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時,鳩淺想起了齊一門的排名。


    齊一門排名第三,還在西秦之前。


    “這麽說,二哥你們是要幫助東楚?你們幫包贏不?”鳩淺,想了想,問道。


    “怎麽可能包贏,不過我們可以包平!”齊一想了想,極其自信地迴答道。


    “就憑齊一門那兩個凡上仙人?怕不夠吧。”


    鳩淺猜測,難不成,那兩個人跟長歌當歡裏的左搖右擺差不多強?


    不可能不可能,鳩淺小腦袋直晃,不敢相信。


    齊一眉頭一展,說道:“齊一門的前輩們,快要迴來了。”


    “北邊的人?”鳩淺眼前一亮。


    北邊的人各個戰鬥力都極高,鳩淺從小就有所耳聞。


    “嗯嗯。墨海每次發生極大動蕩的時候,他們都會迴來幾個。”齊一兒時僥幸見到過他們一次。


    那些人溫潤如玉,白色衣袂飄飄,將他溫柔的抱在懷裏,跟他講了有關這個世界很多很多奇幻的故事。


    他覺得,那些人,才是真正的仙人。


    隻是,白衣束夢!那些仙人眼中是藍天,卻要一直呆在地上。


    “這次確實非同小可。西秦就像一群餓狼,所過之處,人就沒了。”鳩淺想說屍橫遍野,但是其實根本就沒有,西秦人處理的幹幹淨淨。


    “嗯,搞不好,西秦會以複仇的名義,橫掃墨海三洲。”齊一很擔憂,因為西秦這次對拜神侯下手實在是太狠了。


    狠得不留一絲餘地!


    “西秦的那個人長的極好看的那個人,秦畫,就是秦微涼她父親。你知道嗎?”鳩淺問道。


    “墨海還是很多人知道的。”齊一笑了笑,心道,我又豈會不知?


    那可是西邊唯一的王。


    “就是他,上次跟我說,西秦的人很苦,所以無人能夠阻攔他的腳步。”鳩淺迴憶起往昔,感歎不已,他的美貌太過撩人。


    “西秦,哎,蒼生塗塗,生在煉獄。至今,我齊一門還有一個前輩,在西秦幫他們驅趕獸災。”齊一想到西秦,心裏十分的愧疚,替墨海蒼生謝了謝他們。


    “西秦,哎,秦微涼也沒辦法,隻能隨波逐流,叫她不要聽她父親的話也不太可能。”鳩淺想起了那個絕美的姑娘,心裏沒由來的一陣抽痛。


    “她也是可憐人,一出生便肩負起了莫大的責任,她好像二十歲都不到,比你還年幼。”齊一歎了口氣,說道。


    “嗯嗯,她比我們的資質都要好,這麽小的年紀就憑天賦進入了無數人夢寐以求的境界。”誇獎起她,鳩淺不由自主地笑,我自己還沒到呢!


    “她在這次的事端中也是受害者,阻斷無辜者歸家,皇室做的不好。”齊一想了想,說到。


    鳩淺想了想,問道:“二哥的意思是,劫殺秦微涼是墨海皇室的主意?”


    齊一點了點頭。


    “長歌當歡中的長歌左搖姓李,皇帝也姓李。你明白了嗎?”


    鳩淺大吃一驚,說道:“李青月不會是皇親國戚吧?”


    “有何不可?”齊一不知道鳩淺的遭遇,有些驚訝鳩淺對其直唿其名。


    “你怎麽知道?”鳩淺心說我是長歌當歡的長篙人,我都還不知道呢!


    “齊一門的宗門在南邊,但是人脈底蘊都在北邊。我門前輩,往南飛一會兒便能走到皇宮。知道點這些算不上多秘密的東西,不是很正常的嘛?”


    “怪不得,我當時還在想,墨海還有什麽人敢去劫殺西秦的公主,原來都和皇室有關。”鳩淺恍然大悟。


    “嗯嗯,但是也有例外的。”


    “什麽例外的?”


    “總不乏有些人為了以表效忠,貪功冒進,想提前拿出投名狀。他們,有的人求榮華富貴,有的人求機緣造化,有的人求將功贖罪。”


    齊一溫和,不管鳩淺問什麽,他都願意,如數相告。


    “這些人也不怕把自己撐死,什麽樣的活兒都往身上攬。”鳩淺撇了撇嘴,不屑一顧。


    “凡人世界裏有句古話,叫做富貴險中求。他們就是這般了。”齊一說起這個有些無奈。


    “人各有誌,他們那樣做,估計也做好了見不到明日太陽的準備了。”鳩淺將心比心,他當時吊在秦微涼屁股後麵就是抱著此番覺悟。


    “齊一門希望世間人人都能壽終正寢,人人都能見到明日的初陽。”齊一抿抿嘴唇,有些失落,希望太過遙遠,可望而不可及。


    “所以,你們齊一門就在大戰之中當老好人?為了兩方皆無勝負,就幫他們擬訂平局?”鳩淺斜視齊一。


    “哈哈哈,擬訂平局。好像是這麽迴事,我們的本意是,點到為止,兩邊隨便死幾個人,都出出氣得了。一意分出勝負,死傷都會很慘重,然後一世仇,子女不斷絕,就成了世世仇,冤冤相報無了時。”


    齊一放聲大笑,他喜歡當擬訂平局之人。


    “齊一門一定很受人愛戴。”鳩淺由衷地讚歎。


    “愛戴是肯定的,不過有一說一,世間最得人愛戴的可並不是齊一門,是風雪庵。”


