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小青年和我聊天了起來。他慢慢地聊起了他的一個表哥的那些悲慘故事。


    我也不知道他為什麽會和我說這些,也許是因為自己看見的不公,找個發泄的出口吧。


    於是我就這樣安靜地聽著他講故事。


    “我有個表哥,十五歲的時候,被同學一句看見他在洗手間,就被判刑坐牢了。


    他隻是從女生洗手間經過,就被那個嫉妒他的同學說了,警察就把他定罪了。


    他後來和家人說,自己在裏麵被嚴刑逼供,嚴刑拷打。


    後來他在監獄裏麵被其他犯人打斷了肋骨,住院了好久,又接著坐牢。”


    我聽了,問:“後來….怎麽樣了?”


    那個客人說:“後來找到了真正的兇手,可是我表哥坐牢好幾年了,隻能申請國家賠償。”


    說到這樣,那個青年客人歎了口氣,接著說:“後來我表哥就瘋了,他爸爸媽媽也跟著生氣,後來也跟著瘋了。”


    我聽到這裏,自言自語的說:“所以,那些穿製服的也有草包,也有壞人,有些人根本就不是人。兩麵三刀,卑鄙無恥。”


    這個青年客人聽見我抱怨的說的這些話,說:“你受到過那些人的傷害。”


    這個時候,我沒有迴應什麽話了。


    這個時候,那個男客人說:“我對人幾乎沒有什麽好感了,哪怕是警察,包括所有所有的人都是不信任的。我討厭這個世界,討厭男人,討厭女人,討厭自己來到這個世界。”


    我突然感覺這個青年好像是有些精神分裂,還是因為氣憤導致怨恨這個世道嗎?


    我也跟著自言自語地說:“我也非常討厭,非常討厭這裏。”


    他告訴我,後來他的表哥發瘋,跳進水裏淹死了。然後他表哥的父母就在警察局門口自殺死了。


    他想不通為什麽會有那麽惡心那麽混蛋的帽子叔叔活著。


    他表哥小時候對他很好,他上學的時候被霸淩,他表哥幫忙。


    說到這裏,我看見這個客人的眼角流下來眼淚來。


    我想擦去他眼角的眼淚,但又怕驚動他,於是就這樣安靜地躺在他旁邊,聽他說那些事兒。


    他又接著說:“活著好累呀。好累呀。你能不能當當聽我心裏話的朋友。我以後有空了,可以幫你照顧你。”


    “不用那樣,你今天開心就好,雖然我也想你當恩客,但是我也不喜歡勉強別人。”


    過了一會,他又和我說他們家的一個親戚在九一年計劃生育的時候,被逼著打胎,結果一屍兩命。


    這個時候,這個客人,自言自語地說話,好像在念叨著海子的詩歌。


    麵朝大海,春暖花開從明天起,


    做一個幸福的人喂馬、劈柴,周遊世界從明天起,


    關心糧食和蔬菜我有一所房子,


    麵朝大海,春暖花開從明天起,


    和每一個親人通信告訴他們我的幸福


    那幸福的閃電告訴我的我將告訴每一個人給每一條河


    每一座山取一個溫暖的名字陌生人,


    我也為你祝福


    願你有一個燦爛的前程


    願你有情人終成眷屬


    願你在塵世獲得幸福我隻願麵朝大海,春暖花開。


    聽著他有點神神叨叨地念誦,我想他的內心一定也是溫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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