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姣炭火中毒這件事還沒完。


    蕭寧遠在攬月居,陪了玉姣一會兒,藏冬就來傳話:“陛下,宜蘭郡主聽說您迴宮了,此時已經去了玄清殿尋您。”


    藏冬接著又補充了一句:“說是請您調查玉婕妤炭火中毒這件事。”


    蕭寧遠和玉姣兩個人對視了一眼。


    玉姣便道:“之前宜蘭郡主便已經來過攬月居,說是會將楚妃娘娘謀害臣妾和皇子的證據準備好。”


    說到這,玉姣微微一頓道:“看起來,這場戲已經開場了。”


    玉姣看向蕭寧遠,繼續道:“臣妾如今已經身在戲中,如今貿然抽身,恐怕會惹人耳目……”


    蕭寧遠明白玉姣的顧慮,便道:“便依著你的意思,把這場戲唱完,且看看,到底是誰動的手腳!”


    若是秦宜蘭動的手腳。


    那楚欽月此人,還暫時動不得。


    可若是楚欽月動的手,他便有必要,好好敲打一下楚欽月了,他要讓楚欽月當自己的刀,可不是要這刀,刺向玉姣的。


    玉姣便道:“還有,若陛下您貿然解了我的禁足,難免惹人懷疑,不如就借著此次機會行事。”


    說到這,玉姣微微一頓:“妾雖然不想被禁足,可還是明白木秀於林風必摧之的道理,所以暫且,妾還是低調行事。”


    蕭寧遠明白了玉姣的意思,此時便頷首應允。


    蕭寧遠要去處理這件事,便先行離開。


    蕭寧遠這一走。


    秋蘅和春枝進來,秋蘅有些不解地問道:“娘娘,您為何不請陛下,直接封您個寵妃當當,到時候,直接就把那楚欽月的風光壓下去了。”


    玉姣微微搖頭:“暫時還不急。”


    至少,蕭寧遠做的事情還是有些道理的,不能讓秦宜蘭輕易的察覺到,蕭寧遠對她真正的心意。


    她和楚欽月到底是不一樣的。


    楚欽月除卻她自己,還有那梁琮之外,家族之中並無重要親人。


    所以,秦宜蘭沒辦法在宮外傷楚欽月分毫。


    可秦宜蘭對上她,卻可以輕而易舉的找到她的軟肋。


    暫且,還是需要先隱忍一二,等到萬無一失之時,她定會全力反撲。


    ……


    楚妃殿。


    已是濃秋,但楚欽月的屋中,還擺放著一束開得正好的月季花。


    她此時正心情還算不錯的,用剪刀剪著枯枝。


    就在此時。


    織晴從外麵進來,急切地說道:“娘娘,不好了,如今宜蘭郡主跪在玄清殿外麵,說是請陛下做主。”


    楚欽月蹙眉:“做什麽主?本宮這些日子,可沒去招惹她!難不成,她又想陛下馬上封後?”


    織晴道:“不是,她說要為攬月居的玉婕妤還有小皇子做主。”


    楚欽月聽到這,臉色一沉:“賤人!原來是在這等著本宮呢!”


    “更衣,隨我去見陛下!”楚欽月冷聲道。


    “是。”


    ……


    玉姣在攬月居等了一會兒後,便有人來通傳:“玉婕妤,陛下請您到玄清殿去。”


    玉姣早便知道。


    作為這件事的受害者。


    她需得出現。


    所以,一早就更衣了。


    玉姣走在前麵,秋蘅和春枝兩個人跟在後麵,至於錦兒?玉姣自然是不可能將錦兒留在攬月居的。


    錦兒還是由秋蘅抱著。


    秋蘅這丫頭,雖然心眼不多,但照顧起孩子,卻格外的耐心細致。


    所以早早就承擔了照顧錦兒的責任。


    至於春枝?春枝也會搭把手,隻不過春枝還有許多其他的事情要做。


    好在此時的雨已經停了。


    不然從這攬月居到玄清殿,不走水路的話,走外麵的路,可要繞上好大一圈。


    玉姣出了攬月居沒走幾步,剛才來通傳的宮人,便湊到玉姣的跟前說道:“婕妤娘娘請放心,郡主已經安排好一切了,到時候娘娘隻需要配合,定能得償所願。”


    玉姣聽到這,看了那宮人一眼,把這宮人的模樣記在心中。


    這是秦宜蘭的人。


    於是玉姣便道:“放心吧。”


    開弓沒有迴頭箭,為了不引起秦宜蘭的懷疑,她如今,也隻能繼續往前走。


    玉姣走了許久,這才到玄清殿。


    此時天已經蒙蒙黑。


    玉姣走近了,才瞧見楚欽月和秦宜蘭兩個人,都跪在玄清殿前麵的石台上。


    楚欽月低聲啜泣:“陛下,此事定是有人,汙蔑臣妾!”


    秦宜蘭則是聲音清朗:“陛下!您若是一味包庇楚妃,恐怕會寒了後宮妃嬪的心!而且,楚妃不隻動了玉婕妤,還動了皇家子嗣,當真是用心歹毒。”


    此時兩個人的麵前,放著一張椅子,蕭寧遠正沉著臉坐在椅子上,不知道想著什麽。


    宮人小聲通傳:“玉婕妤到。”


    玉姣走過來的時候,楚欽月便冷眸看向玉姣,至於秦宜蘭則是給玉姣用了個眼神。


    玉姣跪了下來,開口道:“陛下。”


    “說說你今日中毒的事情。”秦宜蘭沉聲道。


    玉姣便把中毒的過程說了說。


    蕭寧遠早就從玉姣那知道了事情的經過,如今聽玉姣再次提起,蕭寧遠的臉色還是不太好看。


    等玉姣說完。


    秦宜蘭就說道:“臣妾已經查訪過,楚妃娘娘一個月之前,便差人買了曼陀羅!如今這炭火之中,便是讓人摻了曼陀羅!”


    “而且,楚妃娘娘還喚走了所有的太醫,若不是我察覺此事,帶人去攬月居救了玉婕妤,後果不堪設想!”秦宜蘭繼續道。


    “你血口噴人,本宮何時購入曼陀羅了?而且,一個月之前,玉婕妤尚未迴宮,我便能未卜先知,早早準備曼陀羅害人了嗎?”楚欽月惱怒異常。


    “陛下,臣妾知道,臣妾得您寵愛,所以遭人嫉恨,可是臣妾萬萬沒有想到,有人為了往臣妾的身上潑髒水,竟然謀害皇子,想將這罪名,扣在臣妾的身上!”


    “臣妾蒙冤,不足為惜,可皇嗣事關重大!請陛下明察!”楚欽月言之鑿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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