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說王萱的出現成為壓倒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那趙恆軒帶著人圍了上來,更是讓令榮光雪上加霜,讓令榮光如墜萬米冰窟。


    不僅是趙恆軒,所有刑警支隊的人對這個令榮光都有所耳聞,根本就不配做一個紀委書記,特別是紀委的人刑訊逼供東方良之後,大家對市紀委的人沒有好感。


    有兩個剛剛被王萱治好病的刑警隊員,直接來到跟前,一把把令榮光的妻子薅了出來。然後從她手中強行奪迴了車鑰匙,直接打開了後備箱。


    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幾個大皮箱裏全是現金。


    王萱和鄭成功看到這些,也從車上一把把令榮光也給薅了下來:“你下來吧,說說這些錢是怎麽迴事?”


    王萱從令榮光手中奪迴了車鑰匙,把他這輛車的後備箱也打開了。結果,可想而知,幾個大皮箱裏都是現金。


    王萱冷冷地看著令榮光:“令書記,你說說吧,這幾個大皮箱裏有多少現金,都是從哪裏來的?準備送到哪裏去?”


    令榮光這時候知道完了,他比誰都清楚,這幾個皮箱裏一共裝有現金一千三百多萬。他是紀委書記,更知道巨額財產來源不明被查到以後的後果。


    令榮光在眾人的包圍之下,突然扒開人群向高速公路方向跑去。


    令榮光是想做最後一搏,既然自己已經暴露了,那就逃吧,而往高速公路上逃跑最危險也最安全,危險的是車流不息,穿梭不斷,稍不注意被撞傷就可能沒有命了,但也正是這樣,別人要想去這裏抓自己同樣很危險,他們隻要不敢上高速公路,那自己就是最安全的,不被人抓住。


    可他低估了王萱和這些刑警的能力,要論體能,令榮光怎麽可能和這些人相比?


    王萱一個飛躍,跳過了檔杆,衝向令榮光,從高速上下來的車過來了,王萱來不及去抓令榮光,再一次飛躍,來到了令榮光跟前,落地的同時,用一隻腳踢向了令榮光,直接把他踹進了路溝裏。


    一輛車擦身而過。


    如果不是王萱快速出手,令榮光很有可能被撞,不死即殘。


    這一下,把那輛車上的司機嚇了一跳,慢慢停下車後,罵了起來:“你他娘的找死也別把我當冤大頭啊!”


    王萱跳下路溝,伸手抓起來令榮光就走,順著路邊迴到了車跟前。


    把令榮光往地上一摜,王萱對趙恆軒說:“把他看起來吧,跟我一起送到宛城賓館。”


    在趙恆軒的帶領下,一群刑警收繳了令榮光和其妻子的手機,直接給戴上了手銬,上了手銬。


    這一幕,被躲在不遠處的焦玉剛看的清清楚楚。


    既然目的達到了,大家收兵返迴。王萱讓趙恆軒安排一部分人到令榮光在錦繡花園小區的那棟別墅門前等候,準備搜查。然後和趙恆軒、鄭成功帶著另一部分人押著令榮光和他的妻子迴到了宛城賓館。


    張景林沒想到,這不到十點,王萱就帶著令榮光夫妻迴來了。


    王萱向全新國和張景林匯報了情況,全新國笑了:“我隻想今晚會有所收獲,沒想到這麽快啊。既然是這樣,把錢清點一下,寫個清單讓令榮光簽字,然後先讓武警把他看起來,等他們幾個組有了收獲後一起把人送迴京城。直升專機再有一個小時就到了。”


    王萱向全新國提了一個要求:“全書記,我想要一張搜查令,對令榮光的兩個家裏進行搜查,並全程錄像,以免遺漏證據。”


    全新國對秘書說道:“你把搜查令填一份交給王萱。”


    王萱接過搜查令之後,給全新國又提要求:“我想讓獨山市公安局刑警支隊一大隊長趙恆軒同誌帶人幫我完成搜查任務,請書記批準。”


    全新國給王萱要迴了搜查令,在上麵寫了一行字:“請趙恆軒同誌帶人協助。”


    這一下就像有了尚方寶劍,憑這一張紙,在獨山市乃至黃淮省沒人敢阻攔搜查。


    王萱和趙恆軒帶人走了,直接先去了令榮光的這棟別墅。


    王萱用從令榮光身上搜出來的鑰匙打開了房門,那些已經等候在這裏的警察看到趙恆軒一擺手,就直接進了屋。


    這麽多人搜家,這些人又都是辦案高手,很快就搜查完畢,又搜出現金三十多萬,從牆上一個壁畫後麵的牆洞裏找到了四張銀行卡,還有上百箱名酒,還有一些古董之類。寫好清單之後,專門用一輛車讓鄭成功帶著送迴宛城賓館向全新國等領導交差。


    王萱在這棟別墅的門上張貼了一個封條,然後和趙恆軒帶人去了常委家屬院,這一次,王萱讓大家都穿上了警服。


    這個大院,平時很少有人能夠進來,王萱已經給全新國匯報過,如果搜查這裏,會在獨山市常委家屬院引起很大的震動,但全新國答應了:“既然我們要敲山震虎,那就把聲勢弄大點,我要看看他們會有什麽反應。”


    王萱帶人直接來到家屬院大門口把搜查令遞給了看門的保安,這個保安可不敢阻攔,但也不敢隨便把人放進去,就給李雪健打了個電話,這個李雪健自從胡富嶺被抓後,一直提心吊膽,突然聽到家屬院門口的保安說,巡視組的王萱帶著很多警察拿著搜查令要進常委家屬院抄家,嚇得李雪健趕緊問保安:“你問問他們要到誰家?”


