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夜幕已經拉黑天光,但優紀還是借著店外的霓虹燈招牌看清了她臉上微微泛起的一點霞光。


    意會到這個「一起出去玩」其中隱含的意義,優紀一個激靈,下意識地又想去看青峰君,但這次她忍住了。少女壓抑著嗓音比平時略顯尖細,難掩眼睛裏灼灼的光華:「這是約會嗎?」


    「也不知道算不算……」


    「絕對算!」優紀握住桃井的手捧到與肩齊平的高度:「兩個異性單獨出去一起玩,這不就是約會嗎!」


    「所以我明天想搭配後天要穿的衣服,小優明天有空嗎?」


    自覺承載了好友沉重的期盼,優紀迴答的時候認真到像在宣誓:「我一定會來的。」


    桃井和青峰是青梅竹馬的鄰居,迴去當然也是一起迴去。而優紀表示有家人會來接,隻需要黃瀨君送她去車站就可以,所以帝光的其他人也就相繼散去。


    黃瀨拎著兩個人的包陪優紀慢慢往車站走:「不過今天還真的有一點意外。」


    「什麽?」


    「小雲雀好像對小桃的事情很感興趣。」黃瀨決定先從簡單的事情入手。


    「嗯……稍微有一點?」


    「居然就這麽承認了!」


    優紀朝他看過去,有些不明白黃瀨的反應:「很奇怪嗎?」


    黃瀨撓了撓後腦勺:「因為小雲雀平時除了小提琴好像對什麽事都不太關心的樣子,一直都有點遲緩,有點像……」


    「像什麽?」優紀有點好奇。


    黃瀨看著少女眼波含月的漂亮瞳仁,明明頭頂漫天繁星,腦海中看到的卻是少女在課間常對著窗外的碧藍天空和潔白雲朵發呆的樣子。


    「有點像浮雲。」他如實描述。


    少女笑彎了眼:「好奇怪的比喻。」


    恰好她們經過一個路口,綠燈快要消失,所以兩個人在人行橫道前停了下來。


    優紀也藉此做出迴答:「因為五月和青峰君、黑子君的事情有點像很經典的少女漫畫,所以稍微有點在意。」


    「少女漫畫?」


    「青梅竹馬一直默默守護的溫柔男二號和天降係高冷的男一號,啊,雖然黑子君不是高冷的類型,但某種意義上也可以平替。」


    青梅竹馬一直默默守護的溫柔男二號和天降係高冷男一號。


    黃瀨默默把他的小夥伴填進這兩個標籤裏,然後覺得自己整個人都不好了。小黑子也就算了,小青峰哪裏一直默默守護哪裏溫柔了!怎麽看都很奇怪啊!


    但是他卻說:「好像真的有點意思!」那可太有意思了。


    紅燈轉綠,她們跟著人潮前進。


    黃瀨小心地替優紀擋住來去匆匆的行人,看少女現在好像心情不錯,問出了他剛才更在意的一個細節:「小雲雀還是第一次明確的拜託我送一送你。」


    以往每次雖然他都堅持送了,但小雲雀大部分時間總是先拒絕的,稍微讓人有點在意:「應該不是我想多了吧?」


    優紀抬頭和他對視了一眼。


    少年的敏銳超出了她的預料,她也因此沒準備好能瞞天過海的說辭。


    「唔……」優紀猶豫了片刻,決定實話實話。畢竟她猶豫的這幾秒幾乎是不打自招地應證了他的猜想,再編說辭被相信的可能性也很低:「確實是遇到了一點事情。」


    「方便告訴我嗎?」


    「我原本不打算讓黃瀨君知道的,不過確實和黃瀨君有一點關係。」優紀知道秋原蘭今天沒有得逞一定不會善罷甘休,所以也準備給牽涉其中的黃瀨打個預防針:「雖然我覺得秋原同學應該不會來找黃瀨君。」


    從小雲雀口中聽到了熟悉的名字,黃瀨一愣,迫切地追問:「秋原蘭欺負你了嗎?」


    優紀意外:「黃瀨君也知道秋原同學?」


    黃瀨點頭。他對這個女生的印象很深。雖然原先並不清楚她是誰,但體育館的衝突之後他也留心打探了一下——主要是為了防止小雲雀遭到報復。


    聽了黃瀨的解釋,優紀微微嘆氣:「也說不上是欺負,實際上……今天在體育館的時候秋原同學來找過我,而且她手上還有一封媽媽寄給我的信。」


    「信?怎麽會在她手上?」


    「我暫時也不清楚。」想到這裏,優紀打開手機翻了一下郵件:「媽媽的信一直是寄給並盛中學的內田老師再由老師轉交給我,會被秋原同學拿到確實很奇怪。不過這個暫時不是很重要。」


    優紀對並盛的安全程度絕對放心。畢竟有哥哥坐鎮,秋原蘭再怎麽想找她麻煩也不至於找進並盛來。她解釋:「因為秋原同學今天一直想用信要挾我和她單獨出去,所以有點怕落單會遇到什麽事情才會選擇麻煩黃瀨君送我一程。」


    「這是應該的。」聯想到小雲雀有可能的遭遇,黃瀨難以抑製地皺眉:「秋原蘭的事我一定會解決好,把小雲雀卷進來真的很對不起。」


    「這也不是黃瀨君的錯呀。」


    「總之,我一定會對小雲雀負責的!」


    「好。」知道再說下去黃瀨也隻會自責和向她保證些什麽,優紀索性朝黃瀨露出一個笑容:「那就拜託黃瀨君保護我了。」


    壓著明月的烏雲散去了一點,那雙明亮眼睛的光仿佛一柄銀質的長劍,直直地刺穿他的心髒。


    他喉口發癢:「好。」


    第18章 竟然是約會跟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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