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落,過來,”林為霜朝碧落朝過手,將書遞給碧落,“你來尋個雩字,這裏字太多,看的眼睛疼。”


    碧落接過,按照林為霜的意思尋到了這個字,指著遞過去,上麵清楚的寫著:為求雨舉行的祭祀曰雩。


    林為霜抓緊手中的紙張,憤恨道,“陛下賜的這個字,殿下就同意?”


    “陛下賜的字,殿下就是不樂意也不能忤逆了陛下,”碧落勸慰道。


    “嗬,重視,陛下就是這樣重視殿下的長子,”林為霜嘲道。


    “今兒是皇孫的吉日,良媛別為了這事動氣,”碧落道,“陛下的身子能活幾年?他就是再重視太子妃的孩子,陛下也看不到那個孩子長大。”


    林為霜心情舒暢多了,“對,我倒要看看,陛下重視的孩子會是何等模樣,不知會不會如同他的母妃一樣聰明。”


    林為霜繼續看著“雩”字,越看越覺得刺眼,字形不佳,寓意也不好,看得使人生厭。


    隨後將這張紙撕扯下來揉成一團,丟到地上,林為霜將書遞給碧落,“收起來。”


    碧落接過書,將地上的紙團收起來,準備出去時,聽到外邊有腳步聲,向外看去,見來人是封予柔。


    林為霜和碧落兩目相對,都能看出對方臉上的疑惑:她來幹嘛?


    封予柔一來,不耐煩的問,“出什麽事了?一定要人來,不來就要出人命了。”


    林為霜:“······”


    聽這意思,好像是她將封予柔請來的一樣。


    封予柔皺著眉頭看著這主仆兩人,剛剛一人來說林為霜有事請阿朝,她想打發掉的。


    但那個侍女說,不來會出人命,之後一定要去尋顏初瑤,封予柔納悶了,什麽時一定要叫顏初瑤啊。


    出人命的事不應該去找太醫嗎?找顏初瑤有什麽用?


    封予柔心疼顏初瑤今日操勞了,也想看看林為霜到底有什麽麻煩事,就自己來了綺霞閣。


    “快說啊,還等著我來求你說?”封予柔冷聲催促著,真是個麻煩精。


    林為霜想起剛剛碧落說的,那個侍女打著她的名號將封予柔支開了。


    “是這樣的,”林為霜笑道,“我的學識淺薄,不知今日陛下給孩子賜的名是何意?就想請顏妹妹來給我講解一下。”


    “就這?”封予柔大聲唿道。


    林為霜忐忑的點點頭,怎麽心中有些打怵呢。


    “這算什麽大事?這會出人命嗎?”封予柔氣道,“你是不是閑著沒事幹?要沒事,我去給你尋個事來做。”


    “當母親的想知道,孩子名字的含義,不算是大事嗎?”林為霜硬著頭皮道。


    “算嗎?”封予柔反問,“你不會怎麽來找我?我是楚承時嗎?這小孩的名字是我給取的嗎?你覺得不好,誰取的你找誰去啊。”


    林為霜:“······”


    好衝的語氣,誰惹著封予柔了,之後又撞到她的槍口上了。


    她要澄清,她沒有找她,她明明是尋的顏初瑤,不,顏初瑤也不是她尋的。


    這缺根筋的封予柔,一個那麽明顯的緣由將她支開都不知道,這怕不是他們說的,頭腦簡單,四肢發達吧。


    “聽封妹妹的意思是,你知曉這個字是何含義?能否給我做個解釋?”


    “我當然知曉,你以為誰都與你一樣?”封予你看向林為霜,“大字不識幾個,還不願意學。”


    “我學了的,但在這字釋典裏,我沒瞧見這字,”林為霜示意碧落將書遞給她,“要不封妹妹找找?”


    “你不願意找就不願意找,還找不到?”封予柔接過,翻了起來,一連翻了幾遍,都未尋到這個字。


    “封妹妹,我沒誆你吧?真的尋不到。”


    封予柔瞥了一眼林為霜,翻開一頁丟給她,“瞧這頁不就是嗎?”


    林為霜接過看了幾眼,“在哪裏?沒見著。”


    “當然見不著,這張紙不是被你撕了嗎?”封予柔挑眉,心想,這是知道字義,不滿意了,惱羞成怒了吧。


    林為霜:“······”


    “行了,你少在這再鬧什麽幺蛾子,陛下就是重嫡出,你來尋阿朝麻煩做甚?有本事,你去找太子妃啊,或者是找給小孩取名字的陛下。”


    語畢,封予柔就頭也不迴的離開了綺霞閣。


    “終於打發走了,”林為霜吐出一口氣。


    太難招架了,也不知道顏初瑤是如何與她相處的。


    宋王府


    楚承宇正因定國公府的事心亂如麻,東宮的洗三禮都未去。


    短短幾日,事情轉變如此快,先是定國公府被抓去昭獄,父皇不見定國公與母妃。


    說起此事,楚承宇對麗貴妃就氣憤加無奈,幾日前,他入宮提醒麗貴妃別去摻和此事。


    麗貴妃就是不聽,偏偏要去乾清宮求見父皇,父皇不見母妃,意料之中。


    隨後,二子楚懷義又來向他請罪,說他的生母史側妃參與了貪汙銀子之事。


    楚承宇大為震驚,連忙去求證,沒想到她就那樣承認了,這與他認識的史側妃聯合不起來。


    本想要將史側妃交於父皇處置,但她的親女楚錦淳即將出閣,生母出事,對她很不利。


    這讓楚承宇一籌莫展,他感覺此事不是那麽簡單,有種不祥的預感。


    “父王,您是有何煩心事嗎?”楚懷仁見楚承宇疲憊的坐在椅子上。


    “大郎啊,你怎麽來了?你沒去參加太子長子的洗三宴?”楚承宇見到大兒子過來,問。


    “母妃與世子妃去了,”楚懷仁迴道,“母妃讓兒子待在府上。”


    “為何?”楚承宇很疑惑,問。


    楚懷仁帶著複雜的目光看向楚承宇,隨後垂下了眼,吐出兩個字,“不知。”


    話雖如此,但楚懷仁能猜到,定國公府的事與宋親王府脫不了幹係,就是不知父王參與了幾分。


    “你母妃怎麽那麽不懂事?你是本王的長子,東宮長子的洗三宴都不去,你皇祖父還以為太子得了兒子,宋親王府不高興呢。”


    楚承宇未注意到長子冰冷的語氣,對王妃的安排頗為不滿。


    “父王是太子的兄長,您也沒去,是在不高興太子叔父得子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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