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


    聽故事我喜歡。


    鳩淺來了興趣,一把拉過裴三千靠在了她的大腿上。


    裴三千震驚無比:“此等危機時刻你怎麽能如此放鬆?”


    “不放鬆也一樣,該死時,跑都沒得跑。”


    你是沒和真九境之人交過手!


    鳩淺懶得跟裴三千解釋。


    裴三千頓時無語。


    她剛跳過舞,並沒有換下歌舞時的寬鬆衣服,鳩淺看著眼前的豐滿覺得離他的鼻尖仿佛又近了一些。


    礙眼!


    哼!


    鳩淺這般想著,閉上了眼。


    秦豪微微一笑,說道:“這是一個關於命運的故事。”


    “相傳,人間秘使是從來不給自己算命的。”


    “但是,他們總是給別人算。”


    “於是,某一天有四個人找了上門來求人算命。”


    “他們信心滿滿地來問算命的人:我們還可以活幾萬年?”


    “算命的說道:唱戲的有唱戲的命,人皆有命,你們頂多一千年後就得下場了。”


    說完,秦豪停了下來,自顧自地喝茶。


    “這就完啦?”鳩淺睜開眼睛一抬頭就被撞上了豐滿。


    裴三千恨的牙癢癢,但是眾人在一旁觀戰,又不好發作,隻好暗暗壓下羞意和怒火。


    鳩淺根本沒當一迴事,思考道:“一千年啊,這麽久,那這四個人一定很開心吧?”


    “哈哈哈…”秦豪笑了起來。


    “你笑什麽?”鳩淺被笑得渾身不舒服,他沒發現此時眾人看著秦豪的目光都有些不善。


    “因為我不是那四個人,我也不知道啊。仙劍之主不如問問這位老先生?或許他知道答案。”秦豪指了指老人。


    此時,明白過來四人身份的人眉頭一皺,臉色變得暗沉。


    明白人一般是不包括聽故事不動腦子的鳩淺的。


    鳩淺沒想那麽多,居然還真傻傻地去問老人:“老師你知道嗎?”


    聽到鳩淺這般問,老人寵溺地摸了摸鳩淺的頭,說道:“他們並不開心。”


    “一千年啊,這麽久,他們還不開心?”鳩淺覺得這四個人真是太貪心了。


    齊一忍不住插了句嘴:“他們都想活幾萬年,得到區區一千年的答案,他們怎麽開心得起來?”


    鳩淺恍然大悟:“哦!”


    旋即一想,鳩淺又道:“不就是個算命的話,他們不會傻乎乎地相信了吧?”


    秦豪繼續他那令人生厭的笑容:“對啊,蠢貨自然會信。”


    “那這個故事真沒意思。如果信了,豈不是他們日後的一千年活得都不會開心?”鳩淺想了想,說道。


    “嗯。”秦漢重重地點了點頭,心裏補了一句。


    所以他們今日降臨人間,求九分死路外的那一成生機。


    “孩子,若是你將來某一天有人告訴你你今後的命運,你會相信嗎?”齊傳生老人想了一下,問道。


    鳩淺看了看別人,發現老人正在看自己,問道:“我嗎?”


    “對,你。”老人點了點頭。


    “不會。”鳩淺想都不想就脫口而出。


    “為什麽?”驚喜在老人心中綻放,開懷的滋味久違。


    “算命的連自己的事情都搞不清楚,憑什麽知道我的?”鳩淺翻了個白眼,手一攤。


    繼續說道:“而且,他們隻不過是懶惰,幹不了別的事情,愚弄眾生混口飯吃,信他們的都是傻蛋。”


    “我找不到相信的理由。”


    鳩淺最後自信地一笑,作出了總結。


    “公子,說的好!”


    一句熱烈的歡唿大叫,眾人紛紛側目。


    原來,說話人是一直沒有開過口的裴青絲。


    此時,見眾人看向自己,裴青絲羞怯地低下了頭。


    秦豪看著鳩淺,輕輕一笑。


    隻信自己的人,最容易被利用。


    摸清了你的秉性,設個局,連變數都不會有,無趣…


    ……


    這時,天上的大戰,已經開始了。


    鳩淺看了天上一眼,那裏劍光如虹,每一道都足以斷山掀海。


    他心知這不是現在的自己能夠參與的戰鬥,迴過了頭。


    迴過頭,鳩淺發現了同樣凝重的眾人。


    突然,想起了秦豪講的故事。


    四人?


    “他們就是那四個人?”


    鳩淺後知後覺,終於反應了過來,頓時瞪大了眼睛,驚恐叫道。


    同樣被蒙在鼓中的三個女子吃驚不已,下意識地掩住了微張著紅唇的小嘴。


    知曉往事的幾人默不作聲,算是承認。


    鳩淺內心難以平靜,顫聲道:“那他們是跟那個秘使一個時代的人?”