    當李雪健聽到保安告訴他是令榮光家,心裏的石頭才落了地,對保安說:“讓他們進去搜查吧,他們帶著中紀委的搜查令,我們也攔不住的。”


    王萱已經聽到了保安是給秘書長李雪健打的電話,問道:“告訴我,李雪健家在幾號?”


    保安可不敢說,這裏有監控,一旦事後被人知道是他說出來的,那他就別想在這裏幹了。在這裏雖然和其他住宅小區一樣隻是一個看大門的保安,那還是有區別的,凡是來這裏找領導的,想進來就必須先經過保安這一關,凡是來這裏辦事的,不是有錢人,就是有權人,隨手一扔,不是幾盒煙,就是一個小紅包,實惠著呢。


    保安用身子擋住了監控的攝像頭,私底下用手一指桌麵上壓著的一張紙,意思是你自己看去,可不是我告訴你的。


    王萱進了保安室,看到桌子上玻璃下麵壓著的一張紙上打印的有每個常委的詳細住址和家裏聯係電話,就用手機拍了下來。


    然後,一揮手,帶隊去了令榮光的家。


    住在對門的焦玉剛也剛迴到家不久,正在和妻子趙煥講令榮光被抓的一幕,突然又聽到令榮光的家門口來人了,就從防盜門的貓眼裏往外看,看到那群在高速路口抓令榮光的那群人打開了令榮光家的門,這一次不同的是,這些人都穿的是警服,領頭的還是巡視組的王萱。


    焦玉剛迴身對趙煥說:“他們抄家的,打開了令榮光的家門,這個王八蛋終於倒台了,等我們迴老家的時候得買一掛長鞭炮慶祝一下。”


    趙煥白了焦玉剛一眼:“看你幸災樂禍的樣子,你想沒想到,令榮光一旦落馬,朱飛東和邢抓綱、劉東來這些人會不會也被帶進去,如果市委常委大部分人進去了,你是不是就有機會了?”


    焦玉剛立即來了精神:“對啊,他們都進去了,上級總得留下兩個老人主持工作吧,要都從外麵調進來,不了解情況的話不好開展工作,按照一般的規矩,每次班子調整都會保留一個主要職位給熟悉當地情況的人,這麽說,我有機會?”


    趙煥道:“你才四十多歲,正是這個級別的黃金年齡。這兩年,自從我們調到這裏以來,我的職務和在其他地市一個樣,沒啥變化,你雖然從副市長提拔為市委常委,但你在獨山市被排擠,沒有你說話的地方,就連那個別墅群,他們大小官員都在裏麵弄了一套,唯獨我們,他們不找咱,咱也不找他們,不過還好,因為你受排擠,沒有人找過你辦事,你也就幹幹淨淨地沒有收過誰的錢。你也不參與他們的事情,就像個閑人一樣,我覺得,現在你要有所行動了,如果一味地當老好人,那就算那些人都倒台了,你不顯山不露水的,跟木偶一樣,誰會想起你?我聽說了,這次的巡視組和專案組領頭的可是全書記,我聽人說過,這個全新國是鄭昊書記的人,這鄭書記可是七大領導之一,全書記一句話,就能定人的生死。你還是抓緊找機會給全新國納一個‘投名狀’吧,別失去了這次機會。”


    焦玉剛想了想:“你說的不無道理,那就按你說的辦,可我想‘納投名狀’,手裏沒有材料啊。”


    趙煥道:“你在市委也已經快三年了吧,每一次人事調整,你都棄權,麵對朱飛東他們這幫子人,你沒有和他們同流合汙,這就是你的優視,市委關於別墅群的事情,沒有開過會嗎?既然他們開會研究過,就會有記錄吧?”


    焦玉剛說:“你這一說,我倒是想起來了,他們每次開會說別墅群的事情,都有會議記錄,可我聽說巡視組要查看這個記錄的時候,被機要科給軟推了,雖然我每次會上不發言,但我有一個習慣,就是每次開會的內容我都記的很詳細,包括每一個人的發言,我都一字不拉地記了下來。如果我把這個交給巡視組,能不能當一個‘投名狀’使用?”


    趙煥想了一下:“我認為可以一試,最起碼你是常委成員,你的記錄具有真實性,即便是不能作為‘投名狀’使用,那也可以作為敲門磚使用,和全新國聯係上,是有用的。”


    焦玉剛道:“那我去書房找一下這些筆記本,我都記了十幾個本子了,所好的是,我都放在家裏了。”


    很快,焦玉剛就把十六個筆記本都找了出來,放在一個手提袋裏了。然後,焦玉剛打開了房門,去找王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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