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輕塵喝了一口茶,看著一邊的蘇瑾問道,“那看來我這趟江南之旅是真的完蛋了,你也不用想著去江南找你那些什麽藥材了。”


    蘇瑾被柳輕塵說的不知道該怎麽迴話了,隻能在一邊低頭收拾自己的藥箱,柳輕塵看見蘇瑾不說話了,便輕輕敲了敲桌麵,“那你到底是去還是不去?”


    “你都這麽說了,我能不去嗎!”蘇瑾瞥了一眼柳輕塵。


    柳輕塵終於得到自己滿意的答案之後,喝光了杯子裏麵茶水,“那我就跟趙大人去說了,你明天就收拾東西搬到沈府去吧。”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蘇瑾不耐煩的迴答道。


    柳輕塵點了點頭便出了門,蘇瑾看見他走了好奇的問道,“你幹嘛去?”


    “迴宮,去看看我的娘親去。”說完柳輕塵便揮手離開了。


    小蝶前腳看見柳輕塵走了出來,後腳便進了房間裏麵,看見蘇瑾正在收拾東西便解釋說道,“主子,今天的事情真不是小蝶的錯。”


    “我知道,嫂子早就看上了我娘親給我留的那對白玉鐲子,之前問我要的時候我就拒絕了她,所以趁我不在家便打起了你的注意。”蘇瑾安慰道。


    小蝶聽見蘇瑾的解釋才明白了是為什麽,“主子我知道了以後我一定會把您的東西都收拾好的。”


    “哦,對了,你收拾一下東西,不用很多,平時我穿著的衣服收拾幾套就行,然後明天跟我一起去沈府。”蘇瑾囑咐道。


    蘇瑾說完就看見小蝶站在原地發愣。蘇瑾輕笑了一下問道,“這是怎麽了?”


    “景妃娘娘不是跟您說了要離沈家遠一些嗎,可是您倒好人家不理你,您偏偏還要往上湊。”小蝶替蘇瑾感到有些不值得。


    蘇瑾笑了笑,坐了下來看著小蝶,“你可知道為什麽我姨媽不讓我和沈家人來往嗎?”


    小蝶不知道的搖了搖頭,“為什麽呀?”


    蘇瑾拍了拍自己身邊的椅子,“坐。”


    小蝶想了想坐了下來,蘇瑾看了她一眼才緩緩開口說道,“二十年前,皇上才剛剛登基為了坐穩皇位,皇上把當今太後殺害皇上生母的事情公開天下,為了徹底的除掉太後一黨,皇上派出了當時實力最為雄厚的蘇沈兩家家幫助他穩固江山,後來因為一次意外我的父親發現沈將軍的母親正在給太後一黨通風報信,便將這件事情上報給了皇上。


    同時這件事情也被太後那邊的人知道了,便派出刺客追殺沈夫人,但是當時的保護很強,這些刺客沒能得逞,之後太後那邊的人買通了沈夫人身邊的一個婢女給她下了蠱毒。


    毒藥是慢性的,毒性發作需要很長一段時間,但沈大人向皇上求了聖旨讓任何人都不得幫沈夫人治病。”


    小蝶聽到這裏有些奇怪便開口問道,“為什麽沈大人不讓人去醫治她的夫人呢?”


    “當時最忌諱的事情便是家裏有人和太後兩個字扯上關係,更何況沈大人還是執法的將軍,所以為了避嫌也為了沈家的聲譽才求了這麽一道聖旨。後來在一次大戰之中,太後餘黨被清除幹淨,而沈家隻剩下來沈懷桑還有沈夫人,而蘇家卻隻留下了我一個。


    之後我便到處被親戚嫌棄,直到被我姨媽接迴宮裏,沈家一直都住在京城所以修整的很快,但是我們蘇家就差的遠了,之後我就開始在京城裏麵生活。


    等到我十五歲那年,沈懷桑代替沈家平亂獲得皇上的讚譽,賞賜便是要解除那道聖旨,雖然聖旨沒了,但是蠱毒已經深入肺腑無人能治。


    我當時已經研製了出了另外一種藥可以壓製住沈夫人體內的蠱毒但是卻少了一味藥引,我為了找到藥引便跟沈懷桑說沈夫人的病已經無力迴天了,最後沈夫人也就這樣去世了。”


    蘇瑾說完這些事情也有些自責,小蝶看見自己主子那樣難過安慰道,“這件事情也不能全怪主子你,畢竟那藥少了藥引也不會有用不是嗎?”


    “這倒是真的,但是我總覺得有些過意不去。”


    小蝶站起身來,走到一旁的櫃子裏麵開始收拾行李,“好了主子,你就不要在想了,要是真的覺得過意不去那就多幫幫沈將軍唄,他們每天都要操練,你多給他些你煉製的強健筋骨的藥丸不就好了嗎!”


