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如意臉上露出委屈的表情,“仲保哥哥,我特意陪你進城看大夫,你還這樣說。你可是冤枉死我了!”


    高仲保就像是沒看到她臉上的表情似的,隻是淡淡“嗯”了一聲,將藥方塞進懷裏。


    陸如意注意到他的動作,想起剛才那藥童,語氣不是那麽美妙:“仲保哥哥,你把藥方給我。


    我去找陸家相熟的藥堂,讓那裏麵的大夫幫忙看看這藥方有沒有問題!”


    高仲保反問道:“那為何一開始我們不去相熟的藥堂?”


    陸如意下意識瞥了雨蘭一眼,抿了抿嘴,沒再繼續爭辯。


    她故意帶高仲保來這家醫館,隻因為這裏距離李家最近。


    而高仲保此時也在迴想郎中的話,心裏也慌亂得不行。


    他早就知道,他爹打小就有弱症。


    但每日看著他爹活蹦亂跳的,也沒放在心上。


    卻沒想到,原來這個弱症是體現在這個方麵。


    高仲保很快又記起了之前做過的夢。夢裏陸歡後來也成功為他生下一雙兒女。


    而且那郎中也說過,隻要好好吃藥調養,一定不會有問題。


    這幾天他生龍活虎,哪裏像是有腎虛陽弱的樣子!


    沒事沒事!


    高仲保在心裏安慰自己。


    很快他又想起一個可能性——那個郎中莫不是在誆他,騙他花錢買藥吧!


    不過他很明顯忘記了一個事實,這錢是陸如意出的。


    不過夫妻倆各懷心思,都沒在意這個事實。


    *


    燕王的書房前,顧承彬和洪遠舟並排站在一起。


    一個身著錦袍,一個身上卻穿著破破爛爛的僧袍。


    看上去異常的違和。


    顧承彬伸手,接下一片雪花,說道:“已經申時(15時)了,還沒停。”


    “已經變小很多了!”


    顧承彬甩掉手中的水滴,轉身迴房,丟下一句話。


    “前幾日也是變小了之後,又突然下大了的!”


    洪遠舟站在廊下,頗有些氣急敗壞,衝著他的背影喊道:“肯定會停的!你別忘了你的承諾!”


    這話,隻讓燕王的腳步停頓了一瞬,並沒有迴答。


    他很快來到地牢中。


    之前在莊子附近抓到的幾個人,已經被折磨得不成人形,全身幾乎找不到一處好皮。


    顧承彬冷著臉,麵無表情地看著裏麵,正在體會“冰火兩重天”的探子,問道:“招了的人呢?”


    丁大威放下手中的大鐵勺,抱拳說道:“迴王爺的話,已經送到單獨的牢房關押起來了!”


    “帶本王過去!”


    丁大威對旁邊的一人使了個眼色,率先走出了刑房。


    “王爺,您跟我來!”


    就在這時,吊在牆上的人突然大喊起來:“不許招!你們都別招!想想你們的家人!”


    接班的人也顧不上那麽多了,從火盆裏拿起大鐵勺,將裏麵的熱水直接灌了那人嘴裏。


    刑房中傳來一陣慘叫。


    顧承彬不過是冷冷一瞥,提醒身前的丁大威,“沒什麽好看的,走吧!”


    丁大威猛地迴神,“哦!王爺您往這邊來。”


    他們向地牢的深處走去,很快來到一處陰暗的牢房。


    丁大威用過道中的火把,將牢房內的油燈點亮。


    顧承彬這才看清,牆上掛著一個人,正擺成了大字。


    擔心這人自盡,他們還貼心地用布塞在他嘴裏。


    隻是這布,可能不是太幹淨。


    顧承彬揚揚下巴,丁大威識趣地走上前,取下了那人嘴上的布。


    那人迷迷糊糊睜開眼睛。


    剛開始還有些不適應,眯了眯眼睛。


    感覺嘴裏的臭布不見了,他蠕動了一下嘴唇,“讓我死……”


    顧承彬開口道:“交代完,本王就給你個痛快!”


    那人“嗬嗬”笑了兩聲。


    許是牽扯到嘴角上的傷口,他疼得臉都扭曲了,也顧不上自己此刻的姿勢,問道:“燕王殿下想知道什麽?”


    “嶽鑫讓你們來盯著我,有沒有言明,想要哪方麵的情報?”


    牆上的人之前可能還心存僥幸,但聽燕王這樣問,便明白,自己招與不招已經沒有多大的區別了。


    他艱難地咽了一口唾沫,說道:“我想要喝口水。”


    顧承彬對丁大威擺了擺手。


    幹涸得發裂的嘴唇,終於得到了除了血之外的滋潤。


    他大口喝完碗中的水,大笑了兩聲:“燕王既然都知道了,又何必我招呢?”


    這時,兩個護衛搬來一張圓椅,顧承彬動作利落地坐了上去。


    清風明月,和這個陰暗潮濕的牢房格格不入。


    “你招你的,本王也想知道,本王猜得對不對。要是有什麽隱瞞,本王不介意,讓嶽鑫知道是你招的!”


    那人閉上了眼睛,再也不敢心存僥幸,說起他們來燕京城的主要任務。


    的確是為了盯著燕王府的動靜。


    但嶽鑫並不是隻派了他們這一撥人。


    依他猜測,嶽鑫至少派了兩撥人。


    而且他們並沒有直接向大寧府那邊匯報消息,而是送到城中的某些地點。


    至於接收消息的,是什麽人,他並沒有留意。


    丁大威“唰唰”寫完供詞,捏著那人的手指,連紅泥都省了,沾了沾血,在供詞上按上指印。


    看著那人一副解脫了的樣子,顧承彬沒忍住,問道:“你還有沒有想說的?”


    那人臉上的笑容一鬆,認真思考了幾瞬。


    在顧承彬都以為,他不會說什麽的時候,他開口道:“我知道,我們隻是立場不同,我不怨你。


    如果有可能,請您給大寧府城南的青花巷子,一戶姓於的人家送個口信,就說那家的兒子外出走商,沒了。”


    這便是將自己的軟肋送上門,加大了他證詞的可信度。


    顧承彬點點頭,對丁大威說道:“送他上路。”


    說完,他頭也不迴地走出地牢,路過刑房也沒有停留。


    抬頭看著遠處天邊,已經隱隱能看見明亮的天光。


    之前心裏堵著難受的感覺,才算稍微好受那麽一點點。


    如果帶入大越朝和前朝。


    他肯定會安插探子,進前朝都城打探消息。


    要是恰好遇上了百年難遇的天災,他肯定會讓探子搞點事。


    但無論是燕京城或是大寧府,都是大越朝的地界啊!


    他嶽鑫怎麽敢!


    把燕京城的百姓當成前朝餘孽了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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