甲若彤感受到一陣寒意在躺椅上抬了抬眼皮,映入眼簾的便是那火紅色的頭發。


    “冰碴子精?怎麽是你呀?”


    “………”


    “頭發還染成紅色的,咋的,幾萬歲老妖婆迴光返照也想跟上時代了?”


    “………”


    “咳,甲若彤有點事跟你說一下。”


    仇丘決定打破一下氛圍,因為他感覺凜芙寧的情緒馬上又要大爆炸了。


    “臭球你說,咱哥倆誰跟誰呀?”


    仇丘說話甲若彤還是聽的。


    “你能不能把寒髓先還給凜芙寧?”


    “啊?你沒個嘴呀?也不是小孩兒了,啥東西都讓別人幫你要呢?”


    甲若彤想想這話似乎有點問題,冰碴子精確實好像沒有,這個器官。


    “呃兒~”


    仇丘聽到這話倒是尷尬了,你給還是不給你弄這麽一句這咋接呀?


    “你能不能把寒髓還給我。”


    “啥?”


    “你能不能把寒髓還給我!”


    凜芙寧的語氣加大了幾分。


    “是你的嗎?就給你。我現在都挺好奇寒勇是你啥人呀?”


    甲若彤這個問題好奇很久了,這東西是他屠了寒勇一族才找到的,啥時候成你的了?


    “他是我大伯,當時他謀害了我父親搶走了寒髓。”


    “那是搶走的,你找誰去啊~是吧,東西是在我這,但是是他拿走的。


    應該去找他要,而不是去找我要呀。是這麽個理由吧。”


    臭冰碴子精,那你當初揍老子,今天我不膈應死你!


    當初凜芙寧可是沒少找了他麻煩,今天必須好好整治一下。


    “唉!”


    仇丘早就料到是這樣的後果了,甲若彤這種能和睚眥拜把子的人,怎麽可能有一顆寬宏大量之心呀?


    “別鬧了,還給她吧。”


    “哎喲,你能不能晚來一會兒?”


    “小伊沒事了,我就過來看看你們進程怎麽樣了。”


    龍嫻後麵瞅半天了,她還是對甲若彤的一些行為抱有一些不切實際的幻想的,但很明顯確實是幻想了。


    “唉!要不說你敗家孩子呢?


    那就不給不就不給了嗎?她還能咋著呀?也不是我給他爹弄死的。”


    “還給人家吧,對你也沒用。”


    龍嫻有些無奈,你拿著那東西,除了給自己納涼之外還用它做過什麽呀?


    “給,給,給!


    給!這個也給你!還有這個!對了,好像還有這個!這個你也拿著!好像還有這個。”


    作為自己剝削他人路上的巨大阻礙,甲若彤始終是沒把他認為的龍嫻的錯誤思想糾正過。


    “白瞎你長這麽肥了,大腦都不發育了,都長到你那個兩坨上。


    那句話叫什麽來著?胸大無腦!你哪天快自己給切了得了,別影響大腦發育了。”


    老子的天然蒲扇呀,我的夏天納涼套裝呀!這要是沒了,那隻能讓白緣給自己扇風了。


    “………”


    算了,習慣了。這種滿腦子都是活體實驗的還不會欣賞雌性的雄性,龍嫻甚至連辯解的欲望都沒有。


    “說是冰碴子,我問你個事。”


    “?”


    凜芙寧抱著手裏一大堆物件到現在都有些懵,這過程順利的有點出奇,所以一時間沒反應過來。


    “身上的那東西也和她的一樣嗎?”


    “人魔,你不覺得你這樣很冒犯嗎?”


    抽都抽臉皮,你就能問點有點涵養的問題嗎?


    “我這是在以一個學者的態度,向你發問一個有關於生物領域的問題。


    請你認真迴答好嗎?”


    “我真不太清楚。”


    到了這種境界了,天地之靈,誰會去考慮那種問題?


    “有沒有興趣參與一下研究呢!讓我活體解剖一下,可以嗎?”


    甲若彤誠摯的向二人發出了邀請。


    “不行!”


    “不行!”


    二位被邀請的實驗對象,異口同聲地婉拒了。


    “兩個不會為生物領域獻身的自私鬼,不是人的東西果然都一個味!


    滾!滾!滾!都出來了,自己找點活幹去,把這地方修一修。


    你們應該不會欺負一個老人吧?老夫要繼續休息了,你們加油~”


    說完又躺迴了躺椅,甚至還不知從哪裏拿出一張被子給自己蓋上。


    “咱們走吧。”


    仇丘率先的走了,再不走自己就要支付自己工作的費用了。


    下麵提問環節,甲若彤至理名言是什麽?


