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我記錯了吧,當時我太緊張了,說錯了也說不定。”馮誌聲音忐忑,強擠出笑容說道。


    “你剛才不是說自己對這印象很深刻嗎。”羅京說道:“現在又記錯了,緊張了?”


    “馮先生,你這很難讓我信你啊。”


    “都到這個時候了,十年了,你還不願意說真話是吧?”


    “還是說,要我換個環境審訊,你才能夠記起來?”


    羅京後麵的話語氣加重了一些。


    馮誌嚇的身子顫抖。


    客廳氣氛一下子變得微妙。


    馮誌坐在沙發上局促不安,他妻子在一旁手指纏繞圍裙,緊張之色顯於臉上。


    彭賀在一旁靜靜的觀察,默不出聲,把話語權交給羅京。


    羅京雙眸銳利死盯著馮誌。


    他銳利的目光就如同一柄尖銳的小刀正在一點點的紮入馮誌的心裏。


    片刻,馮誌心裏防線破碎。


    他害怕的說道:


    “不是我不想說,是我怕啊,我真的怕,楊雲太兇殘了,太兇殘了。”


    “怕?十年前警察難道不保護你嗎?你說出來,把楊雲給抓住,難不成他還會從監獄裏麵跑出來殺你?”


    羅京冷聲的說道。


    誰知他這話觸碰到了馮誌心中g點,馮誌害怕恐懼的大喊:


    “會,真的會。”


    馮誌妻子淚水盤旋,也在一旁的點頭:“警察局裏有楊雲的人,要是我們說了,他真會殺我們,真會。”


    這話讓羅京、彭賀兩人一震。


    兩人相視一眼,羅京問道:


    “你把具體情況跟我說說吧,我們之間的談話內容就我們四人知曉,我們兩個也不是本地的警察,與我們說,不會有任何問題。”


    馮誌抬頭認真的看了眼羅京,點頭說道:“我說的都是真的,但隻是把場景和話變換了一個位置,刪掉了幾句。”


    羅京眉頭一挑,看著馮誌有些意外的說道:“你還會蒙太奇手法啊。”


    馮誌摸了摸鼻子,尬笑兩聲:“看電影學的。”


    “挺好,不扯這個,把你知道的完整的,正確的說給我聽。”


    “13年,七月20號晚上,那天我提前到家,就準備煮飯,在煮飯的過程中,去陽台抽了根煙,我們當時租的房可以看到旁邊房子陽台,我抽煙的時候,楊雲也來陽台了。”


    “因為都是鄰居,我跟他關係還可以,我們兩個聊了幾句,大概兩分鍾的樣子,我們都進屋了。”


    “大概十點半左右,楊雲敲我家門找我借醬油,十一點我老婆迴來了。”


    馮誌老婆把話接了過來。


    “我迴來的時候,有一個人也跟著上來,他停在了楊雲家門口。”


    馮誌點頭把話給接了迴來,繼續說道:


    “對,當時,我們兩個誰都沒有在意,都以為是楊雲的朋友。”


    “十一點十分左右,楊雲那邊傳來爭吵,怒罵,大概意思就是我真沒想到是你,你個叛徒,畜生、對不起隊長,不得好死等意思。”


    羅京聽到這關鍵信息,在日記本上連忙記下。


    “繼續。”


    他示意馮誌。


    馮誌點頭,繼續道,聲音帶著了點恐懼:“然後,就聽到砰的一聲。”


    “那聲音很尖銳,很響,以前我爺爺家中有把獵槍,那聲音就跟我爺爺家獵槍發出的聲音差不了多少。”


    “我懷疑是槍,我跟我老婆兩人都嚇壞了,屏住唿吸的躲著。”


    “槍聲響了十幾分鍾後,我們聽到砍骨頭聲音,高壓鍋發出的尖銳聲音,肉香味。”


    馮誌咕隆的吞咽下,目光流露恐懼。


    羅京頷首,這才對嘛,這才跟自己腦海中迴溯的畫麵連得起來嘛。


    燉的肉,應該就是砍掉的手指、腳趾,內髒等等。


    結合剛才記錄的,叛徒,畜生,對不起隊長。


    他心中大概有了答案。


    來刺殺楊雲的人很有可能是當時他父親羅振小隊中失蹤的四人之一。


    這人被京都的叛徒收入了麾下。


    這也能夠說明,為啥楊雲這麽的憤怒,這麽的狠。


    “你剛才說楊雲警察局有人,你要是敢說真話,就要出事,是什麽意思?”


    羅京詢問道。


    馮誌:“是我們第二天一早打開門的時候,發現門口有一張紙條,上麵寫著,警察詢問的時候,說他死了,不要陽奉陰違,他警察局裏有人,若說假話,死。”


    “明白了。”羅京點頭。


    這應該就是楊雲嚇唬馮誌他們的,也是為了保護馮誌一家人。


    因為,他要是說楊雲沒死,京都那邊收到消息,那馮誌他們一家人肯定免不了被抓走秘密嚴刑拷打,審訊。


    基本上難逃一個死。


    “楊雲跟你說過他喜歡去哪裏嗎?”羅京再問。


    馮誌搖頭:“沒有,不過他倒是問過我山裏麵的生活,遇到的情況等等。”


    羅京在日記本上記下。


    “行,還有什麽要補充的嗎?”


    馮誌搖頭。


    羅京起身,伸手道:“感謝你的配合。”


    馮誌忐忑起身,詢問:“那個,羅警官,我這十年前做了假筆錄,不會有事吧?我不是故意的,實在是怕啊,我這一家老小的。”


    羅京笑道:“放心,不會有事的,你們好好的過日子吧,這件事情日後誰再來問,就按照十年前的說法說就行。”


    “好好,謝謝羅警官,謝謝你們。”


    馮誌鬆了一口氣,高興的說道。


    “走了。”


    羅京和彭賀兩人離開馮誌家裏,迴到車上,驅車離開。


    “現在去哪裏?”


    彭賀問道。


    “去雲城國安分局,現在要查當初來雲城殺楊雲的那個人是我父親小隊失蹤四人中的哪一個。”


    羅京認真說道。


    “說實話我是真沒想到,二十年前的事情,居然還有這麽複雜的一麵,失蹤的四人居然還有人是叛徒。”


    “我都感覺,二十年前護送絕密文件這任務,不會就是專門給你父親小隊設計的套吧。”


    彭賀側頭看了羅京一眼,猜測說道。


    羅京點頭:“有可能,不過現在的證據隻能夠證明,楊雲沒被叛徒給收買,還站在我父親這邊,當年失蹤的四人,有人已經被叛徒找到收買。”


    “這些消息聽上去是很有用,但細想,背後的叛徒卻沒有露出哪怕一次的痕跡。”


    羅京麵色變得嚴肅認真。


    “這次的敵人很隱蔽,手段很強,說實話,彭叔,就算是找到楊雲,找到當年失蹤的人,我覺得都難以揪出那人的身份。”


    “關鍵還得在麥吉那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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