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種說法。


    僵屍的形成有很多種原因,其中一種就是陰宅風水,若是再遇特殊天象,那麽七七四十九天僵屍就會形成。


    其中每七天為一個節點。


    今天剛好是第七天,又遇上十五的月亮。


    莊教授會突然這樣,似乎也就不奇怪了。


    因為他,今日進化了。


    為了確定這個猜測,吳秋秋對莊太太說:“您現在不如打電話詢問一下其他人的情況,看是否和莊教授一樣。”


    莊太太若有所思。


    她似乎明白了吳秋秋的意思。


    連忙給莊教授一同上山的同伴打去了電話。


    隨著一個一個的電話撥通,莊太太的臉色越發的沉了下來。


    吳秋秋看她這神色,便知道情況不太妙。


    但她還是問道:“如何了?”


    莊太太把電話放在桌子上,緩了緩神,似乎在斟酌著怎麽阻止語言。


    片刻後,莊太太才說道:“如你猜測的那樣,其他兩人通通在今天嚴重了起來,其中一人口吐黑水,軀幹發黑,四肢僵化,雙腿合而不分,正是你說的屍化現象。”


    這個人的症狀可比莊教授嚴重得多了。


    吳秋秋聽完後沒有說話。


    莫非,他們是中了什麽咒了麽?


    要知道,即便是被僵屍咬了,也不至於會變成這樣。


    僵屍畢竟不是西方神話中的吸血鬼,咬一口就會將活人同化。


    它更多,屬於一種生物現象,硬要用科學解釋也能解釋得通。


    但有些事情,就沒辦法解釋得通了。


    比如詛咒。


    像是很惡毒的詛咒,一般是用自己的性命為代價,達到一種同歸於盡的結果。


    這種叫命咒。


    付出的代價越大,詛咒的效果就更明顯,結果也會更恐怖。


    這也就說明了一個道理,凡是詛咒,都需要施咒人付出代價,甚至被反噬。


    這並不是單純的說想害人就能害的。


    世間種種向來都是有因必有果。


    像祖先咒的話,更多是一種對後人的約束,就無所謂什麽反噬不反噬的,畢竟祖先都入土了。


    但是祖先犯下的因果,是有可能轉接到後人身上的。


    這世上可從沒有什麽一人做事一人當。


    假如他們是中了什麽惡毒的詛咒,那麽問題來了,他們到底碰了墓裏的什麽東西,才會惹來如此恐怖的詛咒呢?


    “你在想什麽?有沒有辦法能解決這件事?現在不光我爸,還有其他人也是這樣,不幹涉的話,我爸和其他人都會變成怪物。”


    莊元想了想又補充了一句:“雖然你是我爸的學生,但是有的規矩我還是聽說過,絕不會讓你白白救人。”


    吳秋秋沒表態。


    卻從書包裏拿出了一截紅線:“走吧,上樓去看看莊教授。”


    莊家母子心裏一鬆。


    知道吳秋秋這是要出手了。


    說來也很奇怪,就這麽個小丫頭,此時居然給了他們一種無法言喻的安心感。


    就似乎吳秋秋說能救,那就一定能救。


    他們跟上樓去。


    為了防止莊教授傷人,也為了他自身的安全著想,此時莊教授又被綁在了床上。


    那消瘦的模樣看上去,竟連路邊的流浪漢都不如。


    當然,路邊的流浪漢也分很多種,像吳秋秋遇到的某位身強力壯的流浪漢,那當真是營養有點過剩。


    “你這是要做什麽?”


    莊元問道。


    隻見吳秋秋從書包拿出了兩個紙人放在門邊,窗戶上也放了兩個紙人。


    相當於給自己護法。


    然後吳秋秋在裝教授的額頭上畫了一個符,紅線的一頭係在自己手腕上,另一端則是係在莊教授手腕上。


    “入夢。”她迴答。


    眼下莊教授神誌不清,指望他說點什麽不太可能。


    這種情況,想必是當初在墓穴看到極致恐怖的畫麵,所以才選擇性的不去迴想這件事。


    也就是人的一種自我保護機製。


    “入夢?”莊元懵了一下。


    吳秋秋口中的某些名詞,聽上去好像很好懂,但又太過於神乎其神了。


    是入他爸的夢嗎?


    這也能做到?


