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了?”


    那位朱警官叉著腰,看了看樓層,似乎思考什麽,聽到吳秋秋的聲音後,才低頭看向吳秋秋。


    “您可以跟我過來嗎?”


    吳秋秋說道。


    朱警官眉頭稍微動了動。


    又仔細打量著吳秋秋的神色。


    這時,有同事跑過來在朱警官耳邊說了些什麽,他再看向吳秋秋時,眉宇間又多了些疑慮。


    這少女不是本地人,是來拜訪死者的。


    結果前腳剛接到死者電話可以進樓,但是剛到樓下,死者就墜樓而亡了。


    如果是很熟的人,她可以自己聯係死者進樓。


    而非需要保安去聯係。


    “可以。”不過朱警官還是暫時壓下了內心的疑惑。


    心想一會做筆錄的時候再詢問這些疑點。


    根據現有證據來看,兇手絕對不可能與這個小女孩有關係。


    那他自然也不可能拿審犯人的態度來對吳秋秋了。


    吳秋秋點點頭,帶著朱警官,以及兩名警探前往月亮燈附近的綠化帶。


    然後當著眾人的麵,用木棒掀開了灌木叢,露出了裏麵的黑貓屍體。


    其中一個取證的小警察或許是新來的,看到現場情況,不禁皺了一下眉頭。


    “一隻被老鼠咬死的黑貓?看樣子死了已經有幾天了,小妹妹,你帶我們看來這個做什麽?”


    看樣子,他並未發現黑貓的肚皮不對勁。


    “不是看這隻死貓,而是它的肚子裏。”


    吳秋秋挑開了黑貓被咬得稀爛的肚皮。


    裏麵血唿唿的肉團當即暴露在朱警官等人的眼中。


    “嘔......”


    剛才說話的那位小警察,意識到這是什麽以後,轉頭就幹嘔了幾聲。


    “肚子裏,是......是胎兒。”


    朱警官畢竟見多識廣,倒是沒有像其餘幾人一眼幹嘔。


    他的臉色瞬間就凝重了起來。


    走到吳秋秋旁邊,吳秋秋也懂事地將手裏的木棒交給了朱警官。


    朱警官挑開黑貓的肚子,仔細看著裏麵的東西。


    “大約是三到五個月的胎兒,取證,和死者做dna對比,一定要查出這個胎兒是誰的。”


    “好。”


    小警察帶著白手套,忍著心理不適,將黑貓肚子裏的胎兒掏了出來。


    等他弄完以後,臉色肉眼可見的毫無血色......估摸著今天晚飯也不用吃了。


    哦不,明天的早飯也不用了。


    真是太刺激了。


    朱警官這才問吳秋秋:“你怎麽發現這隻黑貓的?”


    這裏距離案發現場至少有幾十米的距離。


    而且在草叢裏,就是從這裏過也不一定能看到裏麵有黑貓的屍體。


    根據保安所說的,吳秋秋今天是第一次來這個小區。


    更不應該如此熟悉。


    他現在越來越對這個少女感到好奇了。


    “就在死者掉下來後不久,我看到一隻黑貓從那個月亮燈上跑過來,我一時好奇,就跟著過來,結果沒找到活的,卻看到了死的。”


    吳秋秋實話實說,也不管這位警官信不信。


    “這個案子可能有些複雜,你時間空嗎?不如和我迴一趟局裏?”


    朱警官說話很客氣,吳秋秋也沒有理由不答應。


    跟著迴警局做完筆錄以後,吳秋秋留了朱警官的電話號碼。


    “今天辛苦了,如果你還想起什麽細節的話,可以隨時聯係我,同樣,我如果有需要,可能也會再打擾你,小姑娘,你不介意吧?”


    朱警官當了刑警多年,根據他毒辣的眼光,覺得這小女孩有點不一樣。


    說不定,能在這樁案子上取到大作用。


    其實這樁案子從表麵上看來,太簡單了。


    當時死者家裏就死者餘弦雨和她丈夫,餘弦雨慘死樓下,她的丈夫張宏便是最大的嫌疑人。


    根據現場采證,也確實隻在死者身上發現了張宏的dna,家裏也沒有別人出現過的痕跡,窗台上更是,全部都是張宏的指紋。


    從這些證據看,很快就能結案了。


    張宏是兇手。


    但是,那死貓肚子裏的胎兒,化驗結果還沒出來。


    所以朱警官總覺得,這案子並不是表麵那麽簡單。


    他讓吳秋秋先迴去,自己則打算去審問一下張宏。


    同時還要確認死者生前的關係網,興許還能有別的發現呢?


