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女人穿著病服,蓬頭垢麵。


    吳秋秋低頭看去,她的雙腳是反的,腳後跟朝裏。


    不是人。


    吳秋秋沒理她,抬頭對著韓韞道:“你看,我猜對了。”


    “那你想要什麽獎勵?”韓韞無比配合。


    “你別忘了你還欠我什麽。”吳秋秋冷哼一聲。


    韓韞立馬就反應了過來,教吳秋秋防身術!


    他敲敲腦袋,有些懊惱。


    “抱歉,可能是躺久了記性不好,又給忘了,下次一定。”


    吳秋秋被這個理由弄得無言以對,隻好說:“那到時候把你的長槍給我耍耍。”


    韓韞猶豫了片刻。


    吳秋秋皺眉:“你不願意嗎?”


    “我怕你拿不動。”


    那玩意兒有二三十斤呢。


    手一直扒拉著電梯的那家夥不高興了。


    咋的,她這麽大個嚇人的東西,看不見呐?


    啊?


    她湊到吳秋秋腦袋前,吳秋秋一巴掌撇開她的腦袋。


    “說不定我就可以拿動呢?”


    被吳秋秋一巴掌拍開後,她不甘心將青白色的臉湊向了韓韞。


    這兩家夥竟然對她一點基本的尊重都沒有。


    韓韞並沒有吳秋秋那麽溫柔,更別說尊重了。


    抬腳就一腳踢飛了她。


    然後才轉頭對吳秋秋說:“沒騙你,那長槍很重。”


    “那到時候我試試吧。”


    吳秋秋摸了摸下巴,電梯門已經關上繼續往上了。


    “不對,我們好像忘了點什麽。”


    兩人一起轉頭。


    停屍房上來那位,此時縮在角落裏瑟瑟發抖,不敢言語。


    希望他們都看不見他。


    “下一層給他扔出去。”吳秋秋講。


    韓韞點點頭。


    停屍房上來這位麵目僵硬,一臉悲憤。


    早知道他上來幹啥?


    誰也惹不起啊媽的。


    結果電梯在五樓又停下了。


    外麵的那東西還沒冒頭,韓韞就拎著裏麵的家夥甩出去,剛巧砸了個滿頭滿臉......


    “好像砸到個什麽玩意。”


    韓韞眨了眨眼。


    可電梯已經繼續上行了。


    “不管它。”


    “等等,為什麽不管?5樓也出事了,我與你打的賭就是沒有輸贏呢。”


    韓韞道。


    “那我也欠你一個賭注。”吳秋秋小手拍胸口保證。


    她可不會賴賬。


    “等我想好要什麽再說。”韓韞思考了一瞬,也沒有說要什麽。


    兩人說話之時,電梯已經停在了十樓了。


    有吳秋秋與韓韞在,什麽魑魅魍魎都接近不了駱雪然的病房。


    但是駱雪然那口氣卻還沒有徹底緩過來。


    吳秋秋打了盆水在門邊。


    看了看駱雪然的心火,幾乎全滅。


    真就一口氣吊著。


    這口氣若是上不來,她吳秋秋也跟著陪葬了。


    剃頭匠費盡心機,肯定不會就此罷休。


    吳秋秋來,也是防著剃頭匠再出手。


    吳秋秋點燃自己的心火,點在駱雪然的額頭上畫了一個符。


    保護住駱雪然微弱的心火氣息,同時也讓那口氣更快起來。


    隻要那口氣緩過來,駱雪然也就脫離了危險。


    “駱雪然,我今天保你護你,與你本人無關。”


    “等你醒過來,該清算的,我一樣會清算。”


    畫好符,吳秋秋取了紅線,把自己和駱雪然的手腕拴在了一起。


    這樣,不管駱雪然有什麽動靜,她就會及時知道。


    “我去外麵守著。”


    韓韞見狀,乖乖走到了病房外。


    畢竟裏麵兩個女孩,他在裏麵也確實不太方便。


    他在外麵,啥也進不來。


    人和鬼都是。


    半夜的時候,當真是有人來敲門了。


    韓韞見是醫生,吳秋秋也被吵醒了。


    “醫生查房。”


