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調酒吧往後右拐一裏地開外的一日賓館今天依舊沒什麽人,前台小哥捧著登記本有一搭沒一搭地和新來的前台小妹吹牛。


    吹的正起興,敲桌子的聲音響起,有客人來了。


    小哥抬眼望去隻看到來人衣服上裝口袋的一瓣紅色花瓣式樣的圖案就低下頭不敢再看,接著他彎下腰,將最右側的櫃子打開,裏麵是一個密碼箱,小哥按下密碼,啪的一聲,箱子的門打開,裏麵放著一串數字四開頭的鑰匙。


    毫不猶豫的將這些鑰匙拿出放在前台桌上,等到那人走遠了,他才敢抬頭。


    坐在旁邊的小妹有些疑惑,她看那人體型也不比小哥強,怎麽還像鴕鳥似的將頭埋起來了?


    “你低頭作甚,小哥。”


    對上前台小妹清澈見底的目光,前台小哥又怕又急。


    “妹子,你看到了?啊呦喂!你說你看他做什麽,哥勸你,明天最好別來上班了,不,今天就趕緊下班,跑,跑得越遠越好,就那個貧民區,躲幾天。”


    越說前台小妹越昏頭。


    “不至於吧,小哥,那位客人剛剛還朝我笑了。”


    她不說還好,一說前台小哥更急,手上也推搡上了,說話聲音小了幾度。


    “誒呦喂我說妹子你到底是初生牛犢不怕虎啊,怪我沒和你說清楚。”


    前台小哥觀望了下四周,確認沒人在盯著他們後,湊到前台小妹耳朵附近,以手掩麵。


    “管事經理交代過,但凡衣服上有那一片花瓣標誌的人來,不聽,不看,別搭話,直接將鑰匙給了就低頭等人走。傳言,這家賓館的背後老板是這個。”


    前台小哥做了一個抹脖子的動作,嚇得人剛剛還言笑晏晏的臉煞白,話都說不清楚。


    “那你,那你剛,剛怎麽沒拉著我。”


    當然是被嚇得隻記得先保自己、哪還記得旁邊還有個人兒。


    前台小哥也不過比前台小妹早來個一周,至於為什麽選這麽個破賓館,蓋是因為錢,這家賓館外表不行,工資卻高,比五星級賓館工資數額都高一半。


    他來的第六天,上一個前台小妹就因為犯了忌諱失蹤了,他猜大概是死了,在這麽個“鬼怪”橫行的地方,死一個人掀不起多大波瀾。


    想是這麽想、話卻不能這麽說,前台小哥拿出吹牛的本事忽悠對方。


    “妹子誒,我剛剛可是對你使了好幾下眼色,你是半點沒搭理啊,我也隻好愛莫能助。”


    說得和真的似得,忽悠得小妹又感激又害怕,當即請了假迴家。


    前台小哥看著她倉惶逃跑的背影,搖了搖頭,坐在位置上開始放空。


    “啊”


    短暫的一聲慘叫,花一樣的生命就這麽消失了。


    在她看清了那位來拿鑰匙的負責人的臉的時候就注定了活不下來,逃跑也不過是加速了她的死亡。


    四樓七號房,負責人從窗戶向下看去,剛剛還向他笑出兩個酒窩的前台小妹轉眼就捂住脖子,血流如注,他的眼裏裏僅有一絲惋惜,那是對花草樹木凋謝的遺憾,除此之外,再無其他。


    確認人處理幹淨後,他拿出手機將準備好的消息發送,負責人僅僅開路的人,後麵來的才是重點。


    不多時,門被敲響,負責人從專門窺視的貓眼朝外看去,門外僅兩人,一位一眼看去就是高知分子,另一位左眼有道貫穿半張臉的疤痕,餘下的右眼像孤狼一般兇狠。


    確認了人臉信息後,打開門,將房間讓給他們,並體貼的關上門。


    高知分子一進門就走向沙發,重重往下一壓。


    “你還要壓著我手裏的紅美人不放嗎,馳現。下麵的那些人手裏的紅美人已經捉襟見肘,再不漏出去,我們百分百會成為白方任務者的鱉。”


    馳現在這不小的空間內來迴踱步。


    “再等幾天,通緝犯烏騅這兩天頻繁主動在多地爆破,可據我所知,烏騅早被捉進警署無期徒刑,而且最蹊蹺的是死的那些人裏有毒蛇獨有的殺人標記,我敢保證,毒蛇在謀劃一個局。”


