降穀零現在隻有一個想法,魔術師砍係統的每一刀,都是係統應得的。


    他甩掉盲杖上的血跡,低頭對準了地上的屍體,眉頭微蹙,歎了口氣,臉上微微含笑的模樣有幾分欠揍:“哎?原來你心髒長在左邊啊,是我賭輸了。”


    “但沒關係。”他鼓舞地說,“你可以向上帝控訴我。”


    他說完立刻半跪在地上,耳朵貼在地麵傾聽了片刻,嘴角揚了揚,起身朝另一個方向疾步而去。


    一分鍾後,他堵到了肩扛rpg的大光頭。


    大光頭炸完安全屋,正想進裏麵搜一下,看人死了沒有,就被金發男人堵到了。


    二人麵麵相覷,降穀零倏地抬手捂住自己一直閉著的眼睛,嚴肅地說:“怎麽忽然這麽亮?我眼睛都要被閃瞎了。敵人真是狡詐,居然派個會反光的光頭。”


    男人:“……”


    伸手摸摸頭頂,神色極為不善地看過來,你禮貌嗎?


    “你還沒死?”他反應過來,立刻將炮口對準了降穀零。


    降穀零唇畔含著捉摸不定的笑意,他頂著炮筒不緊不慢地靠近,盲杖隨著他的步伐輕輕晃動,幹淨清冽的嗓音帶著少年感:“真是傲慢啊,火箭炮隻配三發火箭彈,這麽篤定我會死嗎?”


    他沉吟片刻,興致勃勃地出主意:“這樣吧,rpg的推進力還算不錯,你的頭也圓潤光滑,可惜小腦萎縮了不少,努努力應該能將自己塞進火箭筒裏。”


    光頭:“……”


    他目瞪口呆,聽聽你說的是人話嗎?


    這火箭筒塞我一條胳膊都夠嗆,還塞個腦袋進去,你諷刺誰!


    降穀零偏偏頭,竭力讓自己的語氣真摯起來:“來嘛,試試看,說不定就打死我了,你還省了一發炮彈呢。”


    男人被氣得臉色鐵青,一把將火箭炮扔在地上,摸出槍就朝降穀零打來。


    降穀零熟練地躲避著子彈的同時,還遺憾地說:“真是個急性子,還一點創新精神也沒有,讓人失望啊。”


    光頭大喊一聲,聲音都破音了:“給老子閉嘴!!”


    怎麽會有這麽欠揍的人!


    上級想要幹掉這小子,不會是因為這張嘴太能得罪人了吧?


    又幾槍打出去後,降穀零躲閃間人已經來到了光頭身邊,細長的盲杖敲在男人的光頭上,咣咣作響的聲音一聽就是顆好頭。


    麵對男人的槍口,他不動不閃,隻驚歎地抬起頭誇讚說:“你把自己養的很好。”


    光頭想罵人,但看了眼對方另一隻手上對準自己的槍,默默將聲音咽了下去,他沒有底氣地問:“你想怎麽樣?”


    沒辦法,他槍裏沒子彈了。


    降穀零皺眉:“小點聲。”


    光頭:憋屈的不敢吭聲。


    降穀零握著盲杖拄地,帥氣的麵容上有光影晃動,他嗓音微壓,輕渺的尾音上揚,華麗中透著少年的稚氣,仿佛撒嬌一樣:“這樣吧,如果你願意背叛你的老板,我就網開一麵哦。”


    光頭眼珠子一轉,垂眸掩去了眼底的陰狠,心中嗤笑金發青年的天真。


    他握槍的手鬆開,隨著槍掉在地上的聲音傳出,降穀零已經扣動扳機,子彈飛速穿透了光頭的眉心。


    光頭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地望著降穀零,控訴地說:“為……為什麽?”


    降穀零正滿臉遺憾地對著他說:“你都要吃我家的飯了,我還留著你做什麽!”


    他抬起盲杖抵在光頭胸前,輕輕一推,光頭就倒在了地上。


    他居高臨下告誡道:“呐,下輩子記得不要隨便答應吃別人家的飯哦,因為你可能付不起飯錢。”


    光頭的意識漸漸消失,耳邊卻傳來青年漸行漸遠的抱怨聲。


    “真是,這麽大歲數了,怎麽還這麽天真!”


    光頭差點一口血噴出來——我艸!


    誰他娘能想到,你竟然殺俘!


    本想詐降的他掛著‘蠢貨’的聲望怒火衝天的死去。


    三分鍾後,降穀零來到一處暗巷,拉菲拿著一把刀正單挑一群武士,打了大半天,一個人都沒殺死。


    當然,他也沒被人殺死。


    不能奢求太多了。


    降穀零拎著盲杖靠在牆邊,驚訝地朝那邊揮揮手,稍微提高了音量指指點點:“拉菲,你這是拿刀切壽司嗎?準頭不行啊。”


    拉菲聽到聲音,轉頭一看,眼眶都差點瞪出來,立刻大喊道:“先生,快離開!”


    降穀零煞有介事地問:“去你的壽司店嗎?”


    拉菲:“……不!”


    他險險躲開砍過來的刀,揚手擋住了想衝到先生身邊的殺手,艱難地說:“您隨便去哪裏都好。”


    隻要別在殺手的清掃範圍內,也別大聲暴露出您要去的地方!!


    拉菲懷疑剛才的火箭炮把先生的腦子給炸壞了,不然怎麽忽然給人一種不靠譜又欠揍的感覺?


    “可我想吃你捏的壽司呀。”


    降穀零聲音輕揚。


    他猝然用力在牆上一踩,人已經退開三米遠,反手朝身後刺去,利刃刺穿肉體的聲音格外顯眼。


    隻見他身後不知何時摸過來的武士,被盲杖尖端從下頜刺穿到頭頂,瞪圓了眼睛難以置信的死去。


    他利落地拔出盲杖,步伐裹挾著少年人的跳脫,輕快又不羈地衝進了殺手包圍圈。


    拉菲抹了把臉上的血,冷靜地問:“您怎麽過來了?”


    降穀零抬腳踹翻衝來的武士,佯裝訝然地說:“咦,拉菲,你也在啊,我還以為離開的半路被人包圍了。原來是誤入你的戰場。”


    拉菲抬刀擋住先生背後的人,額上青筋凸起,卻又強忍住衝天的火氣,笑容猙獰地說:“原來您走錯了方向,我這就為您開一條路,請-您立刻離開。”


    降穀零說:“唔,可能不行呢,我需要你的獵物,成為我愉悅的一部分,靠邊站哦,店長。”


    他握著盲杖迎了上去,在殺手們的圍攻下,盲杖和武士刀交戈的碰撞聲叮叮作響。


    他身手淩厲狠辣,在盲杖被一把斜刺過來的大刀抵擋住時,猛地用力下壓,手腕一轉,盲杖錯過大刀劃破了武士的脖子。


    在鮮血飛濺而來前,他抓住另一位武士擋在身前,笑眯眯地在他耳邊說:“你心髒跳得太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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