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以為,沈寒時根本不可能有迴到汴京城這天了!


    瞧瞧沈寒時做了什麽大事兒?之前可是幫著建寧那個糊塗皇帝,想要逼死蕭寧遠!


    雖然說他也不喜歡蕭寧遠,但他的理智上,還是知道,蕭寧遠並無過錯的。


    所以當蕭寧遠率軍入城的時候,哦不,甚至更早,他便當了個棵牆頭草。


    其實他本來也不算多紈絝。


    可誰讓鎮國公府,之前也是樹大招風?那建寧帝之前可不隻一次把矛頭對準鎮國公府,後來是實在瞧著他爹年老體衰,而他不著調,眼瞅著這鎮國公府會沒落,這才把目光挪到了那忠勇侯府身上。


    所以這一次,他們鎮國公府倒戈得特別快。


    言歸正傳。


    總之,當初他覺得,鎮國公府馬上就會成為四朝元老……而沈家再無翻身之地。


    他也是覺得沈寒時忒沒良心了一些。


    平時對妹妹不親近就算了,跑路這種事情竟也不想著帶著妹妹。


    他早前便說過,沈葭和他是穿一條褲子的兄弟,這做兄弟,在心中。


    他總不可能看著兄弟落難不管吧?這才將沈葭用八抬大轎,抬迴了國公府,想的就是,若是那蕭寧遠歸京後要問罪,礙於國公府的麵子,也不會對沈葭如何。


    同玉姣想的一樣。


    徐昭自是一番義氣,不曾想好心辦錯了事情。


    沈寒時本想迴來便為沈葭和徐昭退親,另謀良人,誰曾想,迴來的時候……人已經嫁過去了。


    沈寒時麵沉如水地看著徐昭,問道:“你可是趁火打劫,同葭兒真的做了夫妻?”


    徐昭連忙道:“這親自然是真成的……”


    沈寒時的臉色更冷了。


    徐昭連忙解釋:“但是我發誓,我用自己的小命發誓,我沒動沈姑娘一根頭發……”


    他這對兄弟,也沒那方麵的想法啊!


    沈寒時冷聲道:“準備準備,擇機和離吧。”


    徐昭微微一愣:“和……和離?”


    沈寒時挑眉看向徐昭:“怎麽?你該不會真想娶了葭兒吧?莫以為我不知道,你心中之前對薛四姑娘存了什麽心思!”


    沈寒時這種人,當然不會因為徐昭對玉姣的喜歡吃飛醋,所以不喜歡徐昭,而且……他似乎也沒什麽立場這樣做。


    他隻是單純地不想讓妹妹,嫁給一個心有所屬的人。


    他沈寒時的妹妹,合該選一個,能和她琴瑟和鳴的,而不是選徐昭這樣不學無術的雞毛撣子。


    徐昭知道沈寒時看不上自己。


    這會兒又點破了他的心思。


    他便垂首道:“成,隻要沈姑娘願意,我……我怎麽做都行。”


    沈寒時看著眼前的徐昭,到底說不出什麽重話來,良久,才開口說了一句:“你雖沒料到事情是這樣的,好心辦錯了事情,但此番好心,倒是讓人刮目相看。”


    “不錯。”沈寒時誇讚了徐昭一句。


    徐昭有些意外,沈先生竟然誇他?


    這聽起來,怎麽好像是做夢呢?


    因為沈寒時的誇讚,徐昭麵對沈寒時的時候,就沒了那麽大的心理壓力,這會兒放鬆了心情,隨口道:“沈先生,你如今頗得蕭侯重用,等著蕭侯登基的時候,能不能同我們鎮國公府一起,上疏請旨,重新安葬姣姣?”


    “姣姣那般女子,不該就那樣被埋在荒野。”徐昭繼續道。


    沈寒時意外地看了一眼徐昭,沒想到徐昭這廝,不隻在沈葭這件事上做的講義氣,對玉姣也算是用了真心了。


    如今玉姣在不知情的人看來,已然不在人間了。


    徐昭能記著玉姣,倒也算難得。


    就在此時,徐昭自顧自地說道:“我去看過姣姣,想著給姣姣燒點紙,沒想到……那墳頭,竟然不知道被誰扒過!定是有盜墓的人,想著盜取裏麵的東西……”


    沈寒時冷聲道:“你怎麽知道,那墳讓人扒過?”


    “那墳頭的燒紙的灰土,都被新土蓋上了,不是被人挖過墳頭會這樣嗎?挖墳的人,當真用心歹毒!”徐昭繼續道。


    沈寒時:“……”


    墳是沈寒時扒的,當初是埋好了的,但埋的不算多精細。


    沒想到到是讓徐昭看出了端倪。


    “沈先生,我知道您是個麵冷心熱的大好人,這件事,您就幫幫我可好?如今那蕭寧遠登基後,封後封妃地,到姣姣這……什麽都撈不到就算了,這下場也未免太淒涼了。”


    “我早便知道,蕭寧遠這廝,是個沒心的混蛋,竟這般委屈姣姣!”徐昭越想越生氣。


    沈寒時看著徐昭,冷聲道:“我勸你最好不要提及此事。”


    蕭寧遠不會同意的。


    而且,若是有朝一日,玉姣悔了心腸,又迴宮去……徐昭今日對玉姣的關切,對於玉姣來說,便是埋下的麻煩。


    徐昭見沈寒時拒絕自己,便微微皺眉,心中老大的不快。


    他嘴上雖然沒說什麽,但心中卻想著,自己求沈寒時這個冷血的家夥,算是求錯了。


    但他無論如何,都不可能讓姣姣淒涼葬在荒野深山!


    ……


    玉姣若是知道,在自己“死後”這麽長時間,徐昭竟還這般有良心的,為自己的身後事著想,定會十分感動。


    少年赤誠的真心,竟是那般的美好。


    自從那日,青魚帶迴來一些汴京城內的消息,玉姣便沒再知道什麽消息了。


    事實上,關於蕭寧遠的事情,玉姣不想知道,青魚也沒什麽可說的。


    而玉姣有孕的月份,越發大了。


    不隻身子重,人也經常沒什麽精神……走上兩步,都要喘上一喘,像是唿吸不暢一樣。


    玉姣越發的意識到,這個世道,身為女子的艱難。


    不像是男兒,一晌歡愉過後,便可以抽身而退,可女子……無子要讓人苛責,這有子,更是要嚐盡十月辛苦。


    外麵剛下了一場暴雨。


    玉姣在屋中憋悶,便起身往院子裏麵走去。


    春枝急急忙忙的過來攙扶:“夫人,您小心點,剛下過雨,這路麵滑,可別摔了。”


    玉姣點了點頭:“知道啦!”


    說到這,玉姣笑了笑:“你這丫頭,最近越發的婆婆媽媽了,不像是個年輕的小姑娘,倒像是宅子裏麵的老嬤嬤!”


    春枝眨了眨眼睛:“等著奴婢當老嬤嬤的時候,還要跟在夫人的身邊絮叨夫人,夫人現在就煩了,那往後可怎麽辦呀?”


    玉姣被春枝逗笑,這麽一笑,就覺得肚子有些發緊。


    見玉姣伸手捂住肚子,春枝嚇了一跳:“夫人,您……怎麽樣了?該不會,現在就要生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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