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萱迴頭一看,一個身高一米八五左右的男子像一個黑塔一樣矗在了那裏。但王萱是經曆過大小陣仗的人,對於這個男子的威脅不屑一顧。理都沒有理他,準備離開,前往寺廟大院。


    可那個黑塔大漢堵住了去路:“不刪除手機裏的照片和視頻,另外接受罰款三千元,你走不掉的。”


    王萱冷笑一聲:“你真的這麽認為?”


    黑塔大漢不可一世地說道:“這裏我說了算,你必須聽我的話,否則,我打斷你一條腿,直接從這裏把你踹下山穀。”


    王萱冷聲道:“好啊,那你試試!”


    黑塔大漢自從接受市裏安排之後,給他弄了個事業編,編製就在宗教事務局,給他的任務就是在龍隱寺看著,不允許任何人對著別墅區拍照錄像,隻要能管住,罰款自己定,收了都是自己的。這一下子激發了這個黑塔大漢的工作熱情,他一直躲在別人看不到他的地方“釣魚”,一旦發現有人拍照,立即出來敲詐錢財,就這一項,這黑塔大漢每月有三兩萬的黑色收入。更對自己到這工作感了興趣。


    可這一次遇到了王萱,不買他的賬。


    黑塔大漢走了過來,伸手就抓王萱的胳膊,可王萱的靈敏度極高,他根本就抓不住,這一下急了,如果這個女孩把視頻帶出去或者把照片發到網上,領導肯定會開除他,那以後的錢也掙不到了。這個時候,黑塔大漢怒從心頭起,惡向膽邊生,抬起腳就向王萱踹去,如果這一腳踹中,王萱肯定會滾落山穀,難以活命,到時候,就以有人不小心墜下了山穀,就算政府知道了是怎麽迴事,也不會追究黑塔大漢的責任。


    王萱看到黑塔大漢對自己下了毒手,也就不再對他客氣,伸手抓住了黑塔大漢的腳踝骨。往懷裏一帶,然後,自己的身子一扭,和黑塔大漢顛倒了個位置,王萱轉到了黑塔大漢的身後,黑塔大漢一個慣性衝向了山穀。


    但王萱不會讓他墜下山穀,手上略一帶勁,把黑塔大漢留在了懸崖邊上。這一下把黑塔大漢嚇得不輕,他感覺到了,眼前這個女子最後帶了他一下,把他救在了懸崖邊上,不由得對王萱有了一絲感激。


    王萱沒再理他,轉身就要走,那個黑塔大漢叫住了她:“丫頭,不要走,我可以不罰你款了,你把照片和視頻刪除吧。”


    王萱道:“這個呀,你得告訴我為什麽,不然我不會聽你的。”


    黑塔大漢道:“這是市委市政府的規定,我作為宗教局的一名工作人員,就是在這裏值班看著的,這是我的工作,你不刪除,一旦被領導知道了,我的飯碗就丟了。”


    王萱道:“原來是這樣的呀,好的,你稍等。”


    王萱不想跟他糾纏,自己還有大事要辦,就先把圖片和視頻轉發到自己的另一個手機上,然後當著黑塔大漢的麵把相冊打開,一個個刪除了。黑塔大漢還真以為被全部刪掉了,沒有再說什麽,知道眼前這個女孩自己惹不起,就讓王萱走了。


    王萱進了龍隱寺,打扮的是一個普通遊客的樣子,背著個小背包,戴著墨鏡和口罩,身上的棉衣還帶了個帽子,也戴在了頭上。


    穆雨晴、鄭成功和另一名組員正分開在四處尋找吳凱的下落,可穆雨晴和另一個組員畢竟見過吳凱,隻能暗中尋找,鄭成功也一樣,他是參加過獨山市歡迎大會的,肯定吳凱會認出他來,他戴了個帽子,又戴上一個大口罩,在院子裏走動。


    王萱發現他們後,並沒有打招唿,直接進了一個大殿。


    剛一進來,就看到一男一女跪在地上,雙手合十,嘴裏念念有詞。一邊的出家人在敲著木魚吟唱。


    看到有人進來,敲木魚的出家人說道:“新來的女施主,請等一會再進來,我現在給二位施主做法事,不便打擾。”


    王萱沒有看到跪著的二人臉麵,不敢判斷這倆人是不是自己要找的人,就故意打擾到:“師父,貴寺廟並沒有說過進大殿必須等別人啊,你們做你們的法事,我上我的香,好像並不衝突吧?除非這兩位心裏有鬼,做了見不得人的事情,才害怕別人進來,對不對?如果做個法事就能免去罪惡,那作惡的人豈不是會更多?在外作惡,在你這裏洗脫,法師,你覺得這合乎天理人情嗎?豈能是一場法事能解決的事情?如果心裏沒鬼,來乞求什麽保護?自欺欺人罷了,師父也請你們不要什麽捐款都要,善款多多益善,惡款分文不可取。”