    白衣太刺眼,禦風臨天,總會有人眼紅,看不慣。


    但是風雪庵就不一樣,他們到處救死扶傷,人好不說,生活還最苦,人人都可以在他們身上找到存在感。


    “風雪庵,都是些不問世事,一心救人的和尚。你們書生怎麽能想著跟佛祖比呢?”鳩淺認真地批評齊一,你這是妄圖。


    齊一溫和一笑,對著鳩淺作學生禮。


    “嗬嗬,多謝小淺的淳淳教誨。”


    鳩淺小頭顱得意地上揚,一點都不客氣的接受了齊一的道謝。


    “那到時候,能不能請二哥跟齊一門的人說說,盡量不要傷害她?”鳩淺眉眼間出現一絲複雜的掙紮,好像是已然覺得西秦敗了。


    他口中的她,隻有一個人。


    西秦那個美若天仙的姑娘,秦微涼。


    齊一玩心大起,揶揄到:“你拜托我,你心裏有底嗎?你不跟去看看?”


    鳩淺心裏沒有底,甚至還覺得有些慌亂:“到時候,通知我。”


    齊一見鳩淺總是這麽認真的模樣,無聲的笑笑,不再言語。


    “二哥,你覺得長歌當歡的那些人都是什麽樣的?”鳩淺試探性地問道。


    他在考慮,要不要坦白。


    “長歌當歡之中的人都是刺客。”齊一說了一句廢話。


    “除了,刺客的身份,你覺得他們是怎麽樣的?”鳩淺追問,齊一所言並不是他想要的答案。


    “得道神仙,脾氣不好,神出鬼沒,撩撥人心。”


    齊一一口氣想到了四個詞,他心想,這樣形容該夠生動和具體了吧。


    可惜,鳩淺想問的不單單是這些。


    最重要的,齊一沒有提及。


    鳩淺猶豫不決,望了眼天上的流雲,想了想,最後還是決定把心裏的疑問說出來。


    “二哥,如果我某一天加入了長歌當歡,你會不會很失望?”


    “為何要失望?”齊一想了想,反問。


    “因為。他們動不動就殺人啊,算不上是多好的人吧?”鳩淺鼓著小嘴,有些失落,又滿懷希翼。


    “他們不是人,都是神仙。而且……”


    “而且什麽?”


    “他們不壞。隻是很危險。”齊一想了想,說出了他心裏最中肯的判斷。


    “他們為什麽很危險?”其實,鳩淺聽到齊一這樣說,已經非常喜悅了。


    “長歌當歡裏的人都太強了,站在他們身前,心裏沒底,如臨深淵,不敢直視。”


    齊一心裏補了句,最主要的是因為拿捏不穩他們是否會一個心情不好就暴起奪命。


    “哈哈,我以後不怕了,你們以後也不用怕了。”鳩淺神秘地一笑,感覺到這世間,對他而言又安穩了幾分。


    當強者都成了自己的朋友,就不用擔憂他們會隨意的摘掉自己的頭顱。


    鳩淺覺得這種舉世無敵的感覺真好,陌生人都打不過自己,打的過自己的都是朋友。


    “你加入了長歌當歡?”齊一大概猜測到了,隨口問了一句。


    “嗯。”鳩淺快樂地點了點頭。


    壓下心頭猛然出現的驚訝,齊一神色如常,問道:“你可知長歌當歡中的每個人都有其威震天下的響亮名號?”


    齊一對鳩淺的名號,很有興趣。


    “我是長篙人。”鳩淺眉頭一挑,對齊一說道。


    怎麽樣,沒想到吧?


    鳩淺看見齊一驚異萬分的癡呆神色,心裏成就感瞬間扶搖直上九萬裏,爆棚,爆天……


    齊一微微愣神,但是很快就反應了過來。閉上了微張的嘴巴,心道:此等造化,真是如天大!


    他現在真想將這個絕好的消息跟煙盡雨好好分享一下,隻不過煙盡雨剛剛走。


    喜悅憋在胸中,不吐不快,齊一長唿一口氣,以慰自己極不安分的心情。


    “恭喜。”


    齊一想叮囑他,不要辜負前輩的認可;


    又想提醒他,日後長生路多有兇險,切記多加小心;


    還想警示他,不要因此機緣而得意忘形,忘了初心。


    畢竟,按照身份,長篙人已經和持白子相平了。


    但是,齊一心裏的千言萬語,最後化成了這麽兩個既算不得羨慕,又算得上是祝賀的字。


    “怎麽?二哥擔心我?”看到齊一臉上並沒有激動到興奮的神色,鳩淺問道。


    “哈哈哈,杞人憂天,不提也罷。”齊一看了看鳩淺純淨的眼眸,想起了他的父親,那個曾聞名於世間,聲名淩駕於人間會首之上的落日琴仙,頓時大感多慮。


    鳩淺從小便受到最頂尖的指導和磨練,怎麽會因這麽點恩賜就心境不穩呢?


    真是鹹吃蘿卜淡操心!


    齊一自罰一嘴清風,向世間美好的一切道歉。


    對不起,我於人鏡之前,失禮了。


    鳩淺看著齊一的表情,就知道他又在反省自己。


    吾日三省吾身!


    這句話,鳩淺在長生林裏聽齊一終日念叨,早就印在了心裏了。


    何謂白衣束夢?


    夢太自由,無形無跡,但君子的世界有方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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