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著阿詩也不廢話,鋒利的指甲劃開了莊教授的脖子。


    吳秋秋眼尖地看到莊教授的血液,已經和正常人有細微的差別了。


    非常暗淡,帶著一種黑綠黑綠的顏色。


    再過不久恐怕就會徹底變成青綠色。


    莊元看到阿詩直接給莊教授放血,本來有點著急,但是看到吳秋秋鎮定的眼神,也隻好按捺住內心的擔憂。


    而阿詩劃開了莊教授的脖子以後,湊近了像是在聞一樣。


    吳秋秋卻看到一股青色的氣流,慢慢的被阿詩從莊教授身體裏吸走。


    莊教授的身體開始痙攣。


    胸口高高拱起又重重砸落下來。


    在單人床上發出沉悶的響聲。


    如此幾次之後,莊元發現傷口裏湧出的血液顏色趨於正常。


    也就是說屍氣已經被阿詩吸走了。


    而阿詩吸走了屍氣以後,明顯臉色更加好看了。


    這屍氣對她是有作用的。


    接下來就是去看看其他人。


    這事宜早不宜遲,多拖一天,就多一天的危險。


    莊元給了吳秋秋地址。


    吳秋秋雖然是個住院病人,但是個死皮賴臉非要住下來的,所以平日裏真沒幾個醫生護士管她。


    主打一個隨便她浪。


    要不是床位暫時不緊缺,醫院真要趕人了……


    於是吳秋秋沒受到任何阻力就離開了醫院。


    然後與阿詩一起打了個車前往老張所在的療養院。


    對於老張這個人,吳秋秋在莊教授的夢裏見過他被嚇的樣子,多少有些同情。


    就老張遭遇的那些,一個正常人進去都得被嚇瘋啊。


    然後又在失去神智的情況下瘋狂的傷害自己,快沒了半條命。


    就算沒有這些,他可是真真切切吃了那些詭異的蟲子。


    那玩意吃了誰知道會咋樣?


    迴來後,因為屍化的緣故,外傷好得極快。


    但是精神狀態比莊教授差遠了。


    完全變得不正常了。


    於是直接住進了療養院。


    平時四五個護工一起看護他。


    犯病的時候要幾個人合力才能治住。


    導致這家療養院多次和老張家屬溝通,希望把人送迴去。


    這時已經是深更半夜了,療養院大門早就關上了。


    鐵門上兩個監控探頭正幽幽的閃爍著紅光。


    一般的監控探頭是會隨著人像移動的。


    然而吳秋秋書包裏背了一堆陰物,肩膀上還盤了一隻。


    陰氣肆虐之下,監控沒反應的。


    壓根沒拍到吳秋秋。


    至於阿詩,她能把監控探頭撅了。


    療養院四麵的高牆之上,還布置著尖銳的電網。


    預防病人翻牆逃離,也預防外麵的歹人圖謀不軌。


    除此外,幾乎每隔幾米就是一個監控探頭。


    晚上保安亭除了有保安執勤,還有人拿著手電在巡視。


    看得出來這家療養院很高級,安保係統也做得相當完善。


    至少一般人想要偷偷溜進去,幾乎是不可能的。


    不過有阿詩在。


    這家夥爬牆什麽的都如履平地。


    四肢抓力堪比502膠水,牢牢地扒在牆上。


    阿詩一隻手拽著吳秋秋,三兩下就爬到了牆頭上。


    吳秋秋隻感覺雙腳懸空,就跟玩大擺錘一樣,不,她是那個被擺的錘。


    至於牆上的電網,更不在話下。


    阿詩應該是怕電的,所以越過了電網,穩穩落在牆後頭。


    “是哪棟樓,哪間房?”阿詩轉頭問吳秋秋。


    那小小身影直到吳秋秋腰部,語氣卻老氣橫秋的。


    “莊元說在西樓的203,我們直接上樓就能找到了。”


    吳秋秋反過來拉著阿詩往西樓走去。


    “走樓梯是不可能的,更不可能走門。”阿詩站在原地不動,目光瞥向了那所謂的西樓。


    “為什麽不能走樓梯?”吳秋秋很不理解。


    有門不走非得爬窗戶?


    “你懂什麽?我總得幹點符合我身份的事情。”


    阿詩切了一聲。


    吳秋秋:“......”


