坐山觀虎鬥。


    除了這兩個不好的消息,跟鳩淺有關的事情也傳了一件出來。


    封家被人鳩占鵲巢了。


    誰占的,傳信的封家小兄弟不知道。


    平一洛帶著一百封家精銳,好吧,不算精銳,封家人凡不凡仙不仙的就隻是壯丁,離開了封家,去生財城幫助皇室了。


    現在告訴鳩淺說有人打封家那些低級戰力的人的主意?


    開什麽玩笑?


    趁火打劫嗎?


    鳩淺表示難以置信。


    但是當鳩淺一把揪住那個送信齊一門的人質問時,那個人聲淚俱下,哭得眼淚嘩啦,顯然也沒有騙鳩淺。


    封家現在真的是有仙人降臨了。


    顧玉城紮根於崇山峻嶺之間,封家也不同於其他勢力的附庸門派那樣大搖大擺。


    封家除了認識鳩淺這一個仙人和鳩淺的朋友們外,再也不應該跟別人有所瓜葛。


    平一洛老哥的性格也不招搖,按理說是不應該惹到了什麽人才對。


    鳩淺一番思索,猜到了一個可能的原因。


    或許是南下的那一群中的人幹的,其中有認識他的也說不準。


    於是,鳩淺帶著裴家姐妹,快速趕迴了顧玉城。


    鳩淺原本沒有打算帶上秦微涼,因為秦微涼這二十天都在很努力的修煉。


    非常努力,比裴家姐妹更加努力。


    說來怪了,自從上次鳩淺跟在秦微涼身後不知疲憊地逗她開心,陪她漫步了一下午之後。


    裴家姐妹和秦微涼同時變得刻苦了許多。


    裴家姐妹不再擺出一副欠揍的樣子了,秦微涼更是直接沒日沒夜的修煉。


    半路上,看到秦微涼趕了上來時,鳩淺有種說不上來的喜悅。


    這或許就是許久沒有得到秦微涼的一點兒關心,突然得到了一點意料之外的驚喜時便容易被感動吧。


    秦微涼說她現在得跟著他,因為這是她父王的命令,而她雖然以後一定是一個合格的女皇,現在卻是一個很聽話的士兵。


    那一番話說出來和二哥齊一說的客套話一樣漂亮,沒有一點破綻。


    不過,鳩淺覺得這都是托詞。


    其實秦微涼就是被自己感動然後對自己有好感了,哈哈哈哈...一定是這樣!


    於是乎,鳩淺帶著三女趕往了顧玉城。


    顧玉城距離東楚比較近,距離齊一門有些遠。


    好一陣趕路之後,鳩淺等人從天而降來到了顧玉城之上。


    神識往小城中散去,好家夥,城裏最少有十來個凡上之人。


    具體數量鳩淺數不清,顧玉城太小,他隔得太遠,那些人的氣息擠在一起像能量團子一樣難以分辨。


    鳩淺雖然不懼怕他們,但是這種等級的強者,這個數量的擠在顧玉城中,很奇怪有沒有?


    顧玉城才多大一點?


    方圓五裏!


    彈丸之地!


    此時這麽多的凡上境界的強者擠在顧玉城中,就像是一個盤子上疊著十隻牛蛙一樣。


    違和!


    鳩淺嗅了嗅空氣,想象之中的血腥味兒一點都沒有聞到。


    鳩淺神色有些詭異,遠遠望去,就看見一麵旗子在城外迎風飄舞。


    鳩淺定睛一看:江!


    是北越百族的江家?


    怎麽可能?


    鳩淺難以置信,覺得前後矛盾太離譜。


    江半枚前段時間還送了他十億靈石呢!


    現在就逮上了他的弱點猛咬嗎?


    鳩淺給眾女使了個眼色,眾女點了點頭,悄然落下,散開。


    就在這時,十幾道強大的氣息快速逼近。


    很顯然,他們發現了鳩淺等人。


    鳩淺不慌不忙地站在天上,望著天邊快速變大的十幾個黑點,無所謂地喚迴了三女。


    凡上境界的戰鬥力,不是鳩淺吹,在小石頭的威能之下,有多少都沒用。


    於是,鳩淺麵無表情地從懷裏掏出小石頭。


    小石頭自打進入了齊一門後,鳩淺就沒時間管他了。


    齊一門中佳釀不少,鳩淺就將他放到了一缸果酒中,任他酣醉。


    鳩淺今天才撈出來,看樣子小石頭醉醺醺的,也不知道影不影響戰鬥力。


    在鳩淺眼裏,酒不是什麽好東西,喝多了壞腦子,果酒也不例外。


    像小石頭這種幾十天呆在酒缸裏不出來的主兒,鳩淺還是有些佩服的。


    “醒來啦!別打盹兒!”


