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戰友心情複雜地認真打量著笑得爛燦的小姑娘,確實很漂亮,長大了一定是個如花似玉的姑娘。


    可是那豁開的門牙,看著又惹眼得很。這小姑娘不過八九歲吧?


    他是想找個漂亮的媳婦兒,不是想找個還要人哄著睡覺的小娃娃呀。


    秦小藝看不懂眼前的兵哥哥看她的一眼難盡的目光,跑著靠近他,


    “兵哥哥,你長得真好看。你有對象沒有啊?”


    被關心個人問題的戰友眼神霎時熱切起來,這熱心的小姑娘想給他介紹一個對象嗎?


    “我還沒有對象啊。小妹妹。”


    “哦,好看的兵哥哥。要不我讓我爸爸用彩禮把你訂下來吧?”秦小藝秉著遇到好看的哥哥就主動出擊的原則,認真地征求他的意見。


    此時的秦小藝,渾然忘記了去年某天,她已經說過要用彩禮把小波哥哥訂下來的事情。而瞿春波也認真應下她了。


    長得麵容俊秀的兵哥哥,一臉驚悚。


    彩禮?為什麽要用彩禮訂下他?這小姑娘想用彩禮訂下他?!


    是他理解的那個意思嗎?


    還不等他細想,旁邊林桂珍趕緊上前,尷尬地把小閨女扯了迴來。


    “咳!那個,軍人同誌。不要聽小孩子胡說八道。”


    這小閨女不知道啥時候養成了這個毛病!看見一個好看的哥哥,就琢磨著想把人家訂做上門女婿!


    家裏已經有個上門女婿了,不需要再有一個了吧。


    上門女婿瞿臨川,摟住已經呆掉了的戰友的肩膀,一本正經地問他,“要不要考慮一下?我家小姨子很不錯的。”


    “啊……不,不用考慮了。”被調戲的好看兵哥哥落荒而逃。


    秦小藝看著好看兵哥哥跑走了,還頗遺憾地歎了口氣。


    雖然這個兵哥哥長得沒有姐夫好看,可是看著還不錯啊,怎麽就不願意呢。


    ——


    對於小閨女的這種無傷大雅的奇思妙想,秦大勳一般不予製止。


    就是將來秦小藝也想像姐姐那樣,招個上門女婿,也不是不可以的。


    他秦大勳有那個實力滿足小閨女的招婿願望。


    瞿臨川領著人,提著大包小包地走進家屬院。看見的軍嫂們都紛紛轉過頭來,也有的善意地打招唿。


    “瞿團,你家親戚來串門兒啊?”


    “嗯,我嶽父嶽母和小姨子,來看我媳婦兒。”


    “哦,那是。你媳婦兒一下子生了三個,太辛苦了,可得好好看看。”


    雖然聽說,瞿臨川的媳婦兒是從農村來的,但軍嫂們看秦大勳一行人的長相和穿著都不俗,也不敢表現出一丁點輕視來。


    都眼含笑意地瞧著一行人爬完樓梯,走進三樓最邊上的那扇大門。


    上午十點過了,瞿母知道親家要來,已經進廚房開始準備今天的午飯。


    秦小霜一個人在小客廳裏,守著三個小搖籃,給三個小寶寶都喂好了奶。


    她估計自家老爸他們馬上要到了,正想哄著小家夥們趕緊睡覺。


    可三個小家夥平時睡覺基本都是爸爸哄睡的。今天難得媽媽親自拍拍又哄哄的,小家夥們竟然越哄越興奮,甚至還咯咯笑出了聲。


    一時間,咯咯笑聲像是會傳染似的,這個笑完了,那個又接著來。


    反正,好一會兒都不停歇。


    如果秦小霜瞪他們一眼,他們還要笑的更歡暢。


    瞿臨川領著嶽父一行人走進家門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種情景。


    “媳婦兒,爸媽和小妹來了。”他一邊放下行李,一邊提醒正跟孩子們大眼瞪小眼的秦小霜。


    林桂珍快步走進屋,一臉激動地看著一年沒見的大閨女,又湊近看看搖籃裏的小家夥們。


    她的一雙眼睛迅速閃出了淚花,“小霜!哎呀!我的乖孫兒!”


    她想馬上去抱搖籃裏的小娃娃,又顧慮自己的手髒。


    秦小藝一溜煙地竄到搖籃邊,歡喜地看看這個,又瞅瞅那個。


    但終究沒有伸出手去摸小娃娃的臉。


    因為在火車上,母親反複交代過,姐姐生的小寶寶,太小了。必須洗幹淨手才能抱,否則容易生病。


    等瞿臨川打來熱水,每個人都洗了臉和手,再用濕帕子把衣服上都擦了擦,才去搖籃邊仔細看今天尤其興奮的小娃娃們。


    “媽,平時這個時候,他們都睡覺了。我今天怎麽也哄不睡,是不是因為他們知道你們來了啊?”


    秦小霜無奈地吐槽小家夥們。


    “可不是。我的小外孫也想我們了唄。”林桂珍笑道。


    她伸出手,愛憐地撫了撫秦小霜的臉。隻要一想起她的大閨女一胎生了三個,那懷孩子生孩子的痛楚,就讓她忍不住心疼。


    別人隻看到生了三個孩子的歡喜,隻有母親才知道閨女承受的多於常人的艱辛。


    幸好,一切都過去了,大閨女也恢複得很好。


    紅潤的臉蛋上,顧盼有神,氣色也很不錯。一張精致的白皙小臉,還是像以前一樣的出挑好看,或者說,更添了幾分成熟的韻味。


    林桂珍知道,大抵做了母親都是這樣的吧。


    她從小扯拉長大的閨女,也做了母親了。而她自己,做了外婆了。


    林桂珍心裏感到欣慰,又有莫名的酸楚在裏頭。


    秦大勳坐在旁邊,微笑著看看大閨女,又低頭去瞧搖籃裏的小娃娃們。


    他平時有些冷冽的眼眸裏,此刻滿是溢出來的慈愛。他的目光一一掃過搖籃裏的小臉蛋。


    這些都是他的小外孫們,他做外公了。


    三個孩子的長相,秦大勳早已經從瞿臨川寄的相片中熟悉了。今天湊近了細看,看清了孩子們可愛漂亮的眉眼,他心底湧出來的喜愛,一層又漫上一層。


    大寶二寶的長相,不但與瞿臨川很像,就連皺眉抬眉的動作都很像。


    而小寶,簡直就像小時候秦小霜的翻版。好看的臉蛋兒,再加上一雙水汪汪的溜圓漆黑眼睛,看上一眼,就能把他糙漢的心給萌化了。


    秦大勳就小心翼翼地把小寶從搖籃裏抱了起來。


    “秦鈺菲。你曾爺爺給你取的名字,是個特有文化的名兒。”秦大勳鄭重其事地對小外孫女說道。


    小寶聽到外公跟她說話,高興地一巴掌拍在他的臉上。


    “哦,咱菲兒聽得懂啊。”秦大勳的臉上馬上笑出了一朵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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