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閏年這時候沒有幫手,就算他最近剛拉攏的幾個人在看到巡視組是在針對他的之後,那幾個人也知道,要論人品和工作能力,李閏年根本就沒法和東方良相比,隻不過李閏年承許過他們,隻要他李閏年當成了支隊長,一定提拔他們,可眼前的情況,不是那迴事啊。今天的集體談話,貌似讓李閏年故意暴露罪行的,那幾個人也不敢幫他說話了。


    李閏年不願意承認,就說道:“這個輪胎,在去年的時候,我用那輛車的時候,用過一次,我搬動過它,自然上麵會有我的指紋了。”


    李閏年的話,現在沒有人願意相信了,也就不想再和他辯論。但王萱必須較真,就問了一句:“你說的去年,是哪一天,你用那輛車幹什麽去的?和你同行的人都有誰?”


    李閏年其實就是為了推卸責任,隨口一說,經王萱這麽一問,大家都看向了他:“對啊,你說一下情況啊。”


    李閏年有點頭大了,但現在不解釋還不行,如果不解釋,那就證實了他在栽贓陷害。情急之下,李閏年又信口開河了:“我記得是去年年底的時候,我去桐河縣區辦案,開的是這輛車。”


    鄭成功道:“說清楚點,具體哪一天,辦的什麽案子,和誰一起去的?輪胎是在哪個路段爆的?”


    李閏年隻好編假話:“去年12月25日,桐河縣發生了一起兇殺案,我和顧勇奇一起去的,快走到毛集鎮的時候爆胎的,我就自己換了輪胎,那個輪胎補好以後,我就又換了迴來。”


    在下麵坐著的顧勇奇一聽李閏年說到了他的頭上,就是一愣,別說去年,好幾年他都沒有去過桐河縣了。


    這時候,趙恆軒問道:“顧勇奇,你自己來說一下,去年12月25日你和李副支隊長去過桐河縣嗎?”


    李閏年之所以專門點到顧勇奇的頭上,是因為最近他一直在拉攏顧勇奇,這個顧勇奇不敢得罪李閏年,就假意答應李閏年跟他走一條線。今天,李閏年認為顧勇奇在這時候肯定會向著他,因為他答應過顧勇奇自己上任後就給他一個大隊長。可他哪裏知道顧勇奇的心思?


    顧勇奇迴答趙恆軒:“趙大隊,我可以負責任地說,最近三年,我沒有去過桐河縣,李副支隊長說的路上爆胎,我更不知道。”


    趙恆軒冷笑起來:“李副支隊長,你聽到了嗎?你仔細再想想,還有哪裏不對?”


    李閏年馬上改口:“我記錯了,我是和索同軒一起去的。”


    這索同軒也是他拉攏過的人,可沒想到,沒等他把話說完,索同軒就迴答了:“我這兩年也沒去過桐河縣辦案,更不知道什麽路上爆胎的事情。”


    這倆人說完,會議室裏發出一陣笑聲:“編,接著編,看還能說出誰會和你一起幹缺德事。”


    李閏年隻好說:“那,是我忘了具體是誰和我一起去的了。”


    趙恆軒嘲笑道:“李副支隊長,假話永遠也編不圓,我告訴你,如果你去年真的去辦過案,那你說一下是什麽案子,檔案室裏應該有記錄的。要不要讓人查一下?”


    這時刑警支隊辦公室主任肖新征說話了:“不用查了,根本就沒有這迴事,去年12月25日,大家別忘了,那天我們是集體學習,整整學習了一天,省廳的人來給我們講課的。哪有人去桐河縣辦案?假的!”


    這一下子把李閏年整死了,說什麽沒有用了。


    鄭成功說話了:“李副支隊長,你還是如實說吧,你到底是不是在給東方支隊長設套,故意陷害他?!”


    李閏年無法解釋了:“我,我仔細想想,可能是我記錯了日期。”


    這時,一個年輕的中隊長站了起來:“李副支隊長,你沒有記錯,你是在抵賴。既然到這個時候了你還不承認,那好,昨天你在從警車裏搬出備胎放到你自己私家車的後備箱裏的時候,我正好路過,當時我很好奇,這李副支隊長把備胎搬自己車上幹什麽?我就好奇地把這一幕錄了下來,你不僅把輪胎弄走了,還往那輛警車的備胎存放位置放進了一個編織袋。當時,我也沒在意,現在我才明白,你是為了坑害支隊長才故意放錢到那裏邊的吧?”


    王萱一聽,眼睛一亮:“有視頻?來,加我微信,把視頻轉給我。”


    那名中隊長趕緊照辦。


    王萱接收到視頻以後,看了一遍,點了點頭:“李閏年給東方良設置陷阱並惡意舉報,這事鐵定了。今天,還多虧你李副支隊長親自召開會易,我要不是搞集體談話,還真弄不清楚是咋迴事,即使一個個地問,一天之內,我想弄清楚也不容易,沒想到你給我幫個大忙,我先謝謝你了。接下來,我問你第二件事,東方良的銀行卡上什麽時間突然多了300萬的?你又是怎麽知道的?”