    “嗯。”吳秋秋點點頭,又用筆在自己額頭上畫了一個符。


    這次入夢和上次跟隨齊婧進夢裏不太一樣。


    首先齊婧遇到的那個陰物並不強,而齊婧自身神智是清晰的,她主動入睡便能和吳秋秋一同進入夢裏。


    而莊教授的情況略有不同。


    相當於她是要以清醒的視角,強行加入莊教授的夢裏,或者說引導莊教授在夢裏去迴想他不願意記起的事情。


    這勢必會遭到莊教授的強烈反抗。


    畢竟他神誌不清,已經不願意想起這些迴憶。


    夢境主人一旦強烈反抗,就會在潛意識掙紮醒過來終止夢境,那樣夢境會坍塌。


    吳秋秋就會被強硬的擠出來,甚至自己的神識也會遭到損傷。


    再一個,她不確定莊家周圍是否還有東西在虎視眈眈。


    她一旦入夢,身體便等於沒有鎖門,她和莊教授都是最危險的時候。


    所以她這次才小心翼翼,更加鄭重。


    給莊教授畫上的符,也起到一個鎮神安神的作用,讓他不會輕易醒過來。


    接著吳秋秋放了一個蘿卜頭在床頭櫃上,插上三炷香。


    她拿著一枚五帝銅錢,對莊元說道:“我接下來會進入莊教授的夢裏,看上去就像睡著了一樣,記住關好門窗,聽到任何動靜你都不能離開這個房間,要看好我的身體。”


    然後指著香:“香如果燃盡,勢必要把我叫醒,叫醒的方式就是剪斷紅線。還有一種情況,若是三炷香出現三長兩短的模樣,是大兇,也得把我叫醒。”


    吳秋秋嚴肅認真的語氣,讓莊元臉色也跟著凝重了起來。


    他知道這個時候吳秋秋不會是在開玩笑。


    於是鄭重其事地點點頭:“我聽明白了。”


    “這個,你和莊太太一人戴一個,可擋一次災。”吳秋秋掏出兩根銅錢手繩遞給莊元。


    莊元接過後,愣了一下:“這麽神奇嗎?”


    吳秋秋麵不改色地打了個廣告:“對的,我的店裏有賣,隻要998一個哦。”


    莊元嘴角抽了抽,為什麽突然又有種碰上了神棍的感腳?


    而吳秋秋已經把銅錢塞到了嘴裏含住。


    看了看牆上的掛鍾,下午兩點。


    正是一天中陽氣最盛的時候。


    開始了。


    莊元眼神立馬嚴肅起來,和莊太太守在屋內,並且拉好了窗簾。


    門邊和窗台上的四個紙人,就像四個守護神,雖一動不動,卻莫名讓人感到安心。


    “這個真的能行嗎?”莊太太見狀,不禁問道。


    “會沒事的,媽。”莊元攬緊了莊太太的肩膀。


    對比現在很多孩子來說,莊元已經很孝順了,自從莊教授出事,就從國外趕迴來陪著莊太太。


    日夜都守著莊教授。


    “嗯。”莊太太蒼老的眼睛緊緊盯著吳秋秋。


    某一刻,他們發現吳秋秋似乎是睡著了,唿吸綿長。


    與此同時,莊教授眉頭也狠狠皺了起來,雙眼的眼皮不斷掙紮,眼珠在底下遊動。


    像是在掙紮著要醒來一樣。


    有戲。


    看來吳秋秋此時已經進了莊教授的夢裏了。


    此時的吳秋秋,發現自己身處一個奇怪的地方。


    這裏的人穿著那種很古老,有民族特色的衣服,臉上還有彩色的油彩。


    根本看不清長相。


    男的不穿上衣,戴著羽毛編織的帽子,皮膚黝黑。


    這倒像是一個有點原始的部落。


    語言不通,嘰裏呱啦的。


    這個地方長期被迷霧籠罩,空氣濕潤而黏膩,樹上掛著很多毒蟲,地上的草也似乎都有劇毒。


    吳秋秋朝著這條路一直走去。


    原住民似乎看不到吳秋秋。


    這也正常,這是在莊教授的夢裏,能看到吳秋秋的隻有莊教授。


    相當於吳秋秋是突然闖到夢裏的不速之客。


    她一路前行,終於,在幾個帳篷不遠處,聽到了裏麵傳來激烈的爭吵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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