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許燕妮帶著林浩天站在牛棚裏,幾位老人皆露出了滿意的神色。


    蕭漢板著一張臉,背著手上下打量著林浩天。“你就是那個想拐跑丫頭的小子?也就這樣吧!我告訴你,你要是敢欺負丫頭,老子打斷你的狗腿!”


    畢竟身居上位多年,蕭漢一瞪眼氣勢還是很足的。


    林浩天有一瞬間的腿軟。


    “我林浩天發誓,此生如若辜負許燕妮,天打雷劈,不得好死!請老爺子監督。”


    “浩天哥”


    許燕妮急忙想阻止已經來不及了。


    “哼!算你勉強過關,”


    要不是在這小子身上看到了軍人的影子,他才不會輕易放過他。


    聞言林浩天鬆了一口氣,這老爺子氣勢好足,盯著人看時,讓人不自覺的就會抬頭挺胸。


    “行了,別虎著一張臉了!”馮教授瞪了眼沉著臉的老伴,轉過頭向許燕妮招了招手,“燕子,你過來。”


    許燕妮依言走到她麵前,隻見她從衣兜裏掏出一個手絹包著的東西來,打開手絹,露出一個黑紫色的玉牌來。


    看到這個玉牌許燕妮瞳孔猛縮,她上前拿起那塊玉牌查看,跟她娘留下的那塊一樣,不,應該是一對。


    “孩子,你見過這塊玉牌嗎?”


    馮教授的聲音裏都帶著緊張,她緊緊的抓住許燕妮的手,急切詢問道。


    許燕妮從口袋裏實則從空間拿出那塊已經失去光澤的玉牌,兩塊玉牌一樣的紋路,一塊刻有龍,一塊刻有鳳,拚到一起是一個龍鳳呈祥的圖案。


    蕭漢猛的從許燕妮手中奪過兩塊玉牌,抖著手仔細辨認著。


    一邊看一邊語無倫次的呢喃著,“是,是那塊丟失的,錯不了,就是那塊,雖然沒有光澤了,可這上麵的痕跡不會錯,哈哈,終於找到了!”


    馮教授也激動的渾身發抖,“真的是嗎?會不會弄錯了?”


    “不會,你看這裏,這是小月有一次摔在地上磕了留下的痕跡,而且兩塊玉牌合在一起,這紋路連接的絲毫不差,就是小月那一塊。”


    兩人對視一眼又齊齊望向許燕妮。


    往常隻覺得熟悉的麵容,這一刻,他們看到了自己女兒的影子。


    淚水模糊了雙眼,兩個老人眼含期待的看著許燕妮。


    “孩子,你這塊玉牌是誰給你的?”


    兩人的反應許燕妮看在眼裏,眼中疑慮閃過。


    “這是我娘的遺物!”


    “什麽?”


    馮教授聞言眼前一黑,一個踉蹌向後倒去。


    “馮奶奶”


    “老馮”


    “馮老師”


    許燕妮上前一步扶住了馮教授,一粒丹藥快速的喂進口中。


    “馮奶奶,你醒醒,”


    丹藥入口,馮教授也緩過氣來,睜眼看到許燕妮一把抓住她的手,急切道,“孩子,你娘她叫什麽?多大年紀了?”


    許燕妮定定的看著她,心中了然,眼前的老人應該是她那短命娘的親人。


    歎了口氣,緩緩出聲。


    “我娘叫蕭月英,難產生下我後就大出血去世了!”


    “啊啊啊啊啊,我的月兒啊!娘找了你十八年啊!”


    老人抑製不住放聲大哭起來。


    許燕妮揮手設下結界,免得引來麻煩。


    可能是想到現在的處境,老人哭過一聲後就用手死死的捂住了自己的嘴,隻餘不斷抖動的瘦弱雙肩和壓抑的嗚咽聲。


    “馮老師”


    鄭成文的妻子上前抱住情緒失控的馮教授,輕撫後背安撫著。


    “孩子,我們是你的外祖父外祖母啊!你娘是我的親生女兒,這塊玉牌是我蕭家祖傳的東西,月兒從小生的漂亮乖巧,你曾外祖母喜歡得緊,就把這家傳的玉牌給了月兒,後來因為一場暴亂月兒失蹤了!當時我們找遍了附近村莊,一無所獲。一直到今天我們都沒有放棄過尋找你娘,怎麽都沒有想到,我的月兒會在千裏之外的興安村。”


    一番話講完,蕭漢已是淚流滿麵,男兒有淚不輕彈,隻是未到傷心處啊!


    戰場殺敵,受多重的傷都沒有掉過眼淚的硬漢,此刻,哭的稀裏嘩啦的,現在的他隻是想念亡女的一個老父親。


    許燕妮再也不忍看兩位老人傷心的樣子,她撲上去一手攬住一人,“外祖父、外祖母”


    屋裏幾人也是眼中含淚,這骨肉分離最是讓人痛徹心扉。


    失去兒女是父母一生不可磨滅的痛,世上最痛不過白發人送黑發人。


    許燕妮怕外祖父悲痛傷身,又拿出一顆丹藥讓外祖父吞下。


    “燕子,你跟外祖母講講你娘她是怎麽去世的,她又是怎麽到了許家的,”


    馮教授緩過來,迫切的想知道關於女兒的一切。


    “外祖母,村裏人都說我娘是難產而死,可我後來查出來,是我那渣爹後娶的女人推倒了我娘,才讓她難產……”


    許燕妮還沒有講完,兩位老人便齊齊出聲。


    “那人不是你爹!”


    眾人都是一愣,不明白他們這話是什麽意思。


    兩夫妻對視一眼,蕭漢緩緩開口,“月兒她失蹤前已經成親了!並且,有孕一月有餘。燕子,你今年十八歲了,年齡也對的上,最重要的一點是,你並不怎麽像你娘,你的相貌有七分像了你爹。”


    “這就對了!怪不得燕子跟許家人沒有一點相像。”


    林浩天適時出聲。


    “月兒不能白白死了,拚了命我也要給月兒報仇,”想起女兒慘死的原因,蕭漢氣的牙齒咬的咯吱響。


    “外祖父,娘的仇要慢慢報,讓一個人死容易,讓她生不如死才最解恨。”


    “好,一切聽我孫女兒的,老婆子不要傷心了,以後,還有燕子陪著我們。”


    “對啊!蕭大哥,馮老師,今天能和燕子相認,應該高興才是,人要往前看,節哀吧!”


    “馮老師,有這麽個出色的外孫女我都羨慕你了!”


    幾人紛紛出言勸解兩夫妻,故意岔開話題來緩解他們的悲痛。


    蕭漢抹去臉上的淚水,望著新得的外孫女滿眼都是欣慰,“丫頭,你可知你爹當年也是驚才絕豔之人,一手醫術更是出神入化,可惜,月兒的失蹤對他打擊太大,以至於一蹶不振。你不愧是他的女兒,青出於藍而勝於藍。”


    “外祖父,我爹他姓甚名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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