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冽叫嚷嘶嚎的聲音沙啞極了。


    她在維護尊義教的眾人。“都是我的錯,不要,孫爺,求求你放過我的叔伯們,求你了!”


    孫興。“我知道你和陳曦關係好,有解散尊義教的心思,我幫你,今後你自尋他路吧,隻要你不生事,長命百歲都有可能!”


    強權看在陳曦的麵子上饒過她,滅了她的尊義教。


    太平洋的殺手可謂是冰冷,手段狠戾,動起手來極其利索不留痕。


    冷冽不想害尊義教人的性命,不想,即使解散尊義教,也是好合好散,無人傷亡!


    她想往孫興腳邊爬,身上的燙傷傷口密布層層水珠,黏黏糊糊。


    孫興的保鏢,冷臉冷麵擋在她身前,阻隔掉她求情的生路。


    沈奶微微蹙眉。“你這…你這丫頭也是可憐,來人,給她醫治…”


    “用不著!”


    自知尊義教沒有活命的機會,冷冽瘋了。


    霎時,原本流淚的星目眼底遍布紅蛛絲,轉著腦袋朝沈鵬沈奶孫興沈陽北嘶吼叫罵。


    “你們西後一支,最善狐假虎威,最善迷人心智,最善貓哭耗子假慈悲!你們豬狗不如,你們活該下地獄!”


    她不要命了,大不了就是一死,不怕了。


    但是,憑白挨罵的沈陽北不願意,豬狗不如,除了黃穎可以這樣罵他,旁人不行,旁人沒資格!


    沈部長言語規矩,怒喝。“你拿什麽立場和角度評判我z國的曆史呢?就算西後和東後同帝上有感情糾紛,有你一個白人什麽事?”


    冷冽朝他吼叫。“西後害人,害人!自古以來誰不戳西後的脊梁骨?”


    “你親眼所見西後的所作所為嗎?”沈鵬怒斥,聲聲唿嘯。“你所了解的曆史不過隻字片語,全都是後人杜撰的,片麵的,單一的!


    尊義教的創始人沒吃到時代紅利就把所有過錯歸於一個深宮婦人身上!


    他沒討到時代便宜,站錯了隊伍,憑什麽要我們西後後人背負他的眼光錯誤!憑什麽!


    你又憑什麽來害我妹妹,憑什麽,你說!”


    是啊,憑什麽?冷冽從來沒深度想過這個問題,憑什麽過了快百年還揪著西後後人不放,以至於害人性命呢?


    就算西後閹了尊義教的創始人,他也在西後百年後唆使他人盜了西後的墓穴,奇恥大辱糟踐了西後的屍骨。


    憑什麽還要害西後後人的小格格呢?黎姿曼和西後,都不是一個時代的人。


    冤冤相報何時了?


    很顯然,西後後人的尊崇一支,嘴皮子都很溜,打的冷冽節節敗退,她張大了嘴,卻反駁不出一個字!


    沈陽北。“尊義教站隊東後,如果當年政治鬥爭的時候,東後勝出,西後落敗,追隨者創辦尊崇教是不是也可以為所欲為,害人性命了?


    你給我說,是不是可以?誰賦予你們隨便審判他人命運的權利,誰?東後嗎?”


    沈鵬。“你和你祖父,無非是在進行尊義教洗腦之下的一場意淫。


    說句大言不慚的話,光憑我手下最次的一名保鏢,動動手指輕鬆鬆滅了你一整個尊義教。


    沒有陳曦,你早都不知道投幾次胎了!”


    沈奶。“你還看不明白嗎?你到底要捅多大婁子才肯罷手!我們無冤無仇,你沒必要為了祖輩的恩怨糟蹋了你自己呀!


    更何況你祖父已經過世,就算他得恩於尊義教的創始人,他也為尊義教賣了一輩子的命,也就算還了,跟你沒關係呀!”


    沈鵬。“你害了我妹妹然後呢?我問你,然後呢,抱著尊義教的全體骨灰默哀三分鍾嗎?


    你想解散尊義教?你想害得尊義教生靈塗炭,不止尊義教會遭受滅頂之災,恐怕整個世界都要因此動蕩!


    你可知道你惹得人是孟鶴煜,m王公司和國際安保的真正掌權者孟鶴煜!


    這世上,隻有我妹妹一個人能牽製住孟鶴煜的魔性!你惹得不是人,是魔,惡魔,惡中之魔。


    隻有我妹妹,馴服了魔!”


    沈陽北。“你怎麽還執迷不悟,你的祖父在害你,哪有爺爺希望孩子一直待在邪教的?”


