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別的屍體?”


    吳秋秋腦子有些懵。


    昨晚並未發現餘弦雨家裏有屍體啊。


    要知道,他們在場之人,一個比一個厲害,如果真的有屍體,韓韞會發現不了?


    看來,對方的手段很厲害啊,能瞞過韓韞這樣的大佬。


    但是小警察已經發現自己說漏嘴了,連忙輕咳了一聲,閉口不言了。


    所以吳秋秋再想問,也問不出什麽東西來。


    兩人隻好沉默著上了二棟。


    餘弦雨所在的那一層,還是有一些人。


    他們站在樓道裏,伸長了脖子想要看清楚裏麵的情況。


    “大家讓讓,請迴自己家裏去,不要影響警察辦案。”小警察例行公事一般對著眾人說道。


    見怪不怪了。


    每次查案,都會有人圍觀。


    反正這話說了也跟放屁一樣,沒有幾個人會聽。


    吳秋秋就跟在小警察屁股後麵,樓道並不寬,人一多起來就顯得很是擁擠。


    她隻能側著身子走。


    快到的時候,還被人撞了一下。


    恰好撞到了吳秋秋肩膀。


    她倒抽一口涼氣。


    好痛!


    就像被用刀在蓮花裏攪了幾圈。


    “哦不好意思,沒撞痛吧?”


    撞到她的女人趕緊不好意思地道歉。


    吳秋秋看到她抱著一個孩子,滿臉的歉意。


    方才就是她的手肘撞到了吳秋秋肩膀。


    “沒事,帶著孩子還是別來這種地方看熱鬧。”吳秋秋提醒道。


    小孩子氣場低,在這種陰氣重的地方容易招到髒東西,迴去後會有個頭痛腹瀉什麽的。


    所以很多人會給孩子戴一些辟邪的物件。


    比方農村有的地方,老人就會給小嬰兒佩戴黑狗牙。


    因為黑狗牙是辟邪聖物。


    “謝謝啊,孩子吵,家裏呆不住,我這才來湊湊熱鬧。”女人忙不迭地點頭。


    吳秋秋也不再計較,轉身跟著小警察。


    誒,可是小警察不見了。


    原本擁擠吵鬧,熙熙攘攘的樓道,此時卻突然安靜了下來。


    那些看熱鬧的居民還在這裏,但全部都不發一言,他們伸長脖子往前看,卻又安安靜靜一點聲音都沒有。


    就好像有人按了靜音鍵。


    畫麵有濃鬱的違和感與不適感。


    吳秋秋擠向前麵,無意間看到這些人的臉。


    眼睛竟然全部都隻剩下了眼白,向上翻著,臉色通通慘白得好似鬼一般。


    像這種眼球向上翻,眼睛裏隻能看到眼白,一般是被人抓魂了。


    也就是暫時的被控製了。


    可是,誰敢在這裏控製這些人?


    吳秋秋唰的一下轉身。


    在一群白內障中尋找剛才那個女人的蹤跡。


    不見了。


    可惡,剛剛她拍滅了吳秋秋肩膀的陽火。


    就是她了。


    吳秋秋趕緊往迴跑,想要抓住了那個女人。


    可走廊的所有人就像是發現了吳秋秋這個異類,紛紛站直了,轉向吳秋秋,


    那一雙雙恐怖的眼睛,就像是黏在了吳秋秋身上一樣。


    蘊含著無窮無盡的冷意。


    突然,他們集體笑了。


    那種笑並不是自然的笑。


    而是被人扯住了嘴角,不得不笑。


    笑得十分命苦的那種笑。


    而且他們每個人的笑容是一樣的,就像複製粘貼了一樣,產生一種強烈的恐怖穀效應。


    吳秋秋頭皮有些發麻。


    下一秒,他們集體失心瘋了似的,朝著吳秋秋撲了過來。


    瘋狂大笑著把吳秋秋抓住。


    有人轉身下樓,提著家裏的菜刀就出來了。


    遭了,四肢都被抱住,掙紮不了。


    翻著白眼的人,提著菜刀越來越近了。


    他走到吳秋秋麵前,咧著嘴,高高舉起了手裏的刀。


    “大道金光,護佑我身。”


    “驅邪除惡,三清在明。”


    “急急如律令。定!”