    一個時代的人,那該有多少歲?


    有仙界,修仙一途,唯有老而不死,老而不朽,才是至高無上。


    很大程度上,年齡決定了修為,決定了境界,決定了戰鬥力。


    鳩淺在此看先天空,突然對天上的那群從西秦來的人生出了一絲擔憂。


    根據鳩淺所知,西秦之人大多都隻有百餘歲。


    人間四戲來勢洶洶,他們能勝嗎?


    就在鳩淺抬頭之際,一道白衣身影從天而降,如同流星被打落人間。


    “嘭!!!”


    震耳欲聾的墜地聲,大地劇烈顫抖,鳩淺等人勉強穩定了身形。


    “陸遠!”天上傳來一聲大喊,是笑哭子的聲音。


    齊一聞聲欲去相助同門,不料一直微笑的老人,齊傳生拉住了他。


    “不要去,你還太弱。”老人極其平靜地講。


    你能想象一個毫無修為的老人右手喝茶,左手一下子拉住一個想要衝天而起的凡上二難境界的仙人嗎?


    鳩淺眼睛一凝,看著老人眉頭緊鎖,心裏泛起了驚濤駭浪。


    鳩淺此時有種預感,今天發生的這一切可能都在老人的預料當中。


    有此同感的還有齊一,齊一壓下內心的慌亂,正色問道:“老師,兩位師兄,今天能夠活下來嗎?”


    眾人一凝,紛紛望向老人,希望聽到一個令他們安心的答案。


    畢竟,陸遠和笑哭子,此時是齊一門中修為最高的兩位了。


    如果他們死了,齊一門就危險了。


    剩下的人,除了齊一再也沒有一人達到凡上境界。


    這也就意味著天上的兩位師兄,是齊一門此時的希望。


    但是,老人依舊鎮定的喝著茶,對齊一的提問選擇了視而不見。


    老師沒有迴答,齊一內心一片絕望。


    鳩淺看著齊一,齊一臉色麵無表情,不禁心裏也有些難過。


    “不用太過擔心,小哭和小遠都可是很強的。”老人喝完茶,冷不丁說了一句。


    眾人立即鬆了一口氣,軟弱的裴青絲甚至喜極而泣,眼角沁出了一滴眼淚。


    “嚇死我了!”裴三千拍拍自己豐滿的胸脯,鬆了口氣。


    鳩淺看著齊一放鬆了一點,心中暗罵:你這個死老頭,這個時候喝茶就不能喝快點兒嗎?


    差點嚇死我們了。


    此時,鳩淺,言青木,裴家姐妹等皇家之人其實就等同於是齊一門這一陣營的人。


    一生同生,一死共死,再不會有第三種可能了。


    人間四戲,也就是東楚四魔,他們出手從來不留活口。


    天境山上的那一次,是他們唯一一次沒有趕盡殺絕的出手。


    從那天起,他們對人間發下毒誓,膽敢觸犯他們之人,盡滅其族。


    相傳也是因為這個誓言,他們被第一任墨海帝王初帝一路追殺出了墨海,生死不知。


    此時再見他們,眾人便知道他們不僅沒有死,而且還活的好好的。


    這也就意味著,一千多年前,他們就已經擁有了令世間強者都望塵莫及的修為。


    如今再多一千年,那他們又該強到了什麽地步?


    鳩淺看著天空,心裏瞬間明白了他們四人的想法。


    怪不得他們絲毫不把各路豪強放在眼裏,原來是他們已經有了藐視一切的實力。


    被打落大地的陸遠,過了半天終於有了動靜。


    笑哭子眼睛裏沁出鮮血,望著緩緩飛上天空重返戰場的陸遠,勉強一笑:“狗日的陸遠讓老子撐這麽久,我要告訴先生,你背棄同門。”


    獨自麵對四戲之一的淨如此之久,笑哭子此時已經是強弩之末,即將崩斷自己最後一絲生命之弦。


    不過,此時陸遠迴來了,笑哭子就知道,希望迴來了。


    陸遠看著淨,搖了搖頭。


    他於齊一門求學多年,從小到大不曾欺負過同門女生哪怕一次,眾所周知他是個安靜的美男子。


    他從來不打女人,不管被女人欺負得多慘。


    雖然他一直覺得這一點就是他單身多年的原因,但是讓他辣手摧花,他還是做不到。


    很多時候,溫婉女子一個眼神,他的心就軟了。


    此時,重新飛上天空,陸遠心裏複雜不已,剛才是他小瞧了淨才被她的鎖鏈抽中的。


    “說實話,”陸遠靜靜地脫下身上破裂的白衣,露出身上塊狀排列一般強壯的肌肉,活動了一下肩膀,“我不太想打女人。”


    “瞧不起我們女人麽?”淨輕輕一笑,舔了舔紅唇,眯起了眼,模樣陰毒,好似毒蛇吐信。


    陸遠搖了搖頭,說道:“是我力氣有點大。”


