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宮


    下朝後,楚承簡隨著楚承時一同到了章德殿。


    “恭喜恭喜,這麽久了,本王還沒有好好的向十郎道喜。”


    “這喜給你要不要?”楚承時真想將這敗心情的楚承簡趕出去。


    “十郎說的是又要當父王了,還是迎新人入府?”楚承簡道。


    “添丁的喜,本王府上過幾個月就有了,但迎新人怕是難以實現。”


    “你要想要,孤去父皇那為你求一門側妃,父皇的旨意,九嫂定是不能忤逆的,”楚承時故意道。


    “你這怕不是要害我,”楚承簡可不想府上再弄的雞飛狗跳,那外室的事,他還沒有與王妃說呢。


    真怕那天四哥知曉那宅子被賣了,惱羞成怒的報複他,那就慘了。


    “是你先挖苦孤的,還來怪孤害你?”


    “好了,這也不是什麽大不了的事,”楚承簡勸道,“她費盡千辛萬苦想入你的後院,就讓蕭晴雨入宮唄,有什麽大不了的事,喂飽她沒餓死就好了。”


    “孤也是那樣想的,反正該給的份例給她,其餘多的就沒有了。”


    “這不就對了,你的太子妃又不是像王妃一樣那麽善妒。”


    楚承簡想起王妃說的,似乎是蕭家和太子妃一起謀劃的,也不知道太子妃在圖什麽。


    如果是他家王妃,楚承簡敢保證,她就算一輩子無子,都不會主動給他塞女人的,她怕髒。


    就看她與自己成婚多年無子就可看出,那時無子的壓力那麽大,王妃就抗了近五年都沒有退讓。


    楚承簡都服了她了 ,也是母妃開明,心裏急也未強勢插手,父皇也不喜插手兒子的後院之事。


    除了楚承時這個儲君,父皇是不得不插手,這可是關乎到大雍未來繼承人的大事啊。


    楚承時想反駁,你確定太子妃不善妒?怎麽可能,她要不善妒就不會喜歡讓後院之人站規矩,享受她們的跪拜。


    不過,這也有可能是蕭晴雲追求正妻的特權,享受著被跪拜的滿足感。


    “九嫂是在乎你,九哥別身在福中不知福,”楚承時道,畢竟他覺得九哥也沒什麽東西好圖的。


    楚承簡想說,你想多了,她嫁另一個人也會這樣苛刻的對待她的丈夫,但還是別了。


    畢竟被十郎說,王妃心裏有他,他的內心還是挺高興的。


    “知福,”楚承簡笑道,“看來我還是比十郎有福氣。”


    此話楚承時就不愛聽了,“九哥今日跑孤這來幹嘛?專門來看孤的笑話?”


    “本王有那麽無聊嘛,哥哥就是來恭喜十郎,要有嫡子了。”


    楚承簡見十郎不高興了,心中頗為無語,實話還不愛聽了。


    這本就是事實,楚承簡的生母尚在,從小被寵著長大,王妃也比楚承時的要好。


    他就除了在父皇那得到的寵愛不及楚承時,但也不是說沒有。


    至於楚承時,皇後是待他好,但新後入宮時,楚承時都六歲了,皇後自己都還年輕,對他再好也是不及生母的。


    反正各方麵對比,楚承簡還是覺得自己更有福氣,就是他們幾兄弟一起,也就七哥和十郎的最可憐。


    楚承簡再一次感慨,母妃說得果然沒錯,沒有生母的孩子是可憐的。


    “九哥道喜,就口頭上說說?沒有禮?”


    楚承簡:???


    “你何時變得那麽財迷了?十郎未聽過一個詞叫,''禮輕情意重''。”


    “那禮呢?”


    “你可別得寸進尺,本王能來了恭賀你就不錯了,”楚承簡道,“你看那些兄弟,有幾個是真心恭喜你的?”


    “九哥可別貶低了哥哥們來誇自己,也不害臊。”


    “本王是的真心實意的來恭賀你的,十郎怎麽不信?”楚承簡捂住胸口,“本王覺得心很痛,被親弟弟弄傷了。”


    “孤給九哥宣個太醫?心口疼可不是小問題,”楚承時暗道,九哥這個戲精。


    “這就不必了,”楚承簡的放下手,“十郎,迎新人那日可要請兄弟們喝酒,一起熱鬧熱鬧。”


    楚承時道,“孤不喜熱鬧,等九哥納新人時,孤定會來喝酒的。”


    楚承時才不想,蕭家蹬鼻子上臉的,給他們好臉了,還以為他有多高興呢。


    楚承簡覺得無趣,不過想想也是,任誰被自己的妻子聯合娘家算計了,會有個好臉色的。


    “不擺就不擺,扯本王身上做甚?”楚承簡道,“本王不就是想找個由頭,讓咱們兄弟幾人聚聚嘛。”


    “再過陣子,八哥府上的小四不是滿月嘛?九哥可以喝個夠。”


    “也是哦,”楚承簡笑了,最近不能光明正大的喝酒,可把他憋壞了。


    大不了在八哥府上喝多了,醒酒後再去見王妃嘛,反正那日有八嫂陪著王妃。


    “除了八哥府上的酒,今年還有好幾場呢,”楚承時道。


    “還有誰家有好事?”楚承簡來了興趣。


    “二哥府上兩個大侄子成親,四哥府上一個侄子成婚,兩個侄女出閣,還是九哥府上孩子的洗三和滿月,”楚承時在這算著。


    楚承簡一聽,“那麽多啊,那些侄子侄女的婚事怎都聚在一年辦了?他們也不同歲啊。”


    “二哥府上的懷文年紀稍大些,其他的都十六,十五了,到成婚都的年紀了,”楚承時解釋道。


    “九哥忘了,父皇在開年時讓他們該辦的就辦起來了。”


    楚承簡想起來了,隻是他的兒子還小,這不關他的事,就沒放心上了。


    “這裏要辦二,五,七場酒啊,這一年就辦完,會不會太趕了?”


    楚承簡想著,除去孩子的洗三滿月,就要辦五場喜宴。


    如今都快五月了,今年隻有七個月了,七個月辦五個喜宴,還是太頻繁了,為什麽不推到明年再辦?


    二哥府上的三郎和四哥的次女,今年也才十五,完全可以留到明年再辦的。


    “九哥還是忘了,是父皇催的,”楚承時心裏歎息。


    父皇怕他的身子不好,有個意外,耽擱了孫輩的婚事,父皇萬一駕崩了,皇孫們是要為陛下守孝的。


    楚承簡也不去問這個沉重的問題了,他再沒心沒肺,父皇身子不好,他心中也是不好受的。


    “去喝七場酒,好啊,終於找到可以光明正大喝酒的由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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