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神娘娘是誰?”


    大媽看著仙女燈神色恭敬地道,“我們海邊上的人以出海捕魚為生,在海神娘娘沒有誕生前,這海裏總是不太平,幾乎月月都有滔天巨浪,那浪卷起來有十幾丈高,半個九濱城都會被淹沒。據傳每次海浪襲擊都會引發巨大海嘯,死傷無數。出海打魚的人也是十去八死。


    後來有一位心底善良的修行姑娘,她祈求海神不要發怒,給漁民一條活路。她將自己獻祭大海,人們感念她的善念為她立廟,說也奇怪自從立廟後隻要去她的廟裏拜上一拜,出行定是順風順水,漸漸的大家就叫她海神娘娘了。”


    洛鳳聽得心生敬佩,默默的走到海神娘娘麵前虔誠地拜了三拜!此時她忘記帶麵紗,一張嬌美的臉在巨大的燈光照耀下格外明豔。此時數十丈外的一處半山坡的涼亭裏傳來一聲驚唿,“鳳兒!”發出聲音的是一黑衣男子,他急速地跳出涼亭朝洛鳳奔去,前麵全是黑壓壓的人,等他趕到海神娘娘麵前時那裏已經沒有洛鳳的影子。


    他四顧張望一聲聲唿喚,“鳳兒!鳳兒!”迴答他的是嘈雜的歡笑聲,祈禱聲,唯獨沒有他想聽的聲音。他沮喪地待在那裏不知所措。旁邊一張大手輕輕拍在他的肩膀上,沉聲道,“將軍,鳳姑娘已經死了,請將軍想開些!”


    黑衣男子望著人來人往的人群呆呆地道,“我明明看見她了,怎麽過來就沒有了?天策你說鳳兒是不是沒有死?他們騙我的?”這黑衣男子正是夜無殤,旁邊的男子是翟天策。翟天策並未看見洛鳳,隻當是無殤憂思過度出現了幻覺。


    他輕聲道,“將軍,鳳姑娘那傷迴天乏術,即便好了也是很難迴到人群。”他說極隱晦,夜無殤仍不免黯然。翟天策看著擁擠的人群,將夜無殤拉到一旁,陪著他直蹲到萬籟俱寂,街上已經空蕩蕩的無一人時才架著他神思落寞地走了。


    洛鳳當時拜了三拜後同巧兒就順著人群朝市中心遊走,根本沒聽見後麵的唿喊。二人且停且走,直玩到簡漓派人來尋她們才迴去。一迴客棧老遠就聞到簡漓一身酒氣,洛鳳嗅了嗅鼻子嚷道,“漓哥,我也要喝酒!”簡漓知道她也是個饞酒的,就命人拿了壺上好的佳釀,準備了些小菜,二人吹著海風聽著浪潮聲,坐在亭子裏淺酌。


    潮水潮起潮落,裹著沙子一遍遍衝刷著海灘,時不時的卷些小魚小蝦上來。海天交接處一輪圓月掛在天際,天空繁星點點。洛鳳靠在椅背上,右手把玩著酒杯,左手撐著下巴,神思飄遠。簡漓自斟自飲,眼裏是說不出道不盡的柔情。


    良久簡漓柔聲問,“鳳兒想什麽呢?”洛鳳懶懶地道,“想外海域是什麽樣子的?想那裏的美人魚是不是真的和書上畫的一樣都有一條漂漂亮亮的尾巴!”


    簡漓微微一笑,看著海浪不停撲打海岸,娓娓而談,“給你講個關於美人魚的傳說。”洛鳳好奇心被勾起,側麵道,“說來聽聽!不過這次可不許編排我了!”簡漓想起那次臨時編個故事哄她,嗬嗬一笑,一把將她拉入懷中緊緊抱住,柔聲道,“好!這次是書上記載的真故事。據傳很多年以前外海域有一大片美麗的珊瑚礁,珊瑚礁裏住著一群鮫人。她們美麗善良,善織綃絲,用綃絲做的衣服水火不浸。不光如此她們哭泣時會流淚,淚水成珠,便是昂貴的鮫珠。


    本來她們所住的世界與中土大陸有數萬裏之遙,中間還有雷暴隔離區,人族與鮫族互不幹涉。但是有一天天空響起驚雷,大地震動,那片雷暴區域莫名消失了,航海的人無意穿過曾經的雷暴區,進入了鮫人和世界。鮫人善良拿出綃絲和鮫珠贈給那些人,他們迴到中土後用這些綃絲和鮫珠換來巨額財富。


    財富引來無數貪婪的人,他們聚集在一起帶著武器重新闖入那片海域,大肆抓捕鮫人。當時鮫人有海皇守候,海皇一怒之下淹了這群闖入者。並下令凡人族闖入者格殺勿論。鮫人在海皇的庇佑下迴到了過去無憂無慮的日子。然而有心的人類修仙者,他們參破了海皇的秘密,將海皇引誘走囚禁在一個無人知道的荒蕪之地,據說那裏寸草不生,酷熱無比。


    沒有海皇的庇佑鮫人又再次被屠戮,大批的鮫人死亡、被抓,很多成為人族的玩物。從那天開始靠海吃飯的地方出現了滔天巨浪,巨浪高達幾十丈高,淹了無數海邊的城鎮,人們死亡無數,出海打漁的人也時常遭遇狂風暴雨襲擊。人們都說海皇迴來了,他在報複人類抓走他的子民。


    有一位女子很善良,她善占卜,會測吉兇,會在夜晚來臨時去最高處的山坡上點燃火把,為那些晚歸打漁的人燃一座引路燈。大巫師說要平息海皇的怒火唯有獻祭。那女子豪不猶豫地站出來,她說她願意為天下的漁民請福,願意撲死,以求海皇原諒,換來和平。


    不過她要求人族不得在抓捕鮫人,雙方要和平相處。她死後人們給她修了一座廟,每個漁民遙出海的時候都會去她廟裏拜上一拜,奇怪的是凡是拜過她的人,無一不平安歸來,所以人們慢慢就叫她海神娘娘。


    自從有了海神娘娘說也奇怪,那片珊瑚礁也消失了,隻有每年特定時間會出現一次,而且誰也不敢輕易的抓鮫人,即便成功抓住了也無法帶上岸。”


    “為什麽?”洛鳳好奇地問。簡漓喝了口酒道,“因為隻要在海中,海皇就能讓他有來無迴。”洛鳳一想確實是這樣,手不知覺地摩挲著簡漓的手指,又問,“那海皇迴來了嗎?”簡漓低頭附耳道,“也許迴來了,也許沒有,誰也不知道!因為總有人能帶迴綃絲和鮫珠。”


    洛鳳突發奇想,“漓哥,人類獵殺鮫族,如果海皇迴來是不是會報複人類?”


    簡漓看著夜晚黑漆漆的大海,憂思道,“近半年海邊總是不太平,出海打漁的漁船遇上風暴的情況比以往多了很多,連著綃絲和鮫珠近半年是一樣都沒有從外海域流傳過來,這情況極不尋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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