    沈鵬。“尊義教想害人,為什麽不派高級殺手來害我妹妹和我奶奶,偏偏要你和鬱清麥兩個廢物出來!


    你傻嗎?你被尊義教耍了,耍的團團轉,你們倆就是兩個傻子,死在誰手裏都不知道!”


    唿…說到這,冷冽才肯抬頭看,沈鵬漲得臉通紅,拿出手機來,讓她看上麵的信息。


    尊義教的內部消息:“冷冽不慎過世,暫定掌門人,望各路高層迴國奔喪!”


    此消息宛如晴天霹靂,強烈的電流感蔓延全身,她渾身酸痛墜麻,如果不是親眼所見,萬萬不敢相信!


    “什麽?”冷冽噴出來口水。“我還沒死,沒死啊!”


    沈鵬也是到現在才明白,為什麽沒人來給冷冽收屍,冷冽解散尊義教的事可能惹了誰不悅了。


    被他們組局,想借孟鶴煜的手除了冷冽。


    幸虧孟鶴煜派人捉冷冽迴來,不然她也活不過明天。


    沈鵬蹲下身子,直視她,冷冽痛苦的五官扭曲,接連搖頭不敢相信。


    “打個賭嗎?”聲音幽幽,似是地獄傳來的閻王傳喚。


    “什麽…”冷冽抽搐著,臉色慘白,她不可置信,尊義教的高層想踢她出局,想害死她性命。


    “賭,一會收你性命的人,是尊義教的人!”


    “不可能!”冷冽還是不敢相信。


    沈鵬站直身子,長腿鶴立。“爸,帶我舅爺和奶奶去孟家賠禮道歉,我來解決。”


    孫興冷聲。“沈鵬,除了她,尊義教的任何人不留痕!


    我早該下手,也就不能有今天!要不是看在陳曦的麵子上,一個雜碎而已,喂魚都嫌質量次!”


    “是!”沈鵬直視前方。“我會說服她,迴m國,親自動手。”


    孫興。“那就好。”


    走了三個人,酒店套間還剩三個主要人物,半身不遂的鬱清麥,遍體鱗傷的冷冽,坐在暗影處的猴腦沈鵬。


    ___


    原本晴朗的天忽的飄過來一陣黑壓壓的烏雲,看樣子,短時間無法放晴。


    “你不是挺害怕孟鶴煜的嗎?”沈鵬玩弄手裏的迴旋鏢,問的戲謔。“怎麽敢帶著鬱清麥這個廢物來送死!”


    “我認識一個男孩…”冷冽說的生無可戀,淚水止不住的流,她好像明白了全部,大徹大悟!


    “他說會娶我…他問我想不想解散尊義教,他會幫我。


    他說,孟鶴煜忙著收編國際安保,她老婆隨陳曦來了泰國,要我抓住機會,殺了黎姿曼。


    他說,他會送給孟鶴煜新的女人,他還說我和陳曦情意非凡,有陳曦在,我會沒事的。


    他說,黎姿曼是你的繼妹而已,即使出事了你也不會大發雷霆,大不了花錢擺平事。


    他說,黎姿曼死了,我就有名正言順的理由解散尊義教,就算是尊義教懼怕孟鶴煜,也不得不解散。


    他說,他會娶我,給我一個盛大的婚禮,帶我來新加坡生活。


    他說,他會把我們的新房買在武吉知馬,我離陳曦就近了,我們倆還是形影不離的好姐妹。


    他說,要我給他生女兒,我的女兒,和陳曦的兒子結娃娃親…”


    說到最後,冷冽的淚水止住了。


    沈鵬點點頭,明白了。“你被人做局了,可能那男孩想當尊義教的掌門人,拿你下手,畢竟尊義教人才不少,收入頗豐。”


    冷冽。“公章還在我手裏,他得知我沒死一定會來。”


    沈鵬。“這是孟氏酒店,自家地界,又是泰國,你想幹什麽就幹什麽!”


    冷冽。“可是,我拿什麽去m國…”


    沈鵬。“一會櫻花家族的晴子會來,她也是個女人。”


    話說到了。


    冷冽。“嗬嗬,怪不得外人管你叫猴腦,腦子轉的就是快,就是聰明。


    你想我肯定會迴尊義教複仇,你擔心有漏網之魚,推櫻花家族出來,免得有人害你害孟鶴煜!


    你不想孫興被人詬病趕盡殺絕,殺手組織殺人如麻,盡管滅了尊義教也沒人會說什麽。


    沈鵬,你真讓我意外!”