    鳩淺用不死之火燒了燒小石頭的屁股,小石頭一下子從鳩淺的手上跳了起來。


    “哎呦,小石頭痛死啦!痛死啦!”


    搞定!


    看到小石頭活蹦亂跳的,鳩淺放心了。


    沒呆就好!


    這時,天邊的一排黑點已經來到了鳩淺的身前。


    他們一共十二個人,如同眾星拱月一般將一個女子擁簇在前方。


    很明顯,他們是以這個女人為首的。


    鳩淺上下打量了一下這個女子,她境界不高,人仙境吧。


    有點熟悉!


    好像在哪裏見過的樣子???


    鳩淺皺起了眉頭,苦苦思索,腦中查無此人。


    隻見女子徐徐欠身,對著鳩淺一禮,她身後的那些個凡上境界的仙人也對著鳩淺鞠了個躬。


    “小女子江溪桐代表北越百族,攜北越百族前來投靠鳩淺公子!”


    女子一段話說完,她身後一群仙人恭敬地說道:


    “拜見鳩淺公子!”


    來勢洶洶的眾人居然拜見鳩淺?


    三女極為驚訝,一下子便瞪大了眼睛。


    鳩淺頓時想了起來,江溪桐!


    “哦,我記起來了~你就是上次那個青樓的老板娘......”


    鳩淺過於喜形於色,身後的三女聽到青樓二字,臉色微變。


    青樓可不是什麽好地方,壞女人最多了。


    鳩淺這樣的乖孩子怎麽會去這種地方呢,去那種地方幹什麽呢?


    一時之間,三道質疑的目光朝著鳩淺後腦射來。


    鳩淺感到背後一涼,迴頭看了眼三女,問道:“怎麽了嗎?”


    三女心思各異,齊齊搖頭。


    鳩淺覺得有些詭異,迴過頭對著江溪桐問道:“你們怎麽知道封家是我的,誰讓你們來這兒投靠我?”


    江溪桐看了眼身邊,雲彩在腳下飄蕩,除此天上空無一物,不算是談話的好地方。


    於是,她款款欠身,對著鳩淺說道:“公子帶了三位貴客,不如我們下去詳談!”


    鳩淺覺得有道理,點了點頭,跟著她下到了顧玉城中。


    半個時辰之後。


    封家的院子裏。


    鳩淺和江溪桐對坐,其他人遣散,隨意倚靠而立。


    江溪桐跟鳩淺詳細地解釋了一下前因後果,著重描述了一下北牆目前的狀況。


    聽江溪桐說,除了齊一門基本上是傾巢未動,目前北牆沒有南下的就是各勢力的真九境強者了。


    其他的人,凡上境界以及以下,基本上都南下了


    鳩淺算是聽明白了,心說這可真是選擇了放棄。


    這種情況下,江半枚個死胖子果然沒安好心,派過來讓他接手的這些人都是他江家和江家的附屬家族。


    “江半枚呢?他去哪了?我怎麽沒看見他?”鳩淺問道。


    “家主和江上君大人目前還逗留於北牆,希望為北牆盡一點綿薄之力。”江溪桐迴答。


    “說的好聽,個把兩個真九境的人有什麽用?別以為我不知道,他不來就是怕我揍他唄!”鳩淺對著江半枚就是一頓臭罵。


    “嗬嗬嗬,公子說笑了。”江溪桐尷尬一笑,也不敢多接話。


    “哼,你們這樣是強行讓我當主人,就不怕我直接拒絕嗎?”鳩淺抱臂,斜著眼睛問道。


    “公子有所不知,北牆一旦破了,我們北越百族便會充當其衝,能否在一次獸海之下活下來都未可知。這一次的南下投靠公子,實在是因為我百越苦命至極啊。還請公子看在我乃一介女流的份兒上,收留我們這些百越的難民吧,公子放心,我們一定會自力更生的,隻求公子給我們一個棲身之地,不然我們就隻能流落街頭啊......”江溪桐說著說著便聲淚俱下。