    高知涼涼地瞥了他一眼。


    “最多兩周,如果兩周內沒有結果,我們必然會被紅美人反噬,捉我的混混是白方的任務者,還有四天就出來了。”


    踱步的腳一定,馳現一個跨步就是大馬金刀地坐沙發上,出言譏諷。


    “怕什麽,s6,他沒有證據,如果那個混混再妄動,我們可以先下手為強。”


    s6往上挑了挑下滑的眼睛,身體不自覺往前傾,拿過醒好的紅酒給自己倒了一杯,又給馳現倒了一杯,邊喝邊打量著馳現。


    “有時候我是真不知道你怎麽想的,一邊禁止我這個藥劑師製作紅美人,一遍對著任何一個可能是白方任務者的目標狠下殺手,怎麽不怕殺錯人。”


    接過酒杯,粗獷的容貌硬生生被馳現給散發出了貴公子的氣質,優雅而野蠻,矛盾的氣質糅合在一起,倒時令人注目。


    眉目一挑,野蠻瞬間壓過貴氣,他擺手。


    “一種跨不過的底線而已,這要是給跨過去了,還真不知道以後會不會變成披著人皮的怪物。”


    喝酒的動作一頓,s6冰冷的眼刀射向馳現。


    “你是在指桑罵槐?”


    雙手舉起,馳現有些無奈,完了,和人身的s6待久了,忘了他本質上是個機器。


    “不不不,我怎麽會罵你,我罵的是我自己,這什麽,我們不如研究研究怎麽引蛇出洞,又或者怎麽將那些法官一鍋端了。”


    s6雖然現在是人身,本質上還是機械星人,默默地將罵人之仇存檔,才繼續和馳現商議起要事。


    “我的建議是宴南舒,剛上任的警署署長,我可以百分百確定她不是白方陣營的任務者。”


    一日賓館四樓的視野很好,隻要想看,s6一眼就能望到遠處的警署。


    聽s6這麽一說,馳現倒是好奇了起來,從自己坐的沙發站起來,順著s6視線望去。


    “依據是什麽?”


    收迴視線,s6語氣平平。


    “就憑她同時抓了我和混混兩個人,如果是白方的任務者,對於通緝犯的態度應該像你一樣,而不是草草了事。”


    說到半途,他的眼中閃過一絲幽深的光。


    “這之後我仔細的查過和宴南舒的消息,你猜我查到了什麽。”


    剛得罪過人的馳現很捧場。


    “什麽?”


    s6的手指向遠處警署前的樹。


    “在宴南舒就任署長前,上任署長就已經失蹤了,直至她上任的前一天,上任署長的屍體才被發現掛在警署前的樹上,屍體被焚燒之後的兩天,一名清潔工失蹤,巧的是,那人曾經清潔過焚燒爐。”


    s6的消息吊足了馳現的胃口,還沒等他參與討論,隻聽s6接著說出另一個與之有些關聯的消息。


    “還記得被賞金獵人殺死的高級警司李煥然嗎,我查過他,他生前可是個堅定的唯出身黨,對於宴南舒能當上高級警司曾多次暗地裏表示過輕視,就是這麽一個人,在宴南舒上任的第二天,死在家裏。”


    “我懷疑上任署長的死也和賞金獵人有關。”


    馳現立刻懂了他的意思。


    “你是說,宴南舒要麽就是賞金獵人,要麽她就是利用賞金獵人上位的狠人,無論哪一種,她都和賞金獵人脫不了幹係。”


    而白方陣營的任務者,不可能在利用完通緝犯後,有證據而不抓人。


    雙手交叉,s6神態自若,舉手投足間皆是自信。


    “無論是哪一種,我們都能確信,她和她背後的賞金獵人都是可合作利用的對象。”


    懶懶伸腰,馳現像沒骨頭似地躺了下去。


    “難呐,我們的籌碼不夠數。”


    斜了他一眼,s6冷靜的說出他們的困境。


    “那就隻能利用紅美人,我們需要大規模殺傷力的合作者盡快結束副本。”


    被s6的平鋪直敘嚇得一激靈,馳現蹦了起來。


    “我想想辦法,還能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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