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我滾!你們的事,我既不想知曉,亦無意插手。趁我尚未動怒,速速離去!”陳長生眉頭緊皺,眼神中透著不耐與厭煩,聲色俱厲地嗬斥道。


    他的聲音猶如洪鍾,在空氣中迴蕩,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


    眾人聽聞此言,先是麵麵相覷,臉上皆浮現出一抹苦澀的笑容,那笑容裏飽含著無奈與自嘲。


    同時,他們的眼眸深處也難以掩飾地閃過一絲恐懼,身體微微顫抖,仿佛陳長生的話語如同凜冽寒風,穿透了他們的衣衫,直刺骨髓。


    緊接著,他們嘴裏囁嚅著,聲音微弱且含糊不清地嘟囔著:“對不起,仙人,我們這便走。”


    話語中滿是敬畏與順從,一邊說著,一邊小心翼翼地向後退去,腳步踉蹌,生怕稍有不慎就觸怒了眼前這位仙人般的人物。


    陳長生瞧著他們衣衫襤褸的模樣,那破舊的衣衫在風中瑟瑟發抖,補丁摞著補丁,有的地方甚至露出了幹瘦的肌膚。


    他的目光中不禁流露出一絲悲憫,輕輕地歎了口氣,那歎息聲中蘊含著對這世間滄桑與苦難的無奈:“這世間不公之事繁多,僅憑我一人之力,如何能盡皆管束。”


    言罷,他微微仰頭,望向遠方,眼神中帶著一絲迷茫與悵惘。


    正思忖間,忽然一聲慘叫劃破天際,尖銳而淒厲,如同一把利刃,將陳長生的思緒猛地拉迴現實。


    隻見數名身著華麗服飾的男子,大搖大擺地現身。


    他們身上的錦緞衣裳繡著精美的花紋,在陽光的映照下熠熠生輝,腰間束著的名貴玉帶,鑲嵌著各式寶石,舉手投足間盡顯奢華與傲慢。


    此刻,他們正傲然立在那幾名衣衫襤褸者跟前,其中一個滿臉橫肉的男子,嘴角勾起一抹輕蔑的弧度。


    狠狠地朝著地上的眾人啐了一口,那口唾沫裹挾著他的鄙夷與憤怒:“螻蟻之輩,竟敢逃跑,害老子遭長老責罵!”


    眾人瞧見那幾名男子現身,雙腿一軟,齊刷刷地“撲通”跪地,身體本能地蜷縮起來,仿佛這樣便能抵禦即將降臨的厄運,顫抖的身軀發出簌簌的聲響,似是被寒風吹動的殘葉。


    一位麵容憔悴不堪、眼神中寫滿恐懼與疲憊的少年,眼眶猶如燃燒的炭火般通紅,淚水在眶內洶湧打轉,幾欲奪眶而出。


    他伸出那雙滿是血痕與泥土、猶如枯樹枝般粗糙的雙手,使出全身力氣抱住那滿臉橫肉男子的腿。


    聲淚俱下,悲戚地哭訴道:“仙人啊,那仙石洞宛如惡魔的巢穴,陰森的寒氣如無數根冰針,無時無刻不在狠狠地侵蝕著我們的身體。多少鮮活的生命在那裏被無情地吞噬,倒下後便永遠地被黑暗籠罩,再也沒能見到一絲光明。如今我家中僅存我這一根獨苗,家族的傳承全係於我一身。我若在此殞命,先輩的血脈將會斷絕,家族的希望也將徹底破滅。求求您,看在我孤苦伶仃的份上,發發慈悲,賜予我一線生機,放我逃離這人間煉獄吧。”


    隨後,一位身形瘦骨嶙峋、仿佛一陣狂風就能將其卷走的青年,磕頭磕得額頭發紅腫脹。


    皮開肉綻,鮮血如泉湧般汩汩而出,與額頭的汗水相互交融,順著臉頰蜿蜒滑落。


    他嗚咽著,聲音沙啞且絕望:“仙人呐,這般慘無人道的苦役簡直是對生命的褻瀆。我們日複一日地被困在那暗無天日的地方,每一分每一秒都在與死神擦肩而過。身心早已被折磨得千瘡百孔,瀕臨崩潰的絕境。求您大慈大悲,施展您的憐憫之心,高抬貴手,將我們從這無盡的深淵中解救出來吧。我們定會感恩戴德,銘記您的大恩大德,直至生命的盡頭。”


    眾人此起彼伏、飽含絕望與哀求的聲音,交織成一曲淒慘悲涼的哀歌,在這寒冷刺骨、仿佛能凍結一切希望的空氣中久久迴蕩,深深刺痛著每一個聽聞者的心。


    而那幾名男子卻似鐵石鑄就的冷酷心腸,對眼前這令人肝腸寸斷的慘狀視若無睹,麵無表情,不為所動。


    臉上那副傲慢與冷酷的神情,如同一座冰冷堅硬的冰山,沒有絲毫融化與動搖的跡象。


    “哼,螻蟻!”那領頭仙人雙眼一瞪,瞳中兇光畢露,恰似惡狼眈眈獵物。


    他額上青筋暴起,如扭曲的蚯蚓,在那漲紅的臉上顯得格外猙獰。“你們這群卑劣的賤民,竟異想天開,盼著本仙人大發慈悲放了你們。莫不是想讓本仙人紆尊降貴,去那暗無天日的礦洞做苦力?簡直是愚蠢至極、不知死活的東西!”


    他的聲音好似夜梟啼鳴,如同實質的黑暗濃霧,彌漫開來,令人膽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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