    “誒,把眼淚給我收迴去,不然我就把你脫光了吊起來抽!”鳩淺不喜歡看見女人哭。


    “是是是,隻要公子開心,公子怎麽樣對待奴婢都行。”江溪桐頓時變臉,破涕為笑。


    “煩死了,江半枚個死胖子才送了我十億靈石就讓我接管這麽多人,你們一共有多少人?”鳩淺問道。


    “公子,我們人數不多的,我們一共是七族,加起來也就七千人。”江溪桐聽到鳩淺的話,小心翼翼地說出了一個數字。


    “七千?我看是七萬吧?”鳩淺翻了個白眼,神識之中有三十萬人。


    “有些人是可以不算在內的。”江溪桐對著鳩淺小聲說道。


    “鬼的,你們上麵的人將他們帶到了這裏,說不算就不算啊?對待自家人都這麽狠,讓我怎麽相信你們?”鳩淺頓時生氣,大聲指責江溪桐沒感情。


    “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啊!不瞞公子您說,我們的九境仙人的數量七族加在一起也才十五人,其中真九境數量三人,上三境一共也才三百八十七個人,剩下的人麵對獸海根本是跑都跑不了的。公子您是經曆過大風大浪的少年英雄,您肯定知道小女子說的盡是實話。統領家族我等愧不如您,如果我等有能力,誰會忍心拋棄那麽多的家族之人呢?”江溪桐說著說著便又開始委屈了起來,眼淚在眼眶裏打轉兒,就像是作出了什麽艱難的決定一般。


    “誒,你給我把眼裏憋迴去,我又沒說不接受你們。”鳩淺一看江溪桐想哭就煩。


    “公子您是答應了嗎?江溪桐在此代表我等三萬七千人向您叩頭了,謝謝您的大恩大德,請讓小女子幫公子揉腿。”江溪桐大喜過望,立馬屈身叩頭,然後想要為鳩淺揉腿。


    “別鬧!”鳩淺一腳將江溪桐推開,“我想想,三萬七,你虛報了數字沒有?”


    “沒有沒有!小女子是斷然不敢騙公子您的。”江溪桐萬萬沒有想到鳩淺這麽大方,三萬七千人說接就接,別的不說,江家一族是完完全全保住了。


    “那我的神識中為什麽顧玉城中有將近...三十萬人呢?”鳩淺眯著眼睛看著江溪桐,語氣不善。


    “顧玉城中本就有十二萬人。”一旁許久不說話的裴三千補充道。


    “那還有十八萬呢?江溪桐你的嘴巴裏有沒有真話?”鳩淺對著江溪桐厲聲質問。


    “公子有所不知啊,這些人是跟著我們一同過來的。但是他們和我不是一夥兒的。他們族中的仙人都不肯過來見您,這些人不歸小女子管啊,公子明察,小女子手下滿打滿算也一共隻有隻有......”江溪桐見鳩淺發怒,撲通一下跪在地上,老實交代了一半又開始吱吱嗚嗚。


    江溪桐在想,為了一群血緣關係都沒有下人,值不值得冒犯鳩淺。


    “多少,說!”鳩淺一把抓住江溪桐的頭發,問道。


    “十萬!”江溪桐立馬上報了一個她覺得很恐怖的數字。


    “再給你一個機會說實話,再不從實招來的話,我就按十萬算,多得都去死吧,老子待會兒就殺了。”鳩淺揪住了她的耳朵。


    “十五萬十五萬,真的就隻有十五萬。”江溪桐再次加了五萬。


    “那就是還有三萬不配合的人!不管他們!”鳩淺心說十五萬夠了,“這麽多人,最少需要多大的一塊地方才能安頓下來?”


    “不大,方圓五裏即可!”江溪桐開心地為鳩淺出謀劃策。


    “這還不大?”鳩淺驚得跳了起來。


    “如果公子能力有限,三裏也是可以安排的。”江溪桐想了想,鬥膽戳了鳩淺一下。


    “你會不會說話,什麽叫我能力有限?啊?”鳩淺用力地揪住江溪桐的耳朵。


    “小女子嘴笨,還請公子任意懲罰!小女子定然不敢說半個不字。”江溪桐乖乖地將耳朵送到鳩淺的手邊,一絲抵抗都沒有。


    “任意懲罰?那好你把褲子脫了!”鳩淺壞笑道。


    “謝公子大恩,謝公子大恩,隻要公子願意對這十五萬人負責,小女子甘願脫光。”


    江溪桐是一個女中豪傑,能屈能伸,說完就掀起了自己的衣服,露出了一個可愛的肚兜兒。


    就在她打算一下子全脫光的時候,鳩淺打住。


    “停!我開玩笑的。”


    “多謝公子。”江溪桐的動作戛然而止,見好就收,停下動作,心裏鬆了一口氣。


    “你們先自行安排住處,我先離開一會兒,冷靜一下。你們仨跟我過來。”


    說完,鳩淺抓住三女咻的一下消失在了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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