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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承認所有錯誤,永遠都待在他身邊,還無論他做什麽她都乖乖聽話不反抗,聽起來真好啊。


    隻是可惜了,這些退讓和保證都是為了秦克那個哥哥做的。


    他曾經那麽逼她,她都不肯,現在卻為了一個哥哥做到這種程度,如果他還不能接受在喬顏心裏秦克比他重要的多,他就純屬是自欺欺人了。


    嗬嗬……好啊,很好,好的很呢!


    “放了他!”


    司邵斐對著保鏢冷冷吩咐道,因為他不知道如果他再不肯放人,喬顏接下來會為那個混蛋做出什麽退讓來。


    他受不了!


    受不了喬顏為了別人作踐自己,更受不了喬顏為了別人跟他抗爭,拿他當仇人算計他!


    隻是這時候秦克被打的也沒剩下幾口氣了,他甚至想撐開沉重的眼皮看喬顏幾眼,都沒有力氣。


    雲州是司邵斐的地盤,他甚至以後再想見自己妹妹一麵都辦不到,秦克覺得自己是真的沒用啊。


    他真的不甘心啊!不甘心!


    他從小到大在秦家都不受待見,從未感受到親情,他還是第一次從喬顏身上感受到親情,還是第一次感受到做哥哥的責任感……


    但他,現在卻隻能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妹妹在水火中苦苦掙紮求生,他卻救不了!


    那股無力感幾乎填滿秦克整具軀殼,直到最後被拖著離開別苑,被扔到門口的大路上,看著別苑的大門關閉,他的心中才終於猛然迸發出一股因不甘而產生的強大力量。


    秦克染滿血的拳頭再次緊緊攥起:顏顏妹妹,等哥哥,一定要等哥哥迴來……


    再說別苑內。


    喬顏已經被司邵斐重新抱到床上,並且叫來私人醫生重新包紮處理傷口。


    “司總,喬小姐這個傷勢,最好還是去醫院檢查一下,萬一處理不好,她那雙腿以後可能都站不起來了。”


    私人醫生看著喬顏滿是血的腿,直搖頭,他雖然簡單處理了一下,但還是勸司邵斐帶喬顏去醫院好好檢查檢查。


    他這個提議讓司邵斐下意識的想立即拒絕,因為他體內叫囂著一個聲音:隻要這個小東西站不起來了,以後不是更逃離不了你身邊了。


    但,最後司邵斐還是冷冷的點了點頭,命人準備車去醫院。


    因為,他腦海裏浮現的是那天喬顏站在他麵前,拿著一串冰糖葫蘆向他笑,向他說好甜的樣子。


    他想要一個有生機,會對著他笑的喬顏,而不是永遠站不起來,和冰冷輪椅作伴的喬顏。


    在車上,司邵斐將人抱在懷裏,輕輕吻了吻她緊閉的眼睛:“阿顏,你還記得你剛說過的話吧?乖乖聽話,不再違逆我,不再逃跑離開我。”


    “嗯。”


    身上疼到冷汗淋漓的喬顏,木然的點了點頭,完完全全的一個提線木偶。


    “阿顏乖,那你可要說到做到,不然你就祈禱你那哥哥已經離開了雲州,否則,嗬!”


    這分明又是赤裸裸的威脅,司邵斐完全拿喬顏當私有寵物看的,不然也不會在喬顏又點頭後,去低頭像逗寵物一樣,去愛呢的碰觸喬顏的鼻尖。


    喬顏又住院了,這時候離司念的手術也不過隻剩下三天。


    又是熟悉又刺鼻的消毒水的味道,喬顏自嘲的發現,她與這個地方還真是有緣呢,從司念住院,她被男人摘了眼角膜開始,她的身上就沒斷過傷,來醫院更是家常便飯。


    此刻眼神空洞木然望著天花板的她,甚至有一種預感,也許有一天她會因為搶救不活,而死在這裏……


    自從將喬顏送過來後,男人就沒有離開過醫院。


    當然這也不是因為喬顏的緣故,因為司念就住在喬顏的隔壁,男人大部分的時間都是在那陪妹妹的。


    而過來看看喬顏,也許隻是他的抽空順便。


    “阿顏。”


    司邵斐推開門,一眼看到高級護工在給喬顏洗頭發。


    不知道為何,看著喬顏的小腦袋,現在他總忍不住想上手。


    “下去吧,我來。”


    司邵斐冷淡說話間,揮手讓護工退下。


    其實,這個男人本身也是個病號,因為昨日他被喬顏一把刀刺的那麽深,此刻他肩膀和胸口處都纏著厚厚的紗布。


    不過,這個男人向來好似不會受傷不會疼一樣,這種傷勢對於他曾經小時候遭受的那些,實在是不值得一提。


    隻是,動作起來,傷口一扯,還是一抽一抽的疼,讓他覺得有些不方便。


    “阿顏,水溫可以嗎?”