    真是一個好高大上的理由啊,無法反駁。


    接著阿詩順理成章的把吳秋秋帶著從窗戶爬上了203。


    阿詩一度因為窗戶不太高而不高興。


    不過感覺到老張體內那濃鬱的屍氣以後,那種不高興的情緒瞬間煙消雲散。


    她覺得受點侮辱也不算什麽了。


    相比莊教授,老張的情況可慘烈太多了。


    除了四肢用束腹帶綁起來,身上竟然還有電擊的痕跡。


    她們進去時,護工已經趴著睡著了,老張是醒著的,隻是那瞳孔渙散,沒有絲毫的光澤度。


    上麵蒙著一層霧蒙蒙的灰。


    嘴巴都是死皮,一層接著一層,最上麵的已經出血結痂了,那是老張自己兩顆尖尖的僵屍牙咬的。


    就連臉部也都是淤青。


    不過那像是被人打的。


    除此外,吳秋秋還看到了老張嘴角黃色的汙漬。


    像是什麽流食幹涸之後留下的殘渣。


    卻並沒被清理幹淨。


    房間裏彌漫著一股說不清的臭味。


    老張似乎並沒有得到很好的待遇。


    老張其實挺慘的。


    本來就沒做錯什麽,卻遭遇了這無妄之災,療養院的護工也馬虎了事。


    這樣的情況下,就是一個正常人也會被逼瘋。


    何況老張已經不正常了,在這環境下越發的性命垂危。


    吳秋秋有些憐憫地歎了一口氣。


    有時候,這就是人的命運。


    不以個人意誌為轉移。


    “阿詩,老張還有救嗎?”


    吳秋秋不禁輕聲問道。


    阿詩觀察了片刻,麵無表情:“他的情況比莊教授糟糕,本身他的意誌力照另外的老頭差了一截,在被注入屍氣以前已經遭遇了詛咒的力量,陷入了瘋魔。之後又開始慢慢的屍化,現在的情況就算我把屍氣吸出來,他也隻會是一個旁人眼中的神經病。”


    “還是個喜好生食,冷水的神經病,甚至會產生某種刻板印象。”


    也就是說,往後餘生老張可能都得在這個療養院度過了。


    活不好,卻又死不了。


    真是有夠慘的。


    哎。


    “不管怎麽樣,還是先救人吧。”


    吳秋秋退開了半步,把操作空間交給阿詩。


    阿詩點點頭,跳到了床上去,如法炮製割開了老張的喉嚨。


    老張醒著,沒有光芒而灰蒙蒙的瞳孔轉動了兩下,盯上了阿詩的臉。


    霎時間驚恐連連。


    他見過阿詩。


    再次見到,讓老張誤以為迴到了那恐怖的一天,所有可怕的記憶又像潮水一樣湧進了老張的腦海。


    眼眶撐到了最大程度,像是隨時會撕裂開。


    “嗚嗚嗚嗚。”


    他喉嚨裏發出嗚嗚咽咽地叫聲。


    卻因為被阿詩掐著而說不了話。


    “您別怕,她是在救你。”


    吳秋秋上麵說道。


    老張聞言,瞳孔微縮。


    猛然就放鬆了下來。


    他已經這樣了,活著比死了還可怕,不管這兩個小姑娘是來救他的還是來害他的,好像都無所謂了。


    他就像沉默的老羊,一動不動,任由他人宰割。


    老羊已經失去了所有反抗的力氣。


    見到這一幕,吳秋秋多少有點感慨。


    看得出來,老張已經失去了對生命所有的期待。


    生也好,死也罷,他好像壓根不在意了。


    阿詩倒是並不在意,她吸走了老張身體裏的屍氣以後,吳秋秋馬上上前撒了一些符灰在老張的脖子上,然後讓阿詩給貼上了一個創口貼。


    沒了屍氣侵擾,老張臉色好看了很多。


    他張嘴,露出一口參差不齊的僵屍牙。


    “殺了我,求你。”


    老張眼角含著渾濁熱淚,用嘶啞的聲音求阿詩。


    這般半死不活,猶如一個怪物一般的活著,倒不如真的死了呢。


    “吳秋秋隻要求我救你,沒要求我殺你。”


    阿詩冷漠地說道。


    活人在她眼中是痛苦還是愉悅,阿詩沒有任何的反應。


    本就不關她的事,她自然也不會產生各種情緒。


    對她來講,她吸走了屍氣,順便救了吳秋秋想救的人,事情就已經做完了不是嗎?


    現在被救的人要求她殺了他?


    不好意思,條款裏可沒有這一條的,殺人也得費力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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