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時,裴三千說道:“不為難你了,這樣吧,我和妹妹說幾個字,你如果猜到是什麽意思,我就誇你,行吧?”


    鳩淺想了想,突然沒有那麽想聽到裴三千誇自己了,但還是點了點頭。


    裴三千說道:“山有木!”


    說完看向裴青絲,裴青絲頓悟。


    “木有枝。”


    “山有木,木有枝。你什麽時候告訴我這是什麽意思,我就什麽時候誇你。”


    裴三千淡淡一笑,眼睛快速眨了幾下,看起來有些可憐。


    其實,鳩淺現在已經不想猜了。


    那一句誇獎隻是鳩淺隨口一說,他並不是一定要聽到的。


    鳩淺隻是想要裴三千服個軟,說了自己這麽多壞話了,服個軟都不行嗎?


    但是,鳩淺還是硬著頭皮猜道:“山上有木頭,木頭上有樹枝?”


    其實,這話是鳩淺腦子都沒過就說了出來。


    但是,令得鳩淺十分詫異的是,裴三千突然一笑:“恭喜公子,你答對啦。”


    “嗯,我誇你什麽呢?”裴三千轉動著大眼睛,“對了。”


    她想到了。


    “公子,你是我的世界裏最壞的人,壞到我一輩子都記得。”


    壞?


    “壞是誇人的嗎?”鳩淺眉頭微皺,覺得裴三千在逗他。


    而且,山有木,木有枝,這句話的意思會是這麽簡單的嗎?


    鳩淺自己都不信。


    “你不信是誇人的啊?”裴三千拉過裴青絲,“不信,你問青絲。”


    鳩淺看向裴青絲,裴青絲立即點點頭。


    “你們都是一夥兒的。”


    鳩淺翻了個白眼,大感無味,重新睡下,還是枕在了裴三千的大腿上。


    鳩淺睡下之後,裴青絲看著姐姐不停地仰頭,想要安慰姐姐。


    裴三千輕輕晃了晃腦袋,搖了搖頭。


    裴青絲抿了抿嘴,埋怨地看了一眼鳩淺,微微蹙眉,靜心打坐。


    修士有很多辦法讓眼淚不掉下來,用手抹掉就是最簡單的辦法。


    但是,裴三千不能這樣做,她不想鳩淺看到她這個時候哭。


    所以,她運轉體內萬能的仙氣,在眼淚流出眼眶的那一刹那就將其蒸幹掉。


    在某個悄無聲息時,她也閉上了眼。


    鳩淺一直閉著眼。


    普通修士會有兩雙眼,但是鳩淺有四雙眼。


    一雙凡眼,一雙神魂眼,一雙九頭鳥之眸,還有一雙最近獲得的陰陽眼。


    陰陽眼很奇妙,不是隨時隨地都能夠使用,但是就在剛才,陰陽眼運轉了。


    鳩淺看到裴三千的衣衫一下子消失不見,美麗的軀體雙峰就在他的眼前。


    然後緊接著在鳩淺還沒欣賞夠的時候,軀體也消失不見,隻有一道道不停流竄的白光。


    那白光就是仙氣,鳩淺看見裴三千體內的仙氣往上方移動,然後衝向了她眼角的那一個小圓珠。


    仙氣和圓珠一觸,兩散。


    鳩淺明白了,她在哭。


    說實話,鳩淺想了想,還是不知道她為什麽哭。


    但是,他知道,她是因為他剛才的那一番話。


    剛才那一番話,如果是自己聽到會難過嗎?


    會傷心嗎?


    鳩淺不管怎麽想,都覺得不會。


    但是,鳩淺的直覺告訴自己,這件事是他的問題。


    問題,可能會成為錯誤。


    鳩淺問自己:


    難道要再次眼睜睜地看著自己做錯一件事情嗎?


    就像上次多管遺孤那幾個人的閑事一樣?


    那次是聽信了那個可惡的胖子的建議,這次難道又要聽信裴三千的鬼話?


    山有木,木有枝!


    鳩淺雖然不知道這是什麽意思,但是他知道,這絕不是他說的那個意思!


    於是,在裴青絲某個不知的時間節點處。


    小屋中一道微光驟閃即逝,鳩淺和裴三千消失在了原地。


    裴青絲突然睜開眼,發現身邊不見兩人蹤影。


    人呢?


    她小腦袋瓜不停地轉動,最後想到了公子會一種突然消失的道法,咧了咧嘴。


    然後雙手托起下巴,晃動著小腦袋,眼中滿是小星星:“嗯~~公子去哄姐姐去啦,哎,羨慕呀!”


    風頭口。


    六丈石上。


    鳩淺緊緊地抱住裴三千,死不鬆手。


    “半夜三更你把我拐到這裏來,你想要幹什麽?”


    裴三千極力掙脫,但是奈何她的勁兒沒有鳩淺大,無法掙脫,隻能被鳩淺牢牢地抱在懷裏。


    此時,胸口貼著胸膛,裴三千覺得她的心好亂,唿吸也在變粗。


    “我不知道。”鳩淺心裏很煩,隻覺得此時鬆手肯定不對。


    但是,不鬆手…好像也不太對。


    “你知不知道你在幹…”裴三千問道。


    “我知道,我在抱著你,你可以認為我是在占你的便宜。”鳩淺快速迴答。


    感受著裴三千柔軟的肢體,鳩淺清楚地明白此刻他在做什麽,他沒有那一刻比現在更明白了。


    “但我不會鬆手的。”


    會因此後悔的錯事,一輩子做一件就夠了。


    鳩淺雖然知道的不多,但是活得很明白,他知道他現在在做一件對而重要的事情。


    “那你就是故意的啦?”


    裴三千深吸一口氣,不再掙紮,而是輕輕地靠在了他的肩上。


    鳩淺身子緊繃。


    肩頭上那一點輕輕的重量,壓在了鳩淺的心裏。


    她靠在了我的肩膀上?


    這時,鳩淺想起了那個吐血男人對他說過的話……


    小心翼翼的問道:“你是不是不再生氣了?”


    鳩淺此時的溫柔,裴三千從未見過。


    裴三千這個時候還能生氣嗎?


    心都醉了,還怎麽生氣?


    “你是專門跟我道歉的?”


    裴三千被鳩淺緊抱,雙臂無法動彈,隻能輕輕移動手掌將手搭在鳩淺的腰上。


    風頭口晚上的風比白天大。


    狂風唿嘯,兩人衣衫簌簌作響。


    裴三千的耳朵就在鳩淺嘴邊。


    深吸一口氣,鳩淺說道:“是。雖然我想不到剛才我哪句話戳到你了,不過你別生氣了唄。”


    夜色中,裴三千的耳尖,瞬間通紅。


    隻見她微微抿嘴,重重地點了下頭。


    “嗯。”


    “真的不生氣?”鳩淺覺得裴三千在騙他鬆手。


    “真的。”裴三千靠著鳩淺的肩膀覺得全身都好溫暖。


    “不要騙我。”鳩淺並不是一個被騙了就會暴跳如雷的人。


    但是,最好還是不要被騙了吧。


    正如秦微涼痛恨被人欺騙一樣,鳩淺還是有一點兒點兒在意的。


    “真的,真的,真的......”


    裴三千從未像今天這樣快樂過,從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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