    司邵斐先用手試了試,然後才輕輕的將輪椅上阿顏的小腦袋放入溫水中,然後為了防止濺到喬顏身上,他給她脖子周圍用毛巾圍上。


    “嗯。”


    喬顏淡淡的嗯了一聲,聽不出來什麽情緒。


    “那阿顏,我開始了。”


    這個男人從小到大哪裏伺候過人,唯有的幾次,還都是喬顏小時候,他看著喬顏那頭又黑又直的長發,很好揉的樣子,才心血來潮的給喬顏洗過幾次。


    說起來,在喬顏的記憶中,他上一次給她洗頭是她十歲的時候。


    一晃八年過去了。


    在她小腦袋上摩擦的大手還是那雙大手,甚至比當初那雙手更有力,但是她對他卻沒有了少時的那種依賴安全感。


    現在的她怕他。


    恨他。


    卻不再信任依賴他。


    這恐怕是兒時拿司邵斐當神的喬顏絕對不會想到的。


    “阿顏,洗發水你喜歡什麽味道?”


    司邵斐開口,但下一秒他便挑了擺在洗手台架子上的一瓶“薄荷吧,那個味道挺好的。”


    對於男人的這種自問自答,喬顏心中自嘲的彎了彎嘴角。


    他從來沒有尊重過她的意願!


    她其實並不喜歡薄荷的味道,因為很涼,事實上,喬顏因為一直沒有安全感,一直都不太喜歡那些‘清涼’的東西。


    但這個男人不知道。


    他也從來沒有嚐試著去了解她的喜好。


    他總是按照他的心意替她決定所有的事情。


    “阿顏,要是哪裏弄疼你了,你出聲。”


    司邵斐之所以特意這樣交代強調,是因為曾經隻要是他想幫喬顏去做什麽事,哪怕是好心,但傷害到她,她都是默默承受。


    他永遠也不會知道,喬顏不是不知道疼,而是一開口就怕打破了那份溫馨……


    司邵斐畢竟不會伺候人,這次幫喬顏洗頭發,不但濺出來的水,弄了喬顏一身,還弄得他上半身都是泡沫。


    冷冷皺眉的嫌棄看著自己這一身,有潔癖的他,還是忍不住先去隔壁的隔壁他的病房換了身衣服。


    折騰了好大一會兒。


    室內的暖氣,都快把喬顏的頭發弄半幹了,他才手忙腳亂的拿著毛巾往喬顏的小腦袋上摁。


    喬顏自從受了重傷後,基本上不是傭人就是特護幫她定期洗頭,每次她覺得她自己就像是一個布娃娃一樣任人擺弄。


    她都習慣到麻木了。


    但,男人這次幫她洗頭,在她心中,跟那些人畢竟還是不一樣。


    畢竟,那些專業的人不會讓她受一點罪,但這個男人,讓她知道了被人洗頭發可以這麽受罪。


    不過,喬顏雖然不想,但不得不承認,她還是很喜歡男人寬大的手掌揉她小腦袋的感覺,也喜歡他用吹風機給她吹頭發時,修長的手指在她的頭發裏麵輕柔遊走的感覺。


    那種感覺很奇妙,讓人忍不住的心神蕩漾,心中不由對這雙手的主人泛出一絲期待來。


    但這種夢幻的感覺也隻是稍縱即逝。


    隨著,吹風機的聲音停下來,隨著男人的手掌順著她的頭發滑落,她還是要迴到現實雖然她的身體很誠實的喜歡這個男人的觸碰,但她的心中卻已經抵觸了。


    尤其是,司邵斐還打算幫她換衣服。


    “出去,司先生,請您出去,把護工叫進來。”


    喬顏對男人反應有些大,語氣裏有著一絲委屈與倔強,因為這種事情讓她覺得是侮辱。


    她怎麽可以隨便讓一個男人看自己的身子!


    即使她愛那個男人,但是這樣的隨意,會讓喬顏覺得司邵斐拿她當一個沒有羞恥心和尊嚴,可以隨意玩弄的物件。


    但,兩人的腦迴路卻不在一道上。


    司邵斐隻覺得喬顏緊緊攥著衣服,像是躲瘟疫一樣的躲著他碰觸的手,分明就是厭惡。


    他其實根本沒想對她怎麽樣,但是她竟敢厭惡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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