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怎麽樣,還是多謝,若是成功,再開慶功宴。”


    吳秋秋感激地看著肖景辭。


    肖景辭擺了擺手:“那接下來怎麽做?”


    “明日去東嶽廟舊址,我需要你召喚東嶽信使。以你的氣息,信使應當會給你麵子出現,有信使引路,我們就能找到通往東嶽廟的路。”


    按照秦老給的信息是這樣的。


    就是不知道能不能成功招來信使。


    “東嶽信使會是什麽?”


    肖景辭好奇問道。


    “不知道,但肯定不會是人。”


    吳秋秋搖搖頭。


    肖景辭一驚,竟然不是人?


    但他非但沒有害怕,反而有點興奮了起來。


    “那明日出發。”


    肖景辭主動拍板決定。


    “好。”吳秋秋點頭。


    事情就這麽愉快的決定了。


    吳秋秋看天色已經很晚,本想請肖景辭吃飯,但是肖景辭說自己還有個線上會議。


    並且還得安排好接下來幾天的事情。


    雖然答應了要幫吳秋秋和韓韞。


    但是自己的工作也不能亂套了。


    “當年,天家若是這般有魄力,隻怕國不會滅呢。”吳秋秋看著肖景辭離去的背影。


    眼神中有些佩服。


    工作狂魔啊。


    “繼位時,誰都是明君。”


    韓韞身影漸漸有些飄忽。


    數百年的恩怨,就這麽一笑抿之。


    韓韞與肖景辭,皆是大氣之人。


    約好之後,吳秋秋又迴去看望李慕清。


    得知李慕清給穆老安排的葬禮是在三天以後。


    並未通知其他人,僅是親友知道穆老離世。


    也就是說,吳秋秋去找東嶽廟必須在三天內迴來,否則就趕不上外公的葬禮。


    “我會準時迴來參加外公的葬禮。”


    “小秋,你忙你的就好,家裏的事情不用操心。”


    李慕清拍了拍吳秋秋的肩膀。


    她知道吳秋秋肩上擔子重,也不想家中瑣事纏住吳秋秋的腳步。


    吳秋秋沒說話,心裏卻暗下決心,無論如何都得在三天內趕迴來。


    而這次尋找東嶽廟,吳秋秋打算帶上阿詩和莊德華。


    阿詩戰鬥力超群,若是迷失在途中能發揮大作用。


    至於莊德華,畢竟是徐老怪的徒弟,或許有意想不到的效果。


    其他小紙人,吳秋秋不打算帶了。


    隨著時局越來越詭譎難測,她遇到的情況也更加詭異,小紙人們顯然發揮不出多大的作用了。


    帶上他們,反而容易讓紙人們陷入危險。


    於是把他們留在了老宅。


    “吳秋秋,我現在是沒得啥子用了,你也不帶我了。”


    深夜,吳火火的身體重新做的紙人身上竄出來,投射在窗戶上,聲音帶著一股冷意。


    讓房間的溫度頓時下降了好幾度。


    “去找東嶽廟危險得很,你跟著去幹啥子嘛?”


    吳秋秋裹上一件外套,對著吳火火的影子說。


    “老子死都不怕,還會怕它龜兒一個東嶽廟?看我不朝他龜兒墳頭吐口水。”


    吳火火身影在玻璃上逐漸扭曲,語氣開始暴躁起來。


    吳秋秋恨不得再砍吳火火一刀。


    這個逼曉不曉得禍從口出?


    “你閉上嘴巴,徐老怪是徐老怪,東嶽廟是東嶽廟。”


    吳秋秋拍了拍木頭,呸了三聲。


    “有怪莫怪,童言無忌,她是個哈兒,神仙莫跟她計較。”


    “你比那些老古董還迷信些,真的有神仙,還容徐老怪猖狂嗎?”吳火火不屑道。


    吳秋秋聽得齜牙咧嘴的。


    這貨日子是不打算過了嗎?


    吳火火也是真的被吳秋秋氣到了。


    “你莫那副表情,你自己說,自從那個啥子小僵屍來了以後,你還記得我們不?天天走哪裏都帶著她,她是你異父異母的親妹妹嗎?”


    她一邊說,影子在窗戶上就張牙舞爪的。


    吳秋秋看著看著,發現吳火火就像豌豆射手一樣,突突突突的。


    說到底,吳火火還是不高興自己不帶上他們。


    “火火。”


    “火你個鏟鏟,老子沒得名字。”吳火火怒氣未消,吳秋秋說啥,她懟啥。


    “......”