    她匆忙念道。


    那菜刀在距離她兩指不到的距離時,總算停下了。


    菜刀哐當一聲掉在了地上,那人渾身抽搐了一番,眼球就像雙色球滾動一樣,隨即軟趴趴的倒在了地上失去了直覺。


    不光此人,其他人也是一樣,紛紛倒在了地上。


    吳秋秋鬆了口氣,以生火手勢點燃了肩膀的陽火。


    可惜,那個女人不見了。


    甚至,吳秋秋發現自己想不起那個女人長什麽樣子了。


    腦海裏是個很普通的女子,麵容卻是模糊的。


    “你怎麽沒跟上來啊?”


    小警察從盡頭的房子裏出來。


    卻一眼就看到了走廊上的情況,當即一臉震驚:“這是怎麽了?他們是中毒了嗎?”


    吳秋秋這才想起,方才發生的一切全部是靜音的,這就導致房內的人一點動靜都沒聽到。


    “他們......”吳秋秋皺起眉頭,看著這一切,她也不知道該如何解釋。


    總不能說見鬼了吧?


    一會又得被教育一頓。


    “如果我說,剛才這裏發生了靈異事件,你信嗎?”吳秋秋試著解釋。


    小警察:“嗬嗬。”


    看吧,就知道是這樣。


    “你先過來,我這邊馬上會打120的。”小警察說完,麵色凝重地掏出了手機。


    “他們沒事。”吳秋秋搖了搖頭。


    這些人就是俗稱的撞邪了,一會自己就會醒來,並且不記得自己做了什麽,就算是送去醫院,也就是輸個葡萄糖啥的。


    吳秋秋走向餘弦雨家裏。


    突然,她停下了腳步:“警察同誌,還沒有請教您的名字呢?”


    “哦,這有什麽好問的?你快過來啊。”小警察衝吳秋秋招手:“吳秋秋。”


    吳秋秋下意識地想要答應,卻生生咽了下去。


    “過來啊,你在那站著做什麽,隊長在找你了。”


    小警察還在那裏招手。


    吳秋秋抿著唇,手悄悄握住了包裏彎刀的手柄。


    “好,我過來了。”


    小警察笑得十分和煦:“這就對了,別讓隊長久等了。”


    他站在背光的位置,光從背後照過來,臉部籠罩在陰影之中。


    吳秋秋看不清小警察的表情,能隱隱約約看到他的笑容。


    那笑容從和煦隱隱變得有些詭異。


    二人之間相差有差不多七八米。


    吳秋秋已經捏緊了銅錢。


    她看得分明。


    一開始小警察來接她的時候。


    警徽是佩戴在左胸上方的,此時,警徽居然跑到右邊了。


    更離奇的是,警號的數字是反的,就像是拍照的鏡麵。


    吳秋秋看向小警察的褲腿,寬大的褲子遮住了腳麵,但稍微能看到的是,前麵並非腳尖。


    更像是......腳後跟。


    這個人,根本不是一開始來接她的小警察。


    而是不知道什麽東西冒充的。


    吳秋秋差一點就信了,因為她通常會認為沒有東西敢冒充警察。


    警察天生帶著正氣,還有紅色的光輝,它們哪敢?


    結果今天撞上頭鐵的。


    一般來講,那些東西模仿人,是沒有辦法模仿得完全標準的。


    就像世界上沒有完全相同的兩片葉子,人也是。


    就算是雙胞胎,仔細看其實也能發現細微的差別。


    更何況模仿活人呢?


    所以,它們模仿活人的時候,如同ai不會畫手那樣,始終會露出破綻,比如鏡麵,比如腳後跟在前。


    如果能發現這些細微的差別,就完全能辨別出眼前的人到底是不是你見到的那個人了。


    此時這個假警察一直讓吳秋秋過去,吳秋秋就更不能過去了。


    “你過來。”吳秋秋招了招手。


    “我已經打了120了,你現在過來,我們隊長有話要問你。”


    假警察語氣陰鷙了幾分,但還算沉得住氣,並沒有急眼。


    吳秋秋看向了地麵,試圖找出一些蛛絲馬跡。


    “哎,你還在這裏站著做什麽?隊長等你很久了。”


    這時,吳秋秋身後又響起一個熟悉的聲音。


    吳秋秋瞳孔微震。


    這個聲音,不正是小警察的聲音嗎?


    “你快過來啊。”前麵假警察招手。


    她側過身體,用餘光看向身後。


    那裏,小警察抱著相機:“來啊,隊長在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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