    外麵走廊傳來木屐撞擊地板的噔噔聲。


    “失戀的女人真可怕,豬腦子都聰明了不少,來人,給小丫頭上藥,敷紗布。”沈鵬走了出去,迎麵碰上急慌慌的晴子。


    晴子立馬就要跪,沈鵬皺著眉,扶起她。


    “你傷還沒好,別這麽客氣,此事不怪你,冷冽和鬱清麥被尊義教的人做局了!”


    “……”晴子睜目一瞬,語氣軟和。“沈先生,小麥沒死嗎?孟先生沒殺了他嗎?”


    “沒有沒有,要是我妹妹不在,孟鶴煜可能就宰了他了,你快帶著他迴扶桑,再也別出來惹事了!”


    “是,謝謝沈先生!”晴子姿態放低,深深一鞠躬。


    晴子小步走進去,驚的心髒疼,她一眼看出倒地不起的鬱清麥受了魔術手的挫傷,還不輕。


    “老公!”晴子奔過去,抱住他,鬱清麥渾身冰涼,隻有腦門熱,發了高燒。


    “我帶你走,老公,不要怕。”


    鬱清麥舌頭打結,隻有脖子能動,柔柔的整個人搭在晴子肩頭。


    晴子搭著他的身子,突然頓住了腳步,她怒目,掃到包紮傷口的冷冽身上,旋即,晴子尖嘯。


    “尊義教的,我警告你,再敢騷擾我老公,我滅了你們一群盜墓賊!算什麽東西,敢招惹我櫻花家族!哼!”


    晴子抬步就要走,冷冽嗓音暗啞。“晴子姐姐…幫我…幫我報仇…”


    蹂,晴子臉色舒緩些,看她,這小丫頭眼底火熱,好像受了情傷?


    可不嘛,身心都受了很嚴重的傷。


    人家黎姿曼有孟鶴煜撐腰保護,鬱清麥也有晴子抱著護著,就她孤家寡人一個,被渣男耍了害了。


    要不是有陳曦的三分薄麵,早投了湄南河喂魚。


    “晴子姐姐,幫幫我,就當是為了鬱清麥報仇…”


    “哼!”晴子扶著鬱清麥走了,留下五名忍者死侍,聽候冷冽的差遣發落。


    ___


    外麵下雨了,霖霖稀稀,打在窗戶上嘩啦啦作響。


    他們五個死侍隱藏在暗處,沈鵬耳朵動了動。


    好像是來了,沈鵬以陳曦的名義,發給尊義教地址,冷冽還沒死,但是過了好幾個小時,尊義教也沒有撤下冷冽的訃告。


    好像來了一個男人,由沈家保鏢引路進來,此人挺謹慎,左右看看,不過他眼神不好,沒看見躲在暗處的殺手死侍和沈鵬。


    關注點全在躺在床上的冷冽身上,冷冽渾身包裹著紗布,活像一個木乃伊。


    “主子,主子…”那人往冷冽的床前挪移腳步,試探著唿喚一動不動的女人。


    “主子…”又喚了一聲,然後把手指放在冷冽的鼻孔處,冰冰涼涼。“死了啊!我白來了…”


    那人拿出手機打電話,看起來好像是放鬆了不少。


    “任務完成,主子死了!”


    電話那頭冷冽熟悉的男音傳來。“確定嗎?”


    “確定,臉都僵了,身上都有屍斑了。”


    電話那頭沉默一兩秒。“我不放心,再給她幾刀子,往心髒位置捅!”


    “知道了。”


    那人拿著手機就走了,頭都沒迴,電話那邊還說。“把她的屍骨扔去湄南河喂魚吧,別帶迴來。”


    吧嗒,門關。


    冷冽還以為他會來,至少會幫忙埋葬她的屍骨,可惜…真叫拿刀子往她心窩捅了幾下。


    沈鵬。“這個人是你的親信吧,還有點人情味。”


    “是,我的親信,他算準了,我會信任我的親信,一點活路沒給我留,怪不得我發求救信號,那麽久都沒人來幫我!”


    沈鵬。“你可知道你給陳曦惹多大麻煩,給我們家惹多大事!”


    冷冽不屑一顧。“不就一個黎姿曼嘛,有什麽的…”


    “唉,祝你好運。”沈鵬揮揮手,走了。


    被渣男傷害的女人特別可怕,宛若導彈爆炸!


    那五個死侍彎腰請示。“放過你的親信嗎?”


    “一個不留,不留痕!”


    “是。”


    “我要親眼盯著你們辦事!”


    “可是你的傷…”


    “無妨,給我打腎上腺素,我要親手剁了渣男。”


    “那咱們坐船去m國,五天時間,足夠你養傷。”


    “o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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