    那位法師聽了王萱的話,未置可否:“施主,來者是客,我非神明,如何分辨你說的情況?就連施主你,我也無法鑒別好歹人啊,隻求心理安慰而已,人各有誌,你我都不能說三道四。”


    聽著王萱和法師的對話,跪在地上的二人,女的禁不住迴頭看了一下,這一下,讓王萱看出來了,他就是謝雨辰,他讓東方良給查到了圖片資料。既然這個女子確定是謝雨辰,另一個人就極有可能是吳凱。


    王萱接著法師的話說道:“師父,你的話沒錯,可跪在地上的人心裏有數,一個國家公務員,特別是組織內的人,是不允許有別的信仰的,如果不信馬列信鬼神,這個官員是要受處分的。師父怎麽能讓他跪在這裏呢?”


    法師閉上了眼睛,一隻手並攏豎著放在了胸前:“施主,我們這裏是自由的,來者是什麽人,我們不能分辨,如何如此指責?”


    王萱道:“既然如此,不知者不為過,這與師父無關,我給您道歉。”


    說著彎腰作揖,起身的時候,一把抓住了跪在地上的男子脖領子,向上一提,把他提到了外麵,才放到了地上。


    這時候,穆雨晴走了過來:“吳秘書長,你怎麽在這裏?”


    那個男子確實是吳凱,他沒有認出來王萱,但看到穆雨晴就知道壞了。昨天還和穆雨晴在一起談話,現在自己在寺廟燒香拜神,確實是違反紀律的事情。自己隻是想帶著謝雨辰來寺廟,然後商量著怎麽能把自己貪腐的錢帶上,如果謝雨辰再從公司賬上轉走個一個億兩個億的,二人到了國外也能過上好日子。


    可這一切被眼前的倆女子給破壞掉了。


    吳凱見瞞不下去了,直接站了起來:“穆組長,你是專門為了我才到寺廟裏來的嗎?”


    穆雨晴道:“可以這麽說吧。”


    就在穆雨晴和吳凱對話的時候,王萱一把抓起謝雨辰就走,來到了一個僻靜處。


    王萱把謝雨辰往地上一摜,說道:“謝雨辰,我剛從你的公司裏出來,是你的同事告訴我你來這裏了。我是中紀委巡視組和專案組的成員,就是專門調查你們別墅區建設情況的,你和吳凱的關係我已經知道了,現在需要你給我講一下,你和吳凱是怎麽弄到一起的,這是界定你是否參與違法犯罪的關鍵,我沒時間給你廢話,你要願意說,就說,不願意說,我就把你帶走,找個地方說。我先告訴你一點,吳凱,今天我們既然到這裏找他,那他的仕途已經走到頭了,接下可能就是牢獄之災,你自己選吧。”


    謝雨辰一聽嚇壞了:“我,我是被蒯總送給吳凱的,為了能籠絡住官員,我們公司裏的很多女性都被蒯總安排給了各個官員,而不是我一個。”


    王萱道:“好,你既然說到這了,那你告訴我,你們公司裏的都有哪些女子被安排給了哪些官員?”


    謝雨辰道:“我不敢說,如果我說了,一旦蒯總知道了,肯定會滅了我全家。”


    王萱道:“如果知情不報,我可以直接把你抓起來,我告訴你,我不僅僅是巡視組成員,我還是黃淮省公安廳的偵查員,我有權對你采取措施。”


    說完,王萱拿出了自己的偵查員證件。


    謝雨辰知道今天這一關不好過了,在這寺廟裏,想求助別人都不可能,怎麽辦?


    王萱看出了謝雨辰的心思:“你不要有什麽幻想,沒有用的,你不說,我有辦法讓你說的,甚至你會求著我說,你信也不信?”


    謝雨辰害怕了:“你想幹什麽?”


    王萱掏出銀針抓在了謝雨辰的身上:“我發現你有病,我給你紮針治個病,病好了,你就願意說了。”


    王萱剛紮了幾針,謝雨辰就受不了了:“我說,我說。”


    王萱問:“你病好了?”


    謝雨辰恐懼地說:“我的病好了,你給我紮好了,我可以說了。”


    王萱把針取迴,裝了起來,把手機錄音打開了:“說吧,都有誰被蒯新房送給了誰?”


    謝雨辰道:“我們公司的三個女助理,之前都是蒯總的情人,後來,蒯總就把他們送給了那些當官的。肖曼麗給了臥龍區委書記嶽光明,林莎莎給了副市長兼自然資源局的局長鮑國安,陳巧給了市委副書記劉東來。辦公室文員程雪嬌給了組織部長胡光亞,我給了吳凱,我們的公關部經理給了紀委書記令榮光……”。


    謝雨辰一番話說出了十多個,即便是王萱經辦過很多的案子,也不禁為蒯新房的這一招驚得目瞪口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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