    白緣同學進行了搶答!手速是異常之快呀!


    “什麽?你不會想不交錢白白在我手底下幹活吧!世界上哪有那種好事讓你幹呀!”


    “不交錢給我就想幹活,你不是白幹活了嗎?不是白給你活讓你幹了嗎?”


    好,那麽迴答正確!也是繪聲繪色的,請坐順便把迴答的費用結一下。


    那麽迴到正題。


    “多想了。”


    凜芙寧表現的很不情願,但是心裏還是很感謝的,本來想著能要迴一件父親的遺物就不錯了,被甲若彤刁難的時候她都做好無功而返的準備了。


    “沒事,他那人說話就那樣。其實他還行。”


    龍嫻也不是很能評價這個事,甲若彤絕對不是一個好人,但是有些時候還是挺講理。


    “行,以前的事都過去了。”


    “嗯。”


    龍嫻聽她這麽一說也高興了起來。她和凜芙寧的恩怨,不大不小,但對於女孩子來說正好,那種程度懂的都懂。


    “我先迴去了。有什麽事到黑獄來聯係我。”


    凜芙寧化身成一道風雪飄走了。


    “丘爺,麻煩你了。能和我說說你們是怎麽勸動她的嗎?”


    龍嫻向道仇丘道了聲謝,凜芙寧能這麽跟他們和聲細語的說話,有丘爺大部分的功能。


    事實也確實是這樣的。


    黑獄廢墟凜芙寧牢門前~


    仇丘和白緣躺在鐵板上又嘮了一會兒,白緣率先起身,掙脫掉了身上的堅冰然後又躺了迴去。


    “你怎麽又躺迴來了?”


    “累!”


    “………”


    這理由莫名的熟悉,這說話怎麽一股甲若彤的味道呢?


    大概一個半小時後~


    “起來吧,時間快到了,咱們進去看看吧。”


    “嗯?昂!嗯!”


    白緣迷迷糊糊的醒了過來,他不想仇丘可以通過調息來恢複傷勢,他沒有修為呀。身上一暖和躺著躺著就睡著了。


    “凜妹兒,氣消點了沒?”


    仇丘向著黑獄裏麵探了探狐狸腦袋小心翼翼的問了一句。


    “進來吧。”


    凜芙寧有些疲憊的聲音傳來。


    “嗯。”


    “讓那孩子進來吧,剛才是我有些激動了。”


    “行,小子你也跟上來吧。”


    “好的!丘爺!”


    白緣也跟在仇丘後麵進入了黑獄裏麵,裏麵的寒冰已經消散了,非常幹淨整潔,進入之後是並不是一間牢房,而是一個非常漂亮的房間。


    房間是那種簡單的風格,一張床,一個櫃子,一個用來修煉盤坐的冰台。


    冰台上盤坐著一個漂亮的女性冰雕,冰雕的五官精致屬於那種文雅型,從上到下穿著用冰淩製成的裙子,隻有那一頭火紅的並肩長發極為突兀。


    “凜妹兒,消消氣。


    當年的事是我們做的有些不對,我也給你道個歉。”


    “唉!算了,都過去了。”


    而這話一出來,仇丘也是知道了這事,肯定是心底還裏過不去。


    “妖土發生了不少變化,讓這小子給你講講吧。”


    “行。”


    冰雕這才睜開眼睛,她對眼睛非常漂亮,就像那種冰淩在裏麵綻放的水晶球一樣,但是也非常奇怪,被那種眼睛注視著渾身感覺毛毛的。


    白緣又做起了曆史普及官的工作,熟能生巧都快背下來了。


    “………”


    “我想你也應該知道了,甲若彤成功了,你也應該在打開牢房的那一瞬間,感覺到了這個世界正在發生巨變。


    以前的恩怨並沒有多少,我想我們還有合作的機會。”


    仇丘見凜芙寧沉默了就知道起效果了。


    “我不能完全信任他,他是人魔。”


    “我也不完全信任他,但他是人魔。”


    “我想要迴我父親的遺物,你需要幫我。”


    “可以,我會盡力的。”


    “謝謝了。”


    ………


    “就這麽簡單?”


    龍嫻有些不太相信。


    “時間會讓人想明白很多東西,再爭鬥下去是沒有意義的。


    歸根結底,你們之間的矛盾無非就是那幾個物件。


    你和她之間的矛盾也不過是一個態度。


    在我們那個年代認殺父仇人作父都是被認為理所當然甚至值得讚揚的事情。


    那些恩怨想開點在大勢麵前無非小事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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