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地魔和阿斯特拉聊了很多東西,嚐試獲取有用的信息,但他隻收獲了一堆垃圾。


    “那種軟弱無能、隻知道依靠長輩的小孩不可能是我。”伏地魔冷笑一聲:“他永遠不可能成為偉大的伏地魔。”


    “在你的羽翼下長大,連獨自飛行的能力都會喪失。一輩子當個隻知道混吃等死的少爺吧。”


    毫不客氣的發言。


    阿斯特拉為自家孩子證明。


    “湯姆很聰明,從小的啟蒙並沒有落下。”


    伏地魔那雙猩紅的眼睛立刻鎖定阿斯特拉,語氣兇狠地恐嚇。


    “我說了,別在我麵前提起那個名字!你除了自己的兒子就沒什麽其他可說的嗎?你自己的事業呢?你一輩子都圍著兒子轉?”


    事實恰恰相反,阿斯特拉的一輩子幾乎都圍著工作轉。陪伴湯姆的時間反而少得可憐。


    很顯然,這位一直強調自己叫伏地魔的大孩子在某些方麵和蓋勒特有一些相似,阿斯特拉很擅長和這樣的人相處。


    於是他利落岔開話題。


    “我的事業,大概分三部分,魔法部、紐蒙迦德,還有國際巫師聯合會,你想聽那個?”


    原本煩躁的伏地魔在聽到後兩個時明顯一愣。


    如果他沒記錯,紐蒙迦德和國際巫師聯合會是敵對勢力,所以——


    自己這個來自另一個世界、傻不愣登、天天隻圍著一個沒用小鬼轉的養父先後在這三個地方工作過?


    “你後期是怎麽從格林德沃手裏逃出來進入國際巫師聯合會的?”


    伏地魔對這一點很感興趣。


    畢竟那個時候的格林德沃在魔法界,可以稱得上隻手遮天。從他手裏安然無恙離開,還帶著那家夥最想要的複活石,成功進入國際巫師聯合會的概率小到可憐。


    雖然格林德沃在人性上比自己更像個人,但斬草除根的道理他不信那個掌握了魔法界近半個世紀的黑巫師不明白這個道理。


    不對。


    不一定。


    想起老年格林德沃窩窩囊囊蝸居在紐蒙迦德某個小房間的模樣,伏地魔又否定了這個想法。


    被一場決鬥打敗後就一蹶不振的性格,或許也真的會放過自己這個傻不愣登的養父,看著就像命不久矣,或許是懶得下手。


    但自己這個養父能接連讓三個地方接納他,也有點本事,格林德沃到底是怎麽放過他的?


    下一秒,阿斯特拉開口了。


    “我沒有從紐蒙迦德逃出來。可能是我的工作天賦比較高,我同時兼職這三份工作。隻是後期從魔法部和國際巫師聯合會辭職了。蓋勒特也願意讓我休息一下,再加上紐蒙迦德那邊有阿不思,紐蒙迦德那邊的事務我幾乎不怎麽管了。”


    伏地魔的大腦先將這幾個信息點連接,試圖閱讀,閱讀失敗。他嚐試重新組裝,可還是不對勁。


    紐蒙迦德和國際巫師聯合會?蓋勒特和阿不思?是他想的那個阿不思嗎?還同時兼職?在兩個敵對和一個中立組織中兼顧嗎?


    “你說的阿不思……”伏地魔決定一個一個問,以防錯過什麽:“是阿不思·鄧布利多?有超長中間名的那個?和格林德沃敵對的那個?”


    阿斯特拉微笑。


    “是的。”


    這個信息量足以讓伏地魔短暫安靜一會兒。


    “你的意思是,那個和我作對了一輩子的鄧布利多,在你那邊,加入了同為黑巫師組織的紐蒙迦德?”


    阿斯特拉點頭。


    伏地魔隻覺得那個世界可笑。鄧布利多那種聖人竟然會加入死對頭格林德沃那邊?到底出了什麽差錯?


    出了什麽差錯……


    他意識到什麽,看向阿斯特拉。而阿斯特拉對他迴以微笑。


    這種善意的笑他不是沒遇到過,但都在他不需要的時候出現。阿斯特拉也是這樣,在他不需要……不,或許他需要。


    他在這個白茫茫的世界待了太久,時間的流速快慢對於已逝且不能前進後退的靈魂沒有任何意義,漫無目的在這裏遊蕩是對他這種人最煎熬的懲罰。


    和人聊聊對他而言算是一種舒緩,阿斯特拉就是這個時候出現的。


    還是以,另一個自己的父親的身份出現的。


    不對,是養父。


    以這種身份,在這種時候,出現在需要某種慰藉的自己身邊。


    這一切,都讓伏地魔感到厭煩,尤其是靈魂深處升騰起的那股堪稱詭異的情緒。


    如果那邊那個世界的是自己,他一定能利用阿斯特拉這種有才能的人達成目的!作為交換,他也會讓他活的!就算是死了,也能再活過來。


    為什麽?憑什麽?他就沒有一個養父?他就沒有阿斯特拉?


    “你為什麽不在?”伏地魔問了一個讓自己感覺可笑的問題。


    他又問了一遍。


    “你為什麽沒來找我?”


    隻要有了阿斯特拉,那麽一切都會不一樣的!


    阿斯特拉麵露歉意,嚐試像觸碰自己的孩子那樣觸碰這個詢問自己的人,但這個人不需要,阿斯特拉隻能將手放下。


    “對不起。可能那個世界的我,死的比較早。”


    過去的種種選擇,如果讓阿斯特拉再去選,他會毫不猶豫地全盤複刻。包括卡米爾和弟弟妹妹的死。


    他選的都是能帶來最大益處的。


    他能想到的,能改變的,以自己的能力無法插手的,隻有十六歲那場實驗。


    那是實驗者本身都改變不了,隻能賭運氣的的轉折點。


    可能另一個世界的他真的死在蓋勒特手上了。


    另一個自己提前解脫了。不用在乎家族,不用在乎其他所有,可以好好休息。


    隻是……沒辦法和鄧布利多一家成為朋友,沒辦法繼續德姆斯特朗的學業和各種關係,沒辦法遇到另一個自己,沒辦法陪伴母親、弟弟妹妹、安德魯,也沒辦法去那個孤兒院帶走湯姆,讓那些孩子過得舒服一些……


    如果自己能去就好了。


    隻是做的不一定會很好。


    這是個無解的命題。他也為另一個自己慶幸,但又為許多事物悲哀。


    “抱歉。”


    或許他真的不應該出現在這裏,和這個湯姆說那麽多。讓他知道了解一些事情,又逼迫他不得不麵對由自己造成的糟糕局麵。


    “如果可以,我也想陪著我的孩子長大,起碼看著他上學,再看著他成年,或許能遇到喜歡的人,有家庭,做喜歡的事,一輩子平安快樂……但我沒有那個能力,很抱歉。”


    阿斯特拉的聲音極輕,他第一次對死後世界裏幾乎感受不到的時間流逝有了恐懼。


    過去多久了?他死去多久了?他的孩子們到底怎麽樣了?


    這些阿斯特拉都不知道。


    畢竟他已經死去了。


    想插手的太多,卻又無能為力。活著這樣,死了也是這樣。阿斯特拉永遠都在憎恨自己僅有的那部分小小的力量。


    他恨自己的無能為力,恨自己的止步於此。


    “對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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