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時候,納蘭念雲時常纏著她,說要為她綰發……


    “長姐,為何你不綰發啊?”納蘭念雲當時這樣問。


    納蘭言歡沒有迴答,因為她一心都用在了看書上麵,那時候的她,每天都看許多許多的書,因為沒了師父,她隻能靠自己。


    之後,第二日。納蘭念雲帶著一堆首飾來找她:“長姐,你這麽忙,還是我來為你綰發吧。”


    話落,也不待納蘭言歡迴答,就拿著木梳到她身後為她梳理起頭發來。


    以為納蘭念雲隻不過是鬧著玩的,因水寥宮實在是沒什麽可玩的地方,索性納蘭言歡就由她在自己頭上胡來了。


    綰完頭發之後,還拿著釵子在她頭上比劃起來,一邊比劃,一邊說道:“長姐還真是漂亮,戴什麽都好看。不如,日後我為長姐綰發吧,這樣這些釵子就可以換著戴了。”


    “嗯。”納蘭言歡輕應了一聲。


    納蘭念雲更高興了,拿著銅鏡非要讓蘇木言歡瞧瞧她綰的發:“長姐,你快瞧瞧,好不好看啊?”


    納蘭言歡敷衍的答了一句:“好看。”


    此後,納蘭念雲便每日早早的來到她房門口等著,就等她起床為她綰發。


    而她出事那日,因為納蘭念雲沒有來尋她。以往納蘭念雲早早的便會在她房門口,不畏風雪,那日突然不見了她心中焦急,以為是出了事,連頭發都沒有綁,便孤身去尋納蘭念雲了。


    不曾想,正好落入了她和焚情殿護殿長老的圈套之中。


    如今想來,果真是這麽早就開始計劃這些事了。


    “夫人?”


    “娘子??”


    “言歡!!”


    突然有隻手出現在蘇木言歡眼前,讓她的思緒重新迴了身子裏麵。


    看著慕藎子妄在自己眼前晃動的手掌,蘇木言歡一把拍了過去:“幹什麽呢!!”


    “怎麽說著說著就出神了?”慕藎子妄擔心的問道。


    見他真的擔心,蘇木言歡隻得莞爾一笑:“沒什麽,想起了些以前的事罷了。”


    沒有明說,自然是不願意細說。


    慕藎子妄深知蘇木言歡的性子,也不追問,笑著調侃道:“說到頭發你就出神,難不成連頭發都不會綰?”


    原本有些沉悶的氣氛一下子活躍了起來,蘇木言歡將心中異樣的情緒壓了下去。


    才反駁道:“怎麽?不會綰發很丟人嗎??”


    “不丟人,不丟人!之前為夫還以為我這個小娘子是有多忙才不綰發,原來是不會綰發啊!”慕藎子妄連忙附和,笑著繼續道:“幸好,為夫我會綰發,來,我為你綰吧。”


    那笑容,怎麽看,怎麽像‘嘲笑’。


    慕藎子妄說著,便走到房間裏的梳妝台前拿木梳,轉而走向蘇木言歡。


    因為許久未綰發了,心裏倒是有些懷戀,以至於蘇木言歡象征性的反抗了幾下之後,便安安靜靜的坐著了。


    抬手解了蘇木言歡頭上的發帶之後,慕藎子妄便拿起木梳一下下在蘇木言歡頭上梳著,輕手輕腳的模樣讓蘇木言歡都起雞皮疙瘩了。


    “你這是第一次梳頭嗎?還是算了吧,等學會了再來為我綰發吧。”蘇木言歡忍不住道。


    就怕慕藎子妄逞強,綰出來的發鬢還不如她紮的頭發。


    “誰說的?我學了很久!”慕藎子妄堅定的說。


    見他不像是說謊,蘇木言歡心中升起戲弄他的意思。


    便挑眉用奇怪的語氣說道:“是啊,血蓮殿下親自綰發,想必不少女子都要湊上來讓血蓮殿下學習吧?指不定身邊還一群佳麗圍著指導,當真是逍遙至極啊。”


    之所以這麽說,完全是因為蘇木言歡敢肯定慕藎子妄肯定不會這麽做,所以故意怎麽說,為的就是戲弄他。


    順便一報剛剛‘嘲笑’之仇。


    豈料慕藎子妄聽蘇木言歡語氣不善,有些著急了,連忙解釋道:“我真的沒有為別的女子綰過發,就連手都隻碰過你一個人的!”


    說的信誓旦旦的,惹的蘇木言歡想笑。


    隻不過,蘇木言歡的忍耐力自然是極好的。


    不僅沒笑,反而繼續陰陽怪氣的說:“連手都沒牽?誰信啊,也不知你私底下到底牽過多少紅顏知己的小手,綰發手法也如此嫻熟,信你才有鬼!”


    睜著眼睛說瞎話,說的蘇木言歡都不好意思了。


    隻不過,這不好意思,僅限於在心裏不好意思。


    慕藎子妄為蘇木言歡梳頭的手停住了,扶著蘇木言歡的雙肩,讓蘇木言歡與他對視。


    然後看著蘇木言歡,雖然隔著麵具,不過不難想象,他麵具下的臉肯定極其嚴肅,因為慕藎子妄用很是認真的語氣說道:“我真的沒碰過別的女人!最多也就碰碰我母妃,可是母妃去世之後,我就沒碰過女人了。當然,除了你。”


    說著,慕藎子妄像是有些不好意思一般,將蘇木言歡的雙肩重新搬正,然後拿著木梳繼續為蘇木言歡梳頭。


    隻不過,以蘇木言歡對慕藎子妄的了解程度,這肯定不是因為不好意思。必定是勾起了他的一些傷心事,比如他母妃。


    這還是慕藎子妄第一次在她麵前提她母妃。


    心知這玩笑好像開大了,蘇木言歡有些不自在了,不安的晃動著懸空的雙腿,恢複了平時的語氣:“好了,我相信你!”


    在蘇木言歡身後的慕藎子妄放下木梳,開始為蘇木言歡盤發,手法和梳頭簡直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手法嫻熟的像是做過無數次一般。


    像是生怕蘇木言歡再次發問,慕藎子妄自覺的一邊盤發,一邊解釋道:“以前啊,我就想著為我的妻子綰發,當然我的妻子隻能是你。後來,在琉光殿閑著無事,便讓琉光給我練習,因為此事,琉光殿不少女弟子都畫了綰發的圖紙給我,我便如此開始學了。”


    聞言,蘇木言歡心裏都能想象,那個在外人麵前嚴肅的,威嚴的血蓮殿下,坐在凳子上,看著綰發的圖紙,在琉光堂堂殿主的頭上練習綰發。


    “噗嗤。”蘇木言歡越想,越覺得好笑:“難不成琉光就這麽坐著讓你綰發?”


    雖然琉光是慕藎子妄的屬下,可是慕藎子妄待人向來看情誼,若是琉光真的不願意,慕藎子妄肯定是不會強求的。


    “他肯定不願意啊,隻不過,我說了,隻要打得過我,那我便找其他人。”慕藎子妄笑著說,像是在迴憶一般,手上動作頓了頓:“隻不過,他就沒打贏過我。”


    話落,手下繼續動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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