    蘇瑾搖了搖頭,“你這丫頭,快收拾吧!”


    柳輕塵出了趙府之後,便去了宮裏看了一眼自己的父王還有母親便迴了王府,剛一進門就看見了一個自己不想看見的人站在門口。


    “你來幹什麽?”柳輕塵把牽馬的韁繩遞給一個小廝朝著自己麵前的人問道。


    “小的李仁和參見三王爺。”李仁和恭恭敬敬的行了一個禮。


    “有事就說,沒事就給我走人。”柳輕塵有些心煩的看了李仁和一眼。


    李仁和不僅不覺得有什麽不妥,而且還厚著臉皮坐了下來,“三爺,你說說你也不當官你怎麽一天天比那上朝的大臣還要忙?”


    “你管我,說吧今天又什麽是事情,勞煩李公子您親自來找我。”柳輕塵陰陽怪氣的問道。


    李仁和玩弄著手裏的折扇說道,“倒也不是什麽大事,就是賭場裏麵的一個人輸了錢要拿人換錢,這麽大的事情我自然不能決定,所以這不就趕快來找您問個清楚?”


    柳輕塵自小就不關心政治上麵的事情,官場之中人心險惡景妃也不想讓柳輕塵涉足,所以便跟皇上求了一道聖旨,讓柳輕塵留在城中享受著皇族待遇,卻不用在官場上麵勾心鬥角。


    皇上看在蘇家當年為了自己做了那麽多事情的份上,仔細一想在朝中固然是可以幫助自己但是過一世富貴生活卻也不錯,所以也就答應景妃的要求。


    柳輕塵接到聖旨之後倒是高興的不行了,連著幾天都跑到宮裏去看自己的母親跟她說這件事情,一直到現在柳輕塵的店鋪早就已經開滿了大街小巷,任何行列也都有涉獵。


    柳輕塵聽見李仁和這話有些不滿的看了看他,“我不是跟你說過了,我的賭場裏不許發生人口買賣的事情。”


    “雖然說是這樣,但是我還是覺得您去看看再說吧。”李仁和說完便起身往門口走去。


    柳輕塵為了不讓人認出自己的身份所以做生意還是什麽的都用了化名,要是有需要他出麵的時候也都是帶著蘇瑾做的人皮麵具,柳輕塵想了想便迴了房間帶了麵具去了一趟自己的賭場裏麵。


    柳輕塵化名蕭晨,生意場上的人都叫他蕭三爺,柳輕塵一襲白衣手持一把折扇來到賭場之中與周圍那些人的神情全然不同。


    賭場管事的看見柳輕塵手裏拿著的折扇的扇墜上麵刻著一隻鳶鳥,在看了一下這人的打扮便知道這人正是自己的莊家蕭三爺。


    那人趕忙放下手裏的東西走了過去,“三爺您怎麽來了?”


    “後麵說。”蕭晨抬腳走進賭場的後麵去。


    賭場的管事走到後麵便開口說道,“三爺,前天有個人在這裏賭,賭輸了錢便要把跟著他的那個少年留下抵債,我們說了隻收錢不收人,但是那人竟然就賴在賭場不走了,李爺說讓我們先把人收著等您定奪。”


    柳輕塵之前到時遇到過這種事情,但是多半都是拿女兒抵債但是頭一次聽說拿兒子抵債的,“哼,真是稀奇。”


    柳輕塵擺了擺手,“去把人帶來,我看看到底是什麽人壞了我的規矩。”


    “是,那三爺您先在這裏等一下,我給您帶人去。”說完那人便下去把人帶了上來。


    那人剛進門便朝著柳輕塵的方向跑了過去,抱著柳輕塵的腳踝便哭喊道,“您便是蕭三爺吧,我求求您收下我這孩子吧!”


    柳輕塵看了這人一眼然後開口問道,“他欠了多少銀子?”


    管事的想了想,“不多不少正好五十兩。”


    柳輕塵用扇子挑起那人的下巴,輕笑了一下,“羅老板真是好興致呀,竟然來我這邊玩怎麽也不跟我說一聲呀!”


    一邊的管事聽見柳輕塵的話一時間有些吃驚的看著眼前這個衣衫襤褸的男子,磕磕巴巴的說道,“三爺你說這人是萬春居的老板,羅商。”


    柳輕塵靠坐在椅子上麵,打開折扇輕輕點頭,然後開口說到,“還不趕快給羅老板拿個椅子。”


    羅商看見自己身份暴露有些不好意思的站起了身坐在了柳輕塵的對麵。


    柳輕塵輕笑著看了看羅老板身邊的站著的少年,身材瘦小,竟然比蘇瑾看起來還要瘦小一些,長長的頭發雜亂的披散在身後,前額前麵被長長的劉海擋住了眼睛,但是依稀可以看見那雙並不算小的眼睛。


    柳輕塵有些好奇的問道,“不知道羅老板身邊這位是?”


