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公子聽了這話後,遲疑了一下。


    也就在此時,秦宜蘭身邊的那個叫做青綾的貼身侍女,已經將那畫一把奪了過來。


    陳公子不敢得罪人,也不敢反抗。


    隻能緊張地看著那畫,想伸手去拿迴來,但又不敢。


    這畫上畫的,是他頗為喜歡的一張美人圖,這世上難得有此美人……所以他格外珍重這張畫。


    青綾一把抖開那畫。


    畫上赫然出現,一個緋衣少女的樣子。


    那少女正裙擺翩然的站在紅楓林下,瞧著煞是好看。


    不,不隻是好看那麽簡單。


    隻是一張畫,美貌之中卻還帶著靈動,以及一種,讓人忍不住想要憐愛保護的感覺。


    這樣的話,誰瞧了,都會喜歡。


    但秦宜蘭的臉色卻不太好看,甚至有幾分不悅。


    陳公子小聲道:“這就是一張普通的美人圖,姑娘還給在下吧。”


    他還指著這美人圖上的神女托夢呢。


    秦宜蘭冷聲道:“不過是一張畫而已,也值得讓你們男人,如此癡迷?”


    這畫上的人雖然死了,但她瞧見這個人,還是不太暢快。


    是的。


    這畫上的人是玉姣。


    還是玉姣剛到忠勇侯府不久的時候,去賞楓,碰到了太學的一些學生,那些學生見了玉姣美貌,不少人都私下做了畫。


    畢竟如此貌美的美人不常見。


    這些太學的學生,多數心思純正,到也沒什麽歪心思。


    隻是想把看到的漂亮姑娘畫下來……


    就算是為了讓自己的畫,名言千古,畫美人圖,總是希望更大一些的。


    陳公子的圖,便是這樣買來的。


    秦宜蘭冷聲道:“這畫,我瞧著還不錯,便送與我吧。”


    陳公子正想再說話。


    青綾就冷聲道:“怎麽?我家郡主看上了這麽一副普通的畫,你也舍不得?”


    陳公子連忙道:“舍……舍得的。”


    他就算是舍不得,也不敢說出來,誰敢去得罪,這位未來的皇後?


    秦宜蘭拿著這幅畫,迴到了臥房。


    將那畫掛了起來。


    此時的青綾見秦宜蘭站在畫前看著,便勸道:“郡主何必為了一個死人置氣?”


    秦宜蘭冷聲道:“死人嗎?這個死人的本事可大的很!”


    “那楚欽月,前些日子,差人引我那沒用的兄長,踹斷了這個死人的弟弟的一條腿,陛下為此,可是動了好大的怒氣!差點沒借著這件事,發落我們嶺南王府。”


    “我那兄長自然是上不了台麵。”


    “但楚欽月用這個死人算計我!也當真可恨!”


    “還有陛下,他到底寵愛了這個死人一段時間,想必心中還是有些舊情的,所以才讓那楚欽月想到了這種法子來害我!”


    “不過楚欽月能用這種辦法,我為何不能用?”秦宜蘭似笑非笑地說道。


    玉姣哪裏知道,自己人不在皇宮之中,竟也能參與到這些後妃們的爭鬥之中。


    當初賢妃用這樣的計謀。


    一來是對蕭寧遠還是有些了解的,覺得蕭寧遠就算是心思都在她的身上,可應該還是想著玉姣的。


    男人都是這樣。


    心中裝著的,從來都不隻有一個。


    尤其是那死的了,見不到的,便是更讓人懷念的。


    二來是……那薛琅,可不隻是玉姣弟弟那麽簡單,更是沈寒時的學生,沈寒時的學生很多,但真正看重的,視為弟子的,隻有薛琅一個。


    那秦景洲若是動了薛琅,不隻讓蕭寧遠想起故人,因此加大責罰,更能讓沈寒時這些清流,越發的厭惡秦宜蘭。


    賢妃怕就怕這些清流,和秦宜蘭一起,針對她這個前朝之妃,若真如此,她在這後宮之中,怕就沒什麽立足之地了。


    秦宜蘭還在端詳玉姣的畫像。


    青綾不清楚,秦宜蘭要用這張死人的畫像做什麽。


    但也知道自家郡主,好似有了主意。


    也就在此時。


    奴兒從外麵走了進來,打算灑掃屋子,這一進來,就瞧見了這幅畫。


    青綾看著奴兒,冷聲道:“你小心一些,莫要弄壞了這幅畫,這幅畫對郡主很重要。”


    奴兒連忙道:“是……哎?”


    奴兒看到畫上的人,有些驚訝。


    秦宜蘭心思很是細致,瞧見奴兒這般樣子,便道:“怎麽了?”


    奴兒有些遲疑:“沒……沒什麽。”


    “說!”秦宜蘭冷聲道。


    奴兒有些怕了,這會兒就小聲道:“奴婢,奴婢就是見過畫上的人……所以一時間有些驚訝,還請郡主恕罪。”


    秦宜蘭有些驚訝:“你見過畫上的人?你入汴京的時候,這畫上的人可早就死了,你怎麽能見過?”


    “撒謊可是要割舌頭的。”青綾冷聲道。


    “奴婢,的確見過此人的,不過不在潤州,之前是我們府上的鄰居。”奴兒被嚇到了,連忙解釋著。


    秦宜蘭聽到這,越發的意外了。


    “見過?還是鄰居?你可看仔細了,如此的美人,可是不怎麽常見的。”秦宜蘭眯著眼睛說道。


    “的確見過,隻不過,那位姐姐已經有了身孕,畫上這個人沒有身孕。”奴兒繼續道。


    若是一般人的畫像,她或許還認不出來。


    可是畫上這個女子,當真太美了。


    美到讓人,難以忘記。


    那日,她親眼看著,暢園那位夫人的樣子……雖然說後來,那位夫人用碳灰將臉塗黑了,可她還是覺得,自己好像見了仙女。


    秦宜蘭看向青綾。


    青綾當下道:“奴婢這就去查。”


    秦宜蘭端詳著勉強的畫像,唇角微微揚起:“還真是有意思呢……”


    “薛玉姣,你說這個人,是和你相似的人,還是……當真是你?”秦宜蘭似笑非笑地說道。


    “若你沒死,那你當初是怎麽離開的汴京?大了肚子?這個孩子……”秦宜蘭想到這,臉上的神色越發的沉了下來。


    那皇城之中,賢妃的那個孩子,蕭寧遠可是認下的。


    若是如今,再冒出來一個孩子……


    想到這,秦宜蘭的整個人就都不好了。


    她喜歡將一切掌握在手中的感覺,可不希望,有什麽超出自己的掌控!所以這件事,她必須得弄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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