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喜徹底懵了,迴到座位上,打開筆記本,發現自己的筆記本上除了慘不忍睹還是慘不忍睹。


    從門縫偷眼望一下外麵正凝神修改稿子的桑助理。


    歎口氣,要是桑助理也去了,說不定可以救救急。這下可歇菜了。


    三喜抓耳撓腮了半天,一共寫了不到十個字,其中還包括“今日會談紀要”六個字。


    怎麽辦?怎麽辦?到底怎麽辦?


    偶爾抬頭瞥見三喜絞盡腦汁,幾要抓狂的樣子,上官一林禁不住唇角微翹,這個女人,就這樣的工作態度,不給她點顏色瞧瞧,她怎麽知道會認真工作?


    好在一天他都沒有和三喜說過一句話,除了讓三喜幫他複印了幾份材料之外。


    一天快要安靜地過去了,還有十分鍾就下班了,三喜心裏祈禱著辦公室的鍾擺再快一些,老板一天沒有問這個紀要,想必是忘了。


    三喜暗自驚喜,過了今天,明天就是禮拜六了,到下周一,誰還要這個啊,都過期了。


    掐著時間還有一分鍾的時候,三喜已經悄悄將包準備好了,時間一到立馬開溜。


    滴答,辦公室的大鍾響了一下,耶!阿彌陀佛,走人!


    “三喜小姐,等一下。”剛到門口的三喜停住腳步,機械轉身,“老板,什麽事?”


    “會談紀要?”


    “這個……老板,今天你一天沒要,我以為你不需要了,現在……已經下班了……”三喜早就想好了說辭。


    “知道下班了為什麽不提前給我?”上官一林抬起頭來,眸色已染了淡淡的怒氣。


    三喜隻好舉手投降,走近電腦前,裝模作樣看了一下,“老板,已經關機了。”


    “你既然都能寫出來,應該也記得住,我不要原稿了,你過來坐下,口述一下就行。”老板不依不饒道。


    我……三喜隻好來到上官一林麵前坐下,硬著頭皮道,“老板,我,我忘了,而且,也不太會整理。”


    從老板屋裏出來後,三喜身子直打晃,完全沒有了力氣。


    這迴徹底認栽了,三喜迴頭望望老板正襟危坐在辦公桌前,一副全神貫注的樣子,恨不得上前去打他個頭破血流。


    太過分了,太過分了!三喜一路憤憤不平地詛咒著上官一林。不就是會議沒聽明白嗎?怎麽能要求自己犧牲周末的時候去陪他打球?理由還挺充分,你這樣的工作效率實在太低了,我周末要與人談一些事,你在旁邊聽著,順便整理一份會談綱要,這樣幾次下來,我想你就知道了該怎麽整理了。


    相親相出來這樣的事情,真是天下奇聞了。


    不過,這也要怪該死的桑助理,手潮也就罷了,那麽多的公交車不撞,偏偏撞上她所乘的車;要是不撞到,按那司機的速度,及時趕到還是可以的。就因為她耽誤了寶貴的時間,要是趕到及時開會,她能走神嗎?不走神能被上官一林抓住把柄嗎?本來是打算和她一起來,順便自己也有借口的,沒想到中午的時候才知道,人家不參加會議是因為要值班。


    背啊,真是太背了。


    三喜一路抱怨著走進電梯。


    都周末了,辦公室裏緊張辛苦了一周的人們早就做如鳥獸散。剛在屋裏被上官一林一陣雲淡風輕實則殺傷力很大的訓斥,已經避開了下班的乘電梯高峰期。


    此時,電梯正從最高一層直衝下來,到三十層的時候停了一下,接著就到了二十九層。


    低頭,進電梯,靠在電梯上,三喜聽見耳邊略有些熟悉還夾雜著驚喜的聲音,“嗨,是你?”


    三喜看看電梯,就她和另外一個人。


    視線循著筆挺的西褲向上,名牌襯衫束在腰間,一絲褶都沒有,再往上,一張正驚喜地注視著她的臉龐。


    “嗨。”三喜實在是提不起精神和這個高橋靜打招唿。


    反而是高橋靜看到三喜無精打采的樣子,很關心地問道,“怎麽?生病了嗎?”


    “沒有。累的……”三喜搖搖頭,無聊地問道,“你也才下班?”


    高橋靜看著眼前打不起精神的女孩,心下雖是奇怪還是答道,“是的。”


    兩個人站在電梯裏,高橋靜注意到這個女孩穿的還是昨天買的鞋子,五顆塗著蔻丹的瑩白腳趾可愛地趴在鞋裏,雪白的腳背上淡淡的青筋浮凸,高橋靜一時有些氣血上湧。


    他鎮定了下情緒,剛要開口說話,電梯已經到了第一層,恰好,他衣兜裏的手機響了,“喂?”


    接著是嘰裏哇啦的說話聲,這話硬生生讓走出電梯外的三喜放慢了腳步,豎直了耳朵。


    最後一句“哈以,哇喀裏馬西達(是,我知道了)”讓三喜聽明白了,敢情這個高橋靜深藏不露,居然會說日語啊,說得那叫一個流利,立刻讓三喜刮目相看了。


    等後麵慢慢走著的人通話結束了,三喜迴過頭來,雙目崇拜地看著高橋靜,“高先生,你在日企上班嗎?”


    高橋靜聽三喜稱唿他是高先生,先是一愣,但見眼前的美女一改往日無所謂的樣子,虛心地看著他,而且看他的目光還有那麽點小小的崇拜,高橋靜立刻有些欣喜起來,如實答道,“哦,是的。三喜小姐也懂日本語?”


    “那,你是哪個大學畢業的?”三喜沒有迴答,而是繼續追問道。


    “哦,這個,是tokyo打以嘎哭(東京大學)。”高橋靜狡黠地眨眨眼睛,說道。


    三喜瞬間驚歎,遂更加謙虛地上前一步,“高先生,實在是太厲害了。那可是大日本帝國最著名的學府啊,那高先生肯定是學理工科的了?”


    高橋靜又是一愣,“三喜小姐怎麽知道的?”


    “東京大學最著名的不就是它的理科和工科嗎?誰會去這個學校讀文科呢?”


    高橋靜禁不住對眼前這個看似胸大無腦的女人頓時刮目相看,語氣裏也有一絲他鄉遇知音的感覺,“是的,三喜小姐分析地很對。三喜小姐對這個學校也很了解嗎?”


    “哦,我不了解,就知道這麽一點。”三喜誠實地搖搖頭。


    “那,你也會說日本語?”


    “不會。”三喜繼續搖頭。


    “那,你是怎麽聽得懂我說話的?”高橋靜有些納悶。


    三喜突然向前湊近一步,“請附耳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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