    李閏年一聽更害怕了,這件事情是邢抓綱讓他和蒯新房一起做的局,蒯新房通過港澳地下錢莊往東方良的銀行卡上匯的錢,就是故意讓找不到匯款人是誰。這王萱一問,自己更無法迴答:“我,我也是聽別人說的,我才舉報的。”


    鄭成功問:“聽別人說的?別人是誰?既然你能聽他說,還主動去舉報,那你肯定記得很清楚是誰告訴你的。”


    李閏年又開始耍賴:“我,我為什麽要說,給舉報人保密,這是原則問題。”


    王萱厲聲道:“李閏年,就憑你給東方良栽贓陷害那一百萬,就已經可以雙規你了,你那一百萬是從哪裏來的?是你自己的錢還是別人給你的,你要說清楚。不過這一點我現在不追問你,你既然不承認那300萬你是怎麽知道的,那我再問你幾個問題。你給幾位舉報說,東方良給你下過一個指令,說他讓你銷毀一起搶劫案的卷宗,你還給紀委提供了一份聊天記錄,說東方良批示過對一起涉黑案件要求你從輕處理。還有,你向紀委舉報,說東方良曾經親手殺害過一個女青年,說東方良強奸了她還把人給殺了,說地址就在天鑫賓館的二樓客房內,說那間客房裏還保留有東方良的dna。這些你舉報的事情,怎麽解釋?”


    李閏年慌了,反問王萱:“這是誰告訴你的?”


    王萱冷笑道:“誰告訴我的,還需要巡視組向你匯報嗎?”


    鄭成功問在場的人:“你們誰辦過這個案子?”


    趙恆軒罵起來了:“李閏年,我操你大爺,你他媽的想害死人也不帶這樣辦的,天鑫賓館的二樓客房內確實發生過一起死人的案子,那個案子是我辦的,那個女青年是一個失足者,案子的結果是,他和男朋友一起設置仙人跳,長期在那個賓館幹那些事,後來經我們查證,這個女青年之前一直從事賣淫活動,曾多次被打擊過,他男朋友知道了她的底細以後,就和她分手了。她自知自己走錯了路,為了向男朋友表決心,就專門在他們認識的那個賓館裏開房,然後割腕自殺了。當賓館報案以後,支隊長親自帶著我們大隊過去的,案子早就完結了,你他媽的說支隊長強奸殺人?”


    李閏年狡辯道:“那是你為了包庇東方良,如果不是他殺的,為什麽現場有他的dna?”


    趙恆軒氣急了:“什麽,現場有支隊長的dna?你胡說八道什麽?這怎麽可能?”


    這時,技術科長石文川說話了:“現場確實有支隊長的dna,我一直在懷疑,這個案子辦的很紮實,為什麽中間會有支隊長的dna出現?你們可能不知道,這部分dna檢測出來的位置還很特殊,就在那名女子的身上,到現在我都還在納悶,案子很明顯,沒啥懸念,自殺無疑,可這檢測出的dna一直在困惑著我,既然李副支隊長提到這事了,我不得不問了,李閏年,檢測結果並沒有作為定案的依據,封存在我們的檔案庫裏了,除了我,沒第二個人知道,你是怎麽知道的?莫非,這帶有支隊長dna的東西是你放進去的?”


    趙恆軒這還是想起來了:“沒錯,我記得支隊長帶我去的時候,你也跟著去了,我們臨走的時候,說是讓技術科過來勘驗,你是最後一個走的。”


    會議室裏又熱鬧起來:“李閏年早就想著坑害支隊長了,竟然在案發現場把帶有支隊長dna的東西放到了那裏?”


    還別說,那事還真是李閏年幹的,因為他是專門被派來監視東方良的,遇著機會要把東方良拿下。那次,聽說了賓館發生了兇殺案,李閏年覺得有機會了,坑害東方良的機會來了。他手裏存有東方良的血樣,因為東方良有一段時間經常加班,有一次流了很多了鼻血,他就用衛生紙把血液擦幹淨扔到了垃圾筐裏了,這一幕被李閏年看到了,他很勤快地幫東方良把垃圾倒掉了,自然把帶血的衛生紙偷偷裝進了口袋。沒想到,突然有一起兇殺案,李閏年就想給東方良添點料,從帶有東方良血跡的衛生紙上撕掉了一塊,偷偷地放進了口袋裏,在跟著去現場後,最後一個出去,偷偷把帶有東方良血跡的一小片衛生紙放到了那名女青年的身上隱蔽位置。可惜的是,在最後檢查的時候,從枕頭下麵翻出了女青年寫的遺言,說自己自殺是為了證實真的很愛男朋友,但自己的汙點永遠也洗不掉了,隻能以死明誌。案子最後很輕鬆地結了,可那多出來的一片帶有東方良血液的衛生紙到底是怎麽迴事,一直困擾著石文川。


    石文川說;“那一片帶著支隊長血液的衛生紙還在證據庫裏保存著,這個衛生紙塊不大,應該是從大塊上麵扯下來,隻要再找到其他的,就可以證明是有人故意為之。”


    趙恆軒聽到此,斜眼看了李閏年一眼:“我知道咋迴事了。”說著就向李閏年走去,嚇的李閏年腿直發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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