    說完,笑哭子衝向淨,迴首對陸遠說道:“我幫你拖延時間,快。”


    陸遠輕輕一笑,結印,身上出現八道黑色符印。


    齊一門問罪塔中藏有世間萬般秘籍,本著因材施教的教書育人之法,各位先生會根據學生體質和屬性為門中弟子精心挑選出一本功法修煉。


    齊一門中各位先生為陸遠選擇的一本功法,叫做,八門遁甲。


    八門遁甲,沒啥特殊的。


    肌肉男的成神之術,讓你的肌肉更加的肌肉。


    隻見陸遠身上出現八道黑色符印,在他閉目吐納之間一個接著一個的碎裂。


    三息後,八道符印全部破裂。


    “哢嚓!”


    陸遠前踏一步,空間破裂聲響起。


    淨看著陸遠,眼神一冷,一拳背擊飛衝上來的笑哭子,看向了陸遠。


    陸遠和淨相視一眼,一拳對拳,激戰在了一起。


    此時,下方鳩淺不解向老人地求問道:“陸遠哥哥使用的是什麽術法呀?”


    老人慈祥一笑:“那不是術法,那是功法,我齊一門特意為他量身定製改良過的八門遁甲。”


    八門,開,休,生,傷,杜,景,驚,死,分別對應人體的八種力量限製。


    相傳創造此法之人堅信人體擁有無窮無盡的力量,需要一步步地挖掘才能得以展現。


    故其窮其一生鑽研人體結構,終於在臨死之際洞悉天機,留下此法。


    修煉八門遁甲之人通過開門來獲得力量,每開一門便能得到巨大的力量,八門疊加傳說力可屠神。


    一拳擊穿蒼穹,一腳蹬碎大地千裏都不在話下。


    但是,八門遁甲是一門消耗身體潛能,傷及身體根本的功法,修煉此法者多短命。


    是故,八門遁甲也被世人稱為體術禁法。


    八門遁甲?


    鳩淺沒有聽說過這種功法,重新抬頭看向了戰場。


    天上,生淨旦醜四戲,兩人將戰場帶離齊一門,去向不知。


    醜於上空抱臂靜立,和西秦王秦畫一同觀戰,此時整片天空都成了淨的戰場。


    此時,淨與陸遠交戰正酣,笑哭子從旁掠陣。


    令眾人驚訝而又喜悅的是,原本力量明顯不及淨的陸遠竟然在這時的力量對拚不落下風。


    然後,兩人又是一拳對轟,淨被陸遠一拳打退。


    刹那間,齊一門上下歡唿,陸遠居然占了上風。


    聽著下方傳來的喝彩的音浪,陸遠突然覺得身前的女子有些可憐,縱使她勝了也沒一個為她鼓掌的人。


    天下人,唯獨行者,沒有同道之人,才最悲哀。


    於是,陸遠沒有乘勝追擊,與半空中停了下來。


    “女人的力氣總是沒有男人大的。”


    看著淨因為強行停下身形而微微顫動的雙腿,陸遠繼續好心道:“你一介女流跟我跟我對拚力量,沒道理。”


    但是,聽到這句話時,淨明顯眉頭皺了一下,一皺而逝。


    “嗬!”


    這時,醜明顯笑了一聲,然後保持勾起嘴角。


    純力量對拚,同境界之內,醜還沒見過淨輸過。


    強者的任何動靜向來都是備受矚目,醜這一聲輕蔑的笑聲,陸遠瞬間繃緊了神經。


    他明顯感覺到身前的淨變了,像是換了一個人,陌生的氣息變得異常紊亂,仿佛一個隨時都會爆炸的氣球,令人心悸。


    “你以為隻有你會八門遁甲嗎?”淨抬起頭,言出法隨,身上隨聲出現八道紅色符印。


    八道符印出現的部位就先前陸遠身上出現的一般無二。


    有識之士瞪大了眼睛,難以置信,居然她也會八門遁甲?


    “天下體術萬千,唯有血氣黒壓與八門遁甲這兩種於世間真聞名。”


    “本來普天之下適合修煉八門遁甲之人就十不存一,因其痛苦萬分的修煉方式導致願意修煉又是百不存一。”


    “原以為此時出現一個修煉八門遁甲的人就已經罕見了,沒想到居然同時出現了兩個。”


    “最令人不可思議的是,他們剛好是對手…”


    齊一門廣場上,繁華處的老者快速跟自己的徒兒講解,忿忿不平。


    淨於一幹對手中隨手挑了兩個素昧平生的文弱書生,居然其中一人剛好就和她修煉一樣的功法。


    這是巧合,還是天意?


    鳩淺將繁華處老者的驚恐之聲盡收耳底,內心惶惶不安。


    “完了,打成這個局麵,一定會死人…”


    鳩淺喃喃自語。


    裴家姐妹身軀一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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