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顧安年是真的一臉不解,蘇木言歡隻得再提點一句:“歲歲的畫,就是她教的,她畫的,可比歲歲好多了!”


    “哦!”顧安年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樣,嘴笑的咧開了花。


    如此,顧安年終於明白了。


    “等等!!”


    眼看著顧安年就要直接跑過去,蘇木言歡連忙叫住他。


    “還有什麽事?”顧安年語氣中有些不耐煩的意味,似乎在怪蘇木言歡耽擱到他去找人了一般。


    看顧安年這一副白麵小生的樣貌,壯漢的智商,隻能無奈的提醒道:“你可千萬別像之前一樣,一上去就提親!要和人家姑娘好好相處!可別嚇著人家了!”


    “好好好,我明白了。”顧安年應下,便放慢了些腳步,不像剛剛那樣跑了。


    不過雖然刻意放慢了腳步,卻還是遮蓋不住他內心的興奮。


    其實蘇木言歡根本不是怕顧安年嚇著蘇言,隻是,生怕顧安年像之前在蘇木序的宴會上一樣,動不動就提親,若是如此,指不定被其他人當成浪蕩子。


    雖然桃花閣的人礙於蘇木言歡的麵子,不可能打死顧安年,可是少不了讓他吃一頓苦頭!


    故而特意提醒一番。


    看著他的模樣,蘇木言歡忍不住暗罵一句,這傻小子!!


    因著是蘇木言歡請的客,所以主位留給了蘇木言歡。


    而‘左右護法’自然是禦錦和蘇木百歲。其他人雖然有挨著的,不過中間明顯隔了一段距離,看樣子大家都不熟,以至於會這樣。


    “今日之宴,權當是謝諸位助我一臂之力,這杯酒,先幹為敬了。”話落,蘇木言歡也不含糊,端起麵前的酒杯就一飲而盡。


    眾人也如此,一抬杯喝盡杯中酒。


    “大家千萬不要拘束,隨意一點,想怎麽吃就怎麽吃,想怎麽玩,就怎麽玩!”蘇木言歡笑著招唿著眾人開吃。


    “那我們便不客氣了。”楚憐打破寂靜,開始動筷。


    如此,氣氛算是迴暖過來。


    因為桌子太長,以至於在首位上麵,連後麵的人都看不大完,一個個人高馬大的,冬天裏又穿的厚實,如此擋住了不少人。


    見狀,蘇木言歡端著酒杯子起身,一手拿酒杯,一手拿酒壺,從左至右開始挨個敬酒。


    首當其衝的,便是蘇木序和蘇木笙賢。


    蘇木言歡將蘇木序和蘇木笙賢的酒杯倒滿,又為自己倒了小半杯,笑著說道:“這些年,還要多謝爹和兄長的幫忙,能在我最最最危難的時候站在我身後!”


    說著說著,蘇木言歡眼角便開始泛淚花。


    再怎麽說,蘇木序和蘇木笙賢也是有頭有臉的人物,這麽些年,承受了不少人的閑言碎語。


    且蘇木序最要麵子,如此都還是對蘇木言歡這個女兒極其愛護,蘇木言歡自然是看在眼裏的。


    “你是我的女兒,不疼你,疼誰啊?”蘇木序豪邁的說。


    話落,三人一起將酒飲盡了。


    感受到一道炙熱的目光一直盯著自己,蘇木言歡看向禦錦,兩人一對視,禦錦就壓下了去幫蘇木言歡代酒的想法。


    一個眼神,他就知道蘇木言歡在想什麽。


    就算是去了,蘇木言歡不許,也是徒勞。隻得一直看著蘇木言歡,生怕人喝醉了一般。


    而蘇木言歡則往後麵走去,蘇木笙賢的旁邊,坐的是桃花閣的一大幫子人,一個個見蘇木言歡拿著酒杯來,都摩拳擦掌的,像是準備好好灌蘇木言歡幾杯酒一樣。


    “大家這麽熟了,不必我一個個挨著去倒酒了吧?我就意思意思的給閣主倒上,你們可不能少倒!一個個都給我倒滿啊!”蘇木言歡如此說著,就將酒壺伸向司空居月的酒杯。


    程子逸取笑道:“言歡這是偏心啊,隻給閣主倒酒。”


    詩子樂自然不可能不湊熱鬧,立馬‘體貼’的說:“沒關係沒關係,我們自己倒就行,隻是,大家忙是幫了,這酒是不是該一人敬一杯啊?”


    那意思,簡直就是不把蘇木言歡喝醉,他就不走!


    “你就別為難我了!看這一大桌子人,我可不能在這裏就倒了,要不然豈不是給桃花閣丟臉了?”蘇木言歡笑著說。


    楚憐幫襯道:“就是,我們可不能窩裏鬥!來來來,大家一起敬言歡一杯!你們期待這頓飯這麽久了,可得好好吃一頓!”


    一個個都笑開了去,嘴角上揚,完全無視其他人。


    見司空居月舉杯,眾人連忙一起舉杯。


    蘇木言歡也如此,看著司空居月,笑著道:“這麽多年,多謝閣主抬舉!要是沒有你啊,我們現在可是誰都不認識誰啊!”


    “就是就是。”眾人附和。


    司空居月沉默了一下,才開口道:“並非我抬舉,我是什麽意思你們都明白,不必我多說,說多了,反倒是囉嗦了。”


    話落,一仰頭,一杯酒就下肚了。


    眾人也如此,直接一飲而盡。


    雖然蘇木言歡每次都隻喝小半杯,不過她不常喝酒,根本不擅長喝酒,才喝了三杯,後麵兩杯還都是小半杯,如此便喝的滿臉通紅了。


    “咦?你怎麽在這兒?”蘇木言歡從蘇言身邊過時,突然看見蘇言旁邊的顧安年,不解的問。


    才三杯酒,就喝的忘了剛剛就是她自己給顧安年支招的。


    問的顧安年一陣沉默,不知道該如何迴答才好。


    “哎呀,人家這是來拜師呢!言歡管這麽多做什麽?自己去招唿其他人!這位小兄弟,可有我們蘇言言替你招待!保證招待的服服帖帖的!”楚憐一副老鴇腔調,將注意力從顧安年身上重新推上了酒桌。


    恍惚間,蘇木言歡似是想起了顧安年為何挨著蘇言坐,連忙一副醉酒模樣:“對對對,敬酒,敬酒!”


    然後拿著酒壺酒杯離開了。


    也幸虧顧安年遇上的是楚憐,若是其他人在蘇言旁邊,鐵定不讓顧安年挨著蘇言坐!


    楚憐是個愛而不得的女子,相公早亡,她雖開青樓,卻一直為亡夫守身,最見不得旁人愛而不得,自然想撮合一番。


    再者說,蘇言不擅言語,而顧安年也是一副愣頭青的模樣,如此便不怕他欺負蘇言了。


    既然楚憐硬是給人讓了個座位出來,其他人也不好說什麽,一個個隻得假裝沒看見。


    而蘇言更是不知如何拒絕,隻能沉默。


    幸好,顧安年一心隻為求畫,上來就請教她如何畫畫,這倒是讓蘇言鬆了口氣。


    兩人如此一問一答的,竟是聊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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