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哥譚警局裏的警員陸續撤離,從警局內部傳出的,利奧同黑獣的打鬥聲也慢慢變小。


    那一下下撞擊在一起,宛如雷鳴般響亮的聲音,在此刻,甚至於慢慢平息。


    “怎麽可能?”


    “那個怪物,難道?”


    戈登的眼神滿是憂慮,這既是對留下來斷後利奧的擔憂,也同時帶有的,是對黑獣帶來威脅的擔憂。


    ...


    可是,裏麵的情況沒有外人知曉,也沒有人會讓一個人,冒著生命危險,再進入那樣的戰場。


    此刻所有人能做的,就是祈禱,祈禱利奧能幹掉那樣的怪物。


    不然,即便是逃離,逃出了哥譚,逃出了米國,還能往哪裏跑?


    隻要你還在這顆星球上,麵對那樣的怪物,最後的結局,或許還是被抓住,然後被殺死。


    就這樣,剛剛才從生死的邊界處逃離的警員,又被戈登組織著包圍了哥譚警局。


    “倘若利奧幹掉了怪物,那結果皆大歡喜。”


    “倘若沒有。”


    戈登緊了緊身上的手榴彈,將纏繞著拉環的白線抓在自己手心。


    “巴恩斯警監昏迷不醒,現在,我就是現場最大的官。”


    “如果利奧沒有幹掉怪物,我會第一個衝上去,希望怪物能以最快的速度,將我吞到肚子裏去。”


    “那樣的怪物。”


    戈登看向警局的眼神滿是戒備,似乎是迴想起了怪物在吞噬血肉後的恢複能力,手上握著拉線的手指也止不住的冒出冷汗。


    “不從裏麵全部炸開,即便是炸爛了半個腦袋,我也有點不放心啊。”


    “等我死了,你們就做好逃亡的準備吧。”


    戈登不會強求他人和自己一起送死,倘若自己拚上性命都沒法幹掉怪物,那在場的,能跑一個算一個,那都是賺的。


    而就在警局外,準備用自己的生命來拚一拚殺死怪物可能的戈登準備好後,警局裏麵的戰場。


    嘭!~轟


    即便是黑獣的身體比利奧強大不少,可利奧這幾十年來,摸爬滾打,在生死之間得到的經驗,並不是就這麽容易超過。


    隨著利奧挨了黑獣結實的一個炮拳,在身體倒飛的同時,利奧借著黑獣的力度反擊,一個鞭腿打的黑獣頭昏眼花。


    也就在利奧快要撞到牆壁的時候。


    “太極·千斤墜。”


    利奧整個人往後撞的速度快速減小,到最後,宛如秋風掃落葉一般往地上落去。


    “秋葉落~”


    同卸掉了力量的利奧不同的是,那挨了利奧結實的一記鞭腿的黑獣,可被這股霸道的力量,踢得差點鑲在地上。


    此刻,黑獣雙手撐地緩緩起身,隨著黑獣身上沾染的水泥碎片滑落,黑獣看向利奧眼底充滿著戒備。


    “你~死!”


    “你才該死,完蛋玩意!”


    放狠話誰不會,可黑獣的智商,看起來,就和一個三四歲小孩差不多,不過沒有蹣跚學步的樣子,盡數咿呀學語的模樣。


    而黑獣,也在表達完自己的觀點後,就宛如一頭盯上獵物的豺狼,眼神死死的盯著利奧。


    那是既不上前,也不後退,就等著利奧的動而動。


    畢竟,利奧打不死黑獣,可那劇烈的疼痛感,可不是黑獣這個誕生記憶沒多久的怪物願意承受的。


    “你~好吃~”


    “打人~痛痛。”


    “痛痛~不好吃。”


    這下,輪到利奧愣神了,眼看著這黑獣是既不想上前攻擊自己,也不想離開,利奧還拿他的防禦力沒法子。


    眼看黑獣宛如豺狼般四肢著地警惕的看著自己,除此之外就沒什麽動作,利奧幹脆鬆開了渾身氣力,盯著黑獣,慢慢坐在地上換氣。


    “嘿,能聊聊嗎?”


    聽著利奧的話,黑獣的腦海裏似乎閃現過什麽片段一樣,那模糊殘疾的記憶,讓黑獣煩悶的搖了搖腦袋。


    見此,利奧慢吞吞問道:“你還記得你叫什麽名字嗎?”


    “名~名字?”


    “吃~”


    “不是吃的,是你的名字,你叫什麽。”


    “名字?”


    聞言,黑獣的腦袋更痛了,更是失去了戒備姿態,直立而其捂著腦袋搖晃著。


    似乎這個問題,勾起黑獣什麽迴憶一般。


    “我的名字...”


    隨著一段段殘缺的記憶從黑獣腦海深處探出,那一段段模糊的記憶,卻讓黑獣冰冷的腦海慢慢火熱,讓黑獣眼前的朦朧,透露出一絲光亮。


    可那一抹光亮,在那最後的記憶湧入黑獣腦海後,便被黑獣無止境的壓抑所掩埋。


    “是的,我有名字,還有個寶貝!”


    “可我把她搞丟了,還把她弄壞了。”


    “我是個怪物,我應該死的~”


    隨著黑獣低頭看著胸前的兩隻手掌,那遍布紅色筋宏,比一個成年男人還要粗壯的手臂映入黑獣眼簾。


    “你說對不對~”


    而後,便是那兩條幹枯,帶給黑獣感覺,比之雙手更為有力的枯槁雙腿。


    “是的~”


    黑獣抬起手,輕輕的放在自己濕潤的左眼旁。


    “我瞎了一隻眼。”


    “我想起來了。”


    可就在黑獣似乎變得正常後,黑獣看著自己異變的雙手,突然捂著臉狂笑起來。


    “桀哈哈哈!”


    “我全都想起來了。”


    “我吃掉了她!”


    黑獣抬起頭看向利奧,那最後的屬於人的一束光亮徹底的黯淡下去,黑獣癲狂的看向利奧。


    “我們一直都在一起,就像我承諾的那樣。”


    “無論生老病死,無論富貴榮華。”


    “桀哈哈哈!”


    “我們~”


    利奧被這黑獣一下搞懵了頭。


    “這家夥,怎麽一下子人模人樣,咋一下子又變成一個瘋子了?”


    “不對!”


    見勢不對,利奧感受到黑獣熱烈的目光,下意識的起身警備,黑獣卻突然出現在利奧身前。


    “是你,讓我想起這一切。”


    “我應該謝謝你,桀哈哈!”


    “嗯~”


    利奧看著眼前癲狂的黑獣,嚐試著掰開黑獣抓住自己肩部的手掌,在感受到黑獣注視過來的眼神後,利奧皺著眉頭鬆開了抓著黑獣手掌的手,輕輕點頭。


    “沒事~”


    “不!”


    黑獣獰笑著將那張有正常人一半身體大小的腦袋湊了上去。


    “我應該謝謝你,讓我想想,我應該怎麽感謝你呢?”


    “那就這樣吧!”


    在利奧還沒有反應過來之時,黑獣獰笑著伸出手,用雙手將利奧的腰部鎖死,舉在自己身前。


    “讓我們一起,成為那登臨天下的‘神’!”


    黑獣張開了那張大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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