    羅商聽見柳輕塵問自己身邊的人直接被問得歎了一口氣,“三爺,您家裏可缺家丁什麽的?”


    “為什麽這麽問?”


    “我身邊這人我也不認識,就在前兩天他突然來了我們家門口,不管三七二十一的張口就管我叫爹,我家裏的那位聽見這孩子喊我爹,還以為是我的私生子,跟我鬧別扭現在還沒有哄好。”羅商簡單的解釋了一下自己和身邊這人的關係。


    柳輕塵聽著便覺得好笑,“既然不認識為什麽不將人趕出去?”


    還沒等羅商開口,就聽見羅商身邊的人開口說道,“為什麽趕我,我就是他的兒子。”


    柳輕塵覺得有趣便問道,“你有什麽證據?”


    隨後就看見那少年拿出一枚玉佩遞給柳輕塵,“你看這個就是我爹給我的。”柳輕塵接過玉佩仔細看了看做工確實是京城的手藝,然後便看了看坐在一邊的羅商。


    羅商歎了一口氣,解釋道,“這玉佩三爺可記得?”


    “記得,記得,是我生辰時送給每個來賓的。”


    “正是,我迴去之後便叫人一分為二,一半給了我的夫人一半自己帶著身上,卻不知道著孩子從哪裏拿去的我的玉佩。”羅商無奈的說道。


    “那既然這樣的話,羅老板又為何要把他送人?”


    “就因為他,我那女兒剛說好的親事也被他攪黃了,我兩個兒子也都被他折騰的生了病,我那夫人就跟倒黴了。”羅商說到這裏有些生氣的看了一眼自己眼前的這個小家夥。


    柳輕塵聽見羅商的話,笑出了聲音,“我看著小家夥根本就是羅老板家的克星吧。”


    “唉,所以我就想著來賭場看看能不能把人輸在賭場裏,不管怎麽樣也不至於把他餓死在街上。”羅商解釋道。


    “聽羅老板的意思,把人送到我這來還是好心了。”柳輕塵諷刺的說道。


    羅商被人說的額頭上麵都有些微微蒙上了一層虛汗,心虛的笑了笑,“瞧您這話說的,要不是因為他把我家裏鬧的實在是雞犬不寧,我羅家還是能養起這麽個孩子的。”


    柳輕塵裏都沒有理會羅商的說辭,直接開口向旁邊的少年問道,“你願意跟我走,還是想要繼續跟著羅老板呢?”


    少年看了一眼眼前問話的人想了想,“你為什麽答應帶我迴去?”


    柳輕塵嘴角翹了翹想都沒想直接迴答道,“沒有原因隻是單純覺得你有趣罷了。”


    少年聽見這話有些納悶,側頭想了想緩緩開口問道,“那裏有趣?”


    柳輕塵看著那人傻傻的發問覺得有趣極了,笑了笑,“有趣就是有趣,至於那裏嘛也不用知道。”


    少年聽見這話也沒有再多問什麽,便把頭地了下去,羅商看見柳輕塵有些鬆了口接著說道,“三爺你既然想要他跟你走,那便也不用說些什麽了不是,我和你簽個契約,你帶人走不就是了?”羅商一臉壞笑的說著。


    柳輕塵點了點頭,收起手裏的扇子,輕輕拍了拍手,就看見一個小廝拿著紙幣和一張契約走了進來,“既然沒有問題了,羅老板就簽字吧!”


    羅商心滿意足的拿起桌子上麵的毛筆要簽字,結果看見紙上麵的內容羅商整個人都不大好了,羅商有些氣憤的將手裏的毛筆放到一邊。


    因為忌憚柳輕塵的勢力所以隻好無奈的擺了一個笑臉,“蕭三爺你這不是獅子大開口嗎,要我一半的萬春居還不是要我的命一樣。”


    柳輕塵沒有理會的問道,“難道我幫你解決這麽一個頭疼的難題羅老板不應該表示一下嗎?”


    羅商被人說的一時間不知道該迴答什麽,想了片刻之後,態度強硬的說道,“雖然說這件事很不好辦,但是我們還是可以商量的不是嗎!”


    柳輕塵看見羅商跟自己討價還價的樣子就覺得有些難受,用扇子拍了拍手,“好,既然羅老板這麽說的話,我也沒有什麽好說的了,所以我看這件事情還是算了吧!”


    柳輕塵說完便拿著手裏的扇子轉身離開,柳輕塵走到門外就聽見跟在身邊的人問道,“三爺,您真的打算收了那個小孩子?”


    柳輕塵沒有迴答隻是會心一笑,吩咐道,“不用鎖門,也不必去找人看著,我去大堂看看。”


    柳輕塵囑咐完了之後,就往大堂走去,看著那些人為了一個簡單的數字一擲千金,柳輕塵無奈的搖了搖頭默默歎道,“十賭九輸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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