    “讓她進來吧。”吳秋秋看了一眼,又看了看駱雪然的情況。


    心頭那簇火倒是要升起火苗了。


    女醫生進來了。


    看了看心率,又量了量血壓。


    然後從托盤裏拿出一根注射器,撩開了駱雪然的衣袖就要紮進去。


    吳秋秋反手一張符貼在了那女醫生的背上,女醫生瞬間動彈不得。


    這是個人,並非陰物。


    吳秋秋拉開女醫生的口罩,看著她的眼睛。


    發現她整張臉都沒有表情,雙眼更是空洞洞的,沒有神采。


    一看便是失了魂。


    吳秋秋撩起醫生的衣袖,果不其然在她的手腕上發現了一根綁好的發絲。


    剃頭匠。


    那人應該就在這醫院裏。


    吳秋秋扯斷了那根頭發。


    女醫生馬上就倒在了地上。


    而後吳秋秋手裏的頭發自動燒成了灰燼。


    如此一來她根本找不到對方藏身何處。


    這家夥藏在暗處,若是找不到他,他就會像一條毒蛇一樣躲在周圍。


    吳秋秋皺著眉。


    對方為何不找她,反而大費周章,選擇找駱雪然來下殺手呢?


    除非,他殺不了自己。


    於是隻能找駱雪然。


    “韓韞,你來守著駱雪然,我出去會會他。”


    “嗯?我守她?”韓韞腦門上貼滿了問號。


    沒事吧?


    他守駱雪然?


    那不如讓他去死。


    哦,他已經死了。


    總之,他為什麽要守駱雪然?


    “對啊,你守著她,我有事情啊。”


    吳秋秋點點頭。


    她一個人出去,說不定可以把那剃頭匠給引出來呢。


    對方大概就是忌憚韓韞,隻要她把韓韞留下,也許對方會出手。


    “我不。”


    從沒拒絕過吳秋秋任何要求的人,此刻耍起了性子。


    “為什麽不?”吳秋秋癟嘴巴。


    “從前守國土,現在隻守你。”韓韞淡淡道。


    吳秋秋再一次無言以對。


    因為韓韞看問題切入的角度,和她有所不同。


    她換了個說法:“你從前抓過俘虜,犯人吧?”


    韓韞點點頭:“這倒是有。”


    “那駱雪然就是你抓來的俘虜,你得看著她啊,對不對?”吳秋秋覺得自己這會簡直太機靈了。


    “對。”韓韞又點點頭。


    “所以......”吳秋秋指著病房裏的駱雪然。


    韓韞:“我守。”


    “好嘞。”


    吳秋秋拍拍韓韞的肩膀,離開了病房。


    韓韞看了看昏迷不醒的駱雪然,又看了看吳秋秋毅然決然下樓的背影。


    歎了口氣,關上了病房門。


    還能怎麽辦?守著唄。


    吳秋秋特意走了樓梯下去。


    晚上的樓梯陰森森的。


    她從10樓,走到了8樓,沒有動靜。


    又走到了7樓。


    還是沒動靜。


    還挺沉得住氣。


    吳秋秋繼續下樓。


    6樓的時候,她在轉角處看到了一個人打掃衛生。


    但掃的隻有牆角那一塊地,不上樓,也不下樓。


    醫院的清潔工都戴著口罩,那個人也是,但頭發是披散下來的。


    吳秋秋看她幾眼也沒有任何動作,便接著下樓了。


    再下一樓時,她又看到那個女人在那掃地。


    拿著掃帚掃地上並不存在的灰塵。


    但是這一次不同的是,她抬頭看了看吳秋秋,然後拿出抹布擦牆。


    她的動作卻並不像是在擦牆,反而像是在擦玻璃,甚至那牆都發出刮玻璃的聲音了。


    吳秋秋路過她時特意停留了一下,看了一眼這人的後腦勺,從發絲之間,好像看到了一雙黑漆漆的眼睛。


    稍稍一眨眼,那雙眼睛又不見了。


    嗯......


    吳秋秋繼續下樓。


    再下一樓,她又看到這個掃地的女人了。


    這次又給吳秋秋表演了個邪乎的。


    不僅掃地,擦玻璃了,原地給吳秋秋表演了個後空翻。


    吳秋秋眼珠子差點掉出來。


    不是嚇得,是驚的。


    阿姨身手矯健,動作比吳秋秋還利落。


    吳秋秋真的看不懂了,這家夥到底要幹什麽。


    她抬頭看,這裏還是六樓。


    意思她在這鬼打牆了。


    不知道下一層,阿姨還會給她表演什麽絕活。


    她突然有點好奇了......


    然後迫不及待就往樓下繼續走。


    接著阿姨又表演了空中轉體,抱著欄杆旋轉跳躍閉著眼......


    要不是奧運會結束了,阿姨說不定能報名個體操比賽啥的。


    就這表演,給吳秋秋整的腦瓜子生疼。


    對方到底要幹啥?


    “難道,是打消我的警惕性,然後給我出其不意的一擊嗎?”


    吳秋秋摸著下巴,思緒徹底淩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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