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這一下,就很開心。


    徐佳瑩躺在沙發上,腳尖勾了勾,開心的要死。


    蘇木大無語。


    這人,皮得很。等她生產了,逮個機會狠狠揍她。


    晚飯是楊曉琪做的,非常簡樸,隻能說看起來簡樸,用料就不一定了,都是新鮮食材,王麗專門派人送過來的,她過段時間好像要去一趟羊城。


    隔日,蘇木打算去看一看徐佳怡的那位學生。


    女學生。


    好像挺厲害的樣子。


    本地人,暫時住在父母給的老房子裏,說是老房子,實際上也才住了幾年而已,而且一百來平,地方空間可不小。


    坐著電梯上了樓,蘇木沒過去,讓徐佳怡先去敲門了。


    她看了眼蘇木,不明白他為什麽躲在一邊,直到她敲了門,看到穿著睡裙光著腳來給她開門的學生,沉默了片刻後,招唿她先進門去換衣服。


    至少,得體一些。


    蘇木在門口等了十分鍾,門才開了。


    十分鍾,屋裏都不夠收拾的,沙發上亂糟糟的,扔著毯子和枕頭,看樣子她剛才睡覺的時候就在沙發上,這會兒她正在收拾毯子,也不用去精致將它疊好,直接一把摟在懷裏,抱進了臥室。


    總之,家裏亂糟糟。


    蘇木瞟了幾眼,視線在沙發上和茶幾上,茶幾上放著幾本書,都是學習資料,電腦上甚至還有她在準備論文的痕跡,真是挺刻苦的了,都抑鬱了,竟然還在做學術研究。


    半晌,她從屋裏出來了,長發高高束起,束成了一個高馬尾,看著比剛才披頭散發要靚麗許多。


    “介紹一下,蘇木。”


    徐佳怡剛開口,她就點頭了:“認識,他很火,現在,我叫汪蕊。”


    “你好。”


    握了握手。


    徐佳怡說明來意。


    貓的事情,已經和汪蕊提過一次了。


    她認真聽著大米小米的情況,但看著不像是對此多感興趣的。


    蘇木看了看她角落裏放養著的花,花都已經要幹枯了,但還沒扔掉,養貓絕對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養好一隻貓更加不是,對於不喜歡貓的人來說,讓他養一隻貓,那純純屬於是折磨。


    坐了一會兒,沒多久,蘇木就準備走了。


    起身時,注意到了汪蕊手腕上的傷疤,傷疤很密,像是曾經有過自殘的行為。


    “她不喜歡貓。”


    坐著電梯往下,蘇木主動說起。


    “唉。”


    徐佳怡歎了口氣。


    她不是心理醫生,不明白要怎麽辦,抑鬱這種病,也是很棘手的。


    “有去正兒八經看過嗎?”蘇木問。


    徐佳怡搖頭。


    “帶去看看吧。”蘇木說。


    “她很抗拒。”


    “病人怎麽會不願意看病呢,而且她還在努力學習,不是嗎?”


    蘇木的話,像是點醒了徐佳怡,她抿著嘴沉默了很久,說起了汪蕊的情況,汪蕊是自從大學就跟著她了,並不是後來研究生才來了她這邊,因為一直以來她都非常看好她,在徐佳怡看來,她是一個能有輝煌成就的人,以後的成就或許會遠超於現在的徐佳怡也不一定。


    帶學生是一件勞心勞力的事情,徐佳怡也不想帶,可又不能眼睜睜看著這麽一個有如此天賦的孩子變成了商人做派。


    她歎了口氣。


    蘇木把她送上車的時候,她看起來心情並不是很好。


    離開汪蕊家,蘇木第一時間就迴家了。


    “怎麽樣?”


    到家。


    徐佳瑩就問。


    “不合適。”蘇木說。


    “我就說吧!”


    她隻是憑感覺,蘇木是完全去實地考察了。


    “人不好嗎?”她又好奇。


    “隻是不適合養貓,她連花花草草都照顧不好,更何況照顧這樣一條生命。”


    “哦。”


    徐佳瑩不感興趣了。


    迴去坐下來看電視。


    蘇木也是。


    手機上百度“汪蕊”這個名字。


    她很出名。


    因為年輕,而且本事不小,又跟著徐佳怡,自然備受關注。


    這不是好事。


    年輕人是難以學會韜光養晦的,也學不會什麽謙虛,因為年輕人就是朝氣蓬勃的,少見有暮氣沉沉的家夥,那是老人,但做研究,做學術,接觸這種東西多了,未必是什麽好事,因為人都是懶惰的,如果一下子擁有了難以預見的財富,誰還會想要去努力呢。


    這樣的人,不是沒有。


    像是什麽明星資助上學的孩子,有一些孩子,不就長歪了嗎?


    蘇木正尋思著。


    黑米跳上了沙發,它終於願意下樓來了,但遠遠躲著徐佳瑩,不知道是擔心她的過敏,還是擔心她的肚子,躲得很遠,進廚房覓食去了。


    半晌,廚房傳來了楊曉琪和崔姝的聲音。


    “網上抑鬱的人好多啊!”徐佳瑩看著手機,網上的女主播女博主什麽的,十個有九個抑鬱的,剩下罕見一些比較正常的。


    抑鬱是什麽好玩的事情嗎?


    隻有經曆過抑鬱的人,才知道那是多麽痛苦的事情。


    抑鬱情節不是抑鬱。


    真正的抑鬱,是殺人於無形的。


    “我小時候也自殘過。”蘇木突然開口。


    “!”


    徐佳瑩看向他。


    “我也不知道那時候的心態,不知道是覺得好玩,還是覺得怎麽樣,就記得會拿著圓規,圓規前麵不是尖銳的嘛,一點點破壞肌膚,直到見紅。”


    “不疼嗎?”徐佳瑩有些心疼。


    “不知道。”


    他搖搖頭。


    “忘了,我就記得當時我媽帶我去看過,我們去了市醫院,然後去了一家精神病院,當時我隻是去看腳的,不知道為什麽,就看到這上麵了。”


    “一定很疼。”


    她抱住蘇木。


    “還好。”


    他笑了笑。


    一點點劃破肌膚並不疼,疼的是孤獨和寂寞。


    初中時候的他,是沒有朋友的,自己一個人躲在角落裏,下課也隻是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看著書,要不然就是寫寫畫畫,那段日子確實很難熬。


    因為你幾乎很難融入集體之中。


    你不說話,別人是真的會把你當成啞巴的,而你成為啞巴的時候,就更加難以融入集體之中了。


    人到底是群居動物。


    蘇木惆悵著。


    突然,玄關傳來聲音,王元珊幾乎是跑著進了門的,身後是拿著雞毛撣子的王麗。


    有點兒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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