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桀哈哈哈!”


    臨夜,哥譚被不知從何處而來的一片黑色雲彩籠罩,不說看不看得見月亮,反正我是看不見星星了。


    “奧斯瓦爾德呢?”傑羅麥走上屋頂,看著手上拿著一個玻璃杯,和渾身顫抖,眼角劃著淚痕的愛麗絲碰杯的傑羅姆。


    “我們還要在這裏等多久?”


    “那當然是,想等多久就等多久~”傑羅姆沒有迴頭,自顧自的喝完了杯中的美酒,然後笑眯眯的盯著愛麗絲,把那杯酒喝完。


    “桀桀桀,我可憐的弟弟,你就這麽相信那個外人?”


    傑羅姆沒有迴應,隻是盯著愛麗絲,隻要愛麗絲喝上一口,傑羅姆的嘴角就會咧的更開,反之,當愛麗絲喝上一口愣住的時候。


    傑羅姆的臉色就會僵硬下來。


    “再來一杯?”好不容易等到愛麗絲喝完,傑羅姆又從身旁把酒瓶拿起,為自己,為身旁的愛麗絲倒上一杯紅色的酒液。


    傑羅姆沒有理會傑羅麥,也沒有在意愛麗絲臉上明晃晃的拒絕,自顧自的仰頭一口喝下,鮮紅的酒水從嘴角滑下,就像是剛剛吃完一頓鮮血大餐一樣。


    隻不過,一旁雙手捧著酒杯,斜視看著傑羅姆喝完酒液的愛麗絲,渾身顫抖。


    “我親愛的弟弟~”


    對於自己被當成空氣這一行為,傑羅麥忍受不了,世界上很多人都忍受不了。


    更何況,剛剛獲得,能夠輕易將從前的自己,捏成一團麻花力量的傑羅麥。


    人的欲望會被滿足嗎?不會,它隻會將你一點點吞噬殆盡。


    就像現在。


    前麵幾十年都活在傑羅姆所帶來陰影的傑羅麥一樣。


    當他那已經被傑羅姆扭曲的心理,逐漸認識到自己獲得了可以輕易斷石開碑的力量。


    那從心底躍然而起的滿足感,是會讓人變樣的。


    “桀桀桀~”


    傑羅麥低下頭,那張畫著小醜妝容的臉,那詭異的笑聲,在這黑夜中,慢慢靠近傑羅姆的肩頭。


    額!~~“桀哈哈哈!”


    “我是不是說過這個問題。”傑羅姆還是側頭笑著,可手上端著的不再是那殘留美酒的酒杯。


    哢!~嘣


    一旁的愛麗絲,雙手捂著嘴,一臉驚恐的看著眼前的場景,手上的酒杯從樓頂墜落,暗紅色的酒液打濕了愛麗絲身上的衣物。


    就在傑羅麥剛剛把腦袋湊近傑羅姆肩頭時。


    傑羅姆笑著連同酒杯,握住傑羅麥的脖子,伴隨一聲脆響。


    就在傑羅麥的笑容凝固之時,鮮血從傑羅姆抓握住傑羅麥脖頸的指縫噴射而出。


    那紅色的血液慢慢傾瀉,從傑羅姆的手背滴落。


    “桀哈哈哈~”


    啪塔~


    傑羅姆吐氣平穩,手一伸,就把傑羅麥整個人從脖子舉起,然後丟下了樓。


    看著摔下樓頂,四肢盡斷的傑羅麥,傑羅姆送上了最誠摯的笑聲。


    而當愛麗絲看見,眼前小醜的手上,除了沾染上血液與酒液外沒有其它任何傷勢,更是沒有了任何反抗的想法。


    “但是~”愛麗絲看著小醜眼底的癲狂,高高揚起的嘴角。“我好不容易才從我哥哥的手心裏逃走。”


    “與其再次成為武器。”愛麗絲的眼底黯淡下來。


    “倒不如...”


    “再見了,這個世界~”愛麗絲不願意自己成為武器,成為別人製造刀鋒的原料。


    既然這個世界,這個時間不能讓我好好的活下去,那不如,下輩子再來。


    “畢竟,早在那一日,我就準備離開的……”


    原本在那日,麵對自己的哥哥,泰奇時,愛麗絲就認為自己應該離開這個世界。


    還得多虧了利奧,讓自己在這個世界多活了這麽長的時間。


    “再見了,利奧~”


    也就在傑羅姆一邊看著摔在花園裏,摔成一坨的傑羅麥,一邊擦拭著手上的血液時。


    愛麗絲心一狠,牙一咬,閉上眼,縱身一躍,感受到風聲在耳邊的唿嘯。


    “摔死的話,應該會很痛吧~”


    “真希望,我會馬上死去。”


    就在愛麗絲腦海這樣想到,眼眸緊閉,眼底微微顫動等候死亡降臨時。


    可直到晚風微微吹過,那獨屬於晚間微寒的涼意降臨,愛麗絲都沒再感受到一丁點疼痛,更別談死亡降臨。


    反倒是感覺到一雙手環過腰身。


    “你~”當愛麗絲睜開眼,發現了眼前的人。


    “桀桀哈哈哈!”


    伊恩揚著肆意的笑,用腳踢了踢還趴在地上的傑羅麥。


    啪~


    隨著一聲輕響,一道身影從屋頂落下,就踩在愛麗絲麵前。


    “桀哈哈哈!”傑羅姆示意伊恩將愛麗絲放下。“你可不能有事啊~”


    愛麗絲感受到在自己臉上劃過的指尖,緊閉的雙眼不敢睜開。


    可要說自殺,剛剛從樓上跳下來,就做了很大的心理準備,現在再要死去,那就是咬舌自盡。


    那可是很痛的,拜托。


    況且,難不成要愛麗絲把舌頭咬斷,吞下去,然後把自己的血,吸到貧血而亡嗎?


    那不太可能,太痛苦了。


    就在愛麗絲做著心理鬥爭時,一旁的傑羅姆,蹲在還不打算起身的傑羅麥身旁。


    “我親愛的哥哥~”


    “需要我,真的殺死你嗎?”


    “真的殺死?”愛麗絲聽見這句話,也愣住了,睜開了眼,卻看見了這一生都不會忘記的畫麵。


    那從高樓落下,麵部著地,四肢盡斷,脖子上還深深的紮著幾塊玻璃碎片的傑羅麥,站了起來。


    除了渾身的血液外,渾身上下就隻有那浸濕紅色血漬的衣物,和,那不斷從脖子上拔下一塊塊碎玻璃的右手。


    那摔成一坨的軀體,就仿佛不小心被血水潑了一身外,別無異樣。


    “桀桀桀~”傑羅麥的聲音顯得有些低沉,興奮。


    “我親愛的弟弟~”


    噗呲!~


    隨著玻璃塊的拔除,傷口擴大,血液還在不斷的迸射。


    “我隻是跟你開個玩笑~”


    “但是~”


    傑羅麥的眼底滿是忌憚,可轉眼又變成那一副無法無天模樣。


    “我們要一直在這裏等那隻小企鵝嗎?”


    “當然不用~”


    傑羅姆擺了擺手,笑著拍了拍愛麗絲的肩。


    “我們走~”


    “現在,我們需要看看,完成我夢想,到底還需要什麽。”


    小醜帶走了愛麗絲,就著黑夜的月光,隨著離開的,還有不知其數的,被怪氣異變的怪人。


    “桀~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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