    “吳火火,老子是不是給你臉了?”


    吳火火聲音頓時就停下了,沉默地盯著吳秋秋。


    吳秋秋又歎口氣,走到窗邊坐下,撫摸吳火火的小紙人:“我是怕自己迴不來,你還能喊一聲外婆,代我參加外公的葬禮。”


    吳火火頓時就卸了氣一般。


    “你打胡亂說,咋可能迴不來嘛?肯定能迴來的。”


    吳秋秋不再說話。


    她不知道。


    吳火火和她一母同胞,雖說如今是小紙人形態,但畢竟也是穆婉晴的孩子。


    喊李慕清一聲外婆,天經地義。


    “吳秋秋,你要是迴不來,老子天天出去殺人害命,興風作浪。”


    良久之後,吳火火咬牙切齒地低聲威脅。


    “嗯。”


    吳秋秋看著窗外的淡淡月光,心想十五又快到了,月亮已經很圓了。


    屋外韓韞靠著門,聽著屋內兩人的對話,與吳秋秋看著同一輪月亮。


    他慢慢伸手,撫摸冰冷的胸口。


    魂釘隱隱作痛。


    幾乎要貫穿他的魂魄。


    這種疼痛,隨著時間流逝似乎在加劇。


    這次去東嶽廟,不能迴來的,或許是他。


    但那又如何。


    一定要消除了吳秋秋身上的陰債簿。


    肖景辭坐在露天陽台上。


    玻璃矮桌上,筆記本還亮著屏幕。


    旁邊杯子裏還有半杯白水。


    他揉揉疲憊的眉心,扣上了電腦。


    一輪圓月灑下柔和的光芒。


    今夜無眠的,又何止一人?


    明日出發,東嶽廟又該是何種模樣?


    ……


    日升月落。


    很快第二天的朝陽便升起了。


    吳秋秋檢查了一下裝備,推開門韓韞已經等在門外了。


    他打量了吳秋秋的臉色一眼:“睡得不好嗎?”


    “還行。”


    吳秋秋搓搓臉頰,把刀擦了擦。


    阿詩和莊德華從另個方向而來。


    阿詩一貫的麵無表情,不管要去的地方是哪裏,有多危險,對她而言好像都無所謂。


    生死看淡,不服就幹。


    至於莊德華,一臉不情願。


    \"哎喲喂,這種事情為什麽叫我一起啊?我怕死的哇,我可以不去嗎?\"


    他的新樣子是吳秋秋親自執筆。


    吳秋秋是覺得盡力還原了,但是莊德華很不滿意。


    他想像德華那樣男女老少通吃,可是目前的情況是,通不通吃不知道,男女老少倒是能在同一張臉上看出來。


    長得那叫一個人山人海。


    “不可以。”吳秋秋無情拒絕了莊德華的請求。


    “為什麽?”莊德華哀嚎著。


    “祖國需要你,黨和人民需要你。”


    吳秋秋拍了拍莊德華的肩膀。


    “你能代表祖國,你能代表黨和人民?”莊德華撇撇嘴巴。


    “保護祖國的花朵人人有責,而我就是含苞待放的花骨朵,你說你該不該去?”


    吳秋秋拽著他就走。


    “該,實在是太該了。”莊德華喪眉耷眼地點點頭。


    “哈哈,走吧,先帶你去見個人。”吳秋秋見狀翻翻白眼。


    “誰啊?”


    莊德華有些疑惑。


    而吳秋秋沒說話,帶著莊德華前往客房。


    淩晨趕到的莊元正在房間裏,表情有些緊張。


    吳秋秋說讓他見個人,也沒說是誰,他腦子一熱,連夜買了飛機票飛過來。


    “莊元。”


    吳秋秋帶著莊德華過來。


    莊元一下起身,先是看了看吳秋秋的手:“你的手好完了?”


    然後才看向吳秋秋旁邊的莊德華:“他是?”


    明明是個人,但為啥就是沒有人樣呢?


    “你大伯。”


    吳秋秋幹脆開口。


    “啥?”


    莊德華和莊元同時開口。


    “你們慢慢聊,我退出去了。”


    吳秋秋把房間留給他們慢慢對賬,自己則是出了房間。


    離開房間的時候,吳秋秋神情也暗了暗。


    莊德華時日無多。


    幾乎每天都要換新紙,而且腐朽的速度還在加快。


    這次逼莊德華前往東嶽廟,何嚐不是想找到辦法留住莊德華的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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