    從警局出來後不久,餘弦一也跟著現身了。


    “相信朱警官吧,他一定會給你姐一個交代的。”


    吳秋秋安慰道。


    餘弦一跑到長椅附近坐下。


    “我姐這個人吧,挺......複雜的,但她真的很好,對家人朋友都好,就是感情生活一團糟。總是見一個愛一個,掙再多的錢,也經營不好自己的小家。”


    “我們爸媽死得早,姐弟倆相依為命,最早的時候,她為了我有錢念書,嫁了一個兒子比我還大的離異老頭。”


    “那也是我的第一任姐夫,在那位姐夫的幫助下,她學了金融,考了證,進入公司鍍金,很快就上手了。”


    “以那位姐夫為跳板,我姐有了賺錢的能力,後來他們離婚,我姐分到了不少的錢。自己就開了一個小公司,那時候就有了第二任姐夫......”


    餘弦一洋洋灑灑說了很多。


    最後道:“但她和這些姐夫離婚都是好聚好散的,從來沒有真的傷害了誰。不管在外人眼裏是怎麽看待我姐的,在我的眼裏,我姐就是全天下最好的姐姐。”


    餘弦一的話,吳秋秋不知可否。


    真相如何還沒有查清。


    “秋秋妹妹,你是不是也像那些人一樣,覺得我姐情史混亂,濫交不自愛,才招來了殺身之禍?”


    餘弦一看向了吳秋秋。


    今天,在小區的時候,他聽到了有些人的竊竊私語。


    就是這樣覺得的。


    他們覺得一個離婚四五次的女人,還是以赤條條的模樣慘死,不外乎就是情殺嘛。


    餘弦一知道吳秋秋,吳火火都比他小。


    但是某些時候,他又覺得這兩姐妹身上有種讓人信服的氣質。


    吳秋秋還沒說話,吳火火就跳了出來。


    “你姐是啥樣的人,你自己心裏清楚不就好了,真相會還原的。死人被活人編排,那是因為死人沒辦法為自己辯解,所以需要有人幫她喊冤。”


    吳秋秋也點點頭,說道:“受害者不需要完美,施暴者才需要得到審判。”


    餘弦一想哭,但是沒有眼淚,所以表情看上去十分的滑稽。


    “謝謝你們。”


    “那這樣,我先帶你們去找莊教授吧?你們的事情也別耽擱了。”


    他知道,吳秋秋還有正事要辦。


    “沒事,不著急,你姐姐的事情也很重要,你們姐弟倆是我們的恩人。”吳秋秋搖了搖頭。


    餘弦一愣了一下,然後神情十分動容。


    “你們有沒有發現一件很奇怪的事情。”吳秋秋舔了舔唇:“沒有看到你姐姐的靈魂,就像憑空消失了一樣。”


    餘弦一也恍然大悟。


    就說總覺得差了點什麽。


    他是陰物,對靈魂十分敏感的。


    卻沒有看到姐姐的鬼魂,這不對啊。


    “是不是飄遠了?”


    吳秋秋揚眉:“不是沒有可能,但也有一種可能,是被人囚禁了起來呢?”


    “你說什麽?”


    餘弦一睜大了眼睛。


    如果真的有人將餘弦雨的魂魄給囚禁起來,那張宏也就基本不可能是兇手了。


    這個人,藏在暗處,栽贓嫁禍。


    警方卻是被迷惑了,那張宏很有可能就成為替死鬼啊。


    “2棟現在被封鎖了,不然我們能去看看情況。”吳火火說道。


    “有辦法,把監控給遮擋住,還怕接近不了嗎?”


    白天不好混過去,到了晚上人少,要混進小區還是很簡單的。


    說到遮擋監控,這可是韓韞的拿手把戲。


    隻見他手一揮,小區所有監控都像是被蒙上了一層霧,保安室的人也睡著了。


    吳秋秋輕而易舉就混進了小區。


    站到2棟樓下,此處空無一人。


    警戒線在寒風中飄舞,隨風而來像是女人的哭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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