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子楓暗咳兩聲,然後對鶯歌和小嬋道:「你們也出去。」


    昏暗的屋內,隻剩他和海雲舒兩個。


    海雲舒問:「侯爺找我有事?」


    天氣燥熱,她搖著扇子,發梢的水珠滴落在鎖骨上,很是勾人。


    「也沒什麽事,過來坐坐。」


    原本程子楓是帶著一肚子氣,可見海雲舒這般明艷動人,氣就莫名消了不少。


    海雲舒則做出趕人的架勢:「若無事,我要歇息了,侯爺請迴吧。」


    「你趕我做什麽?我可是你丈夫。」


    「不是侯爺自己要日日宿在書房嗎?」


    他找台階:「那你也可以適當挽留一次吧。」


    「那怎麽行,那麽多軍務等著你,我可不做耽誤侯爺的罪人。」


    前世,她倒常常挽留。


    可程子楓油鹽不進,就說軍務繁忙,執意要去書房。


    前半夜書房,後半夜又跑到白滄齋。


    海雲舒心裏委屈,可也隻能受著。


    以後,他自然愛睡哪兒睡哪兒,隻要不在她的關雎閣。


    「你總是有理。」


    「我也是為侯爺著想。」


    「可我聽說,最近你盤了個錢莊?」


    程子楓想找個話頭,再多坐一會兒。


    他眼風掃過她胸前那抹若隱若現的溝壑,喉頭微動,問得心不在焉。


    「侯爺怎麽關心起這來了?」


    本以為他要借昨天的事發作,沒想到會有此一問。


    程子楓平日都在軍營當差,武夫一個,不懂鑽營,也從不過問府上的各種營生。隻有程老夫人對海雲舒不放心時,會傳她過去問上一問。


    「怎麽,我身為侯府主君,這點事都不能問嗎?」


    「那倒沒有。」


    「你不是跟母親說,需要錢打點門路,這才變賣家產,怎麽轉頭就盤了個錢莊,你哪來的錢?」


    第43章 失身於人


    海雲舒四兩撥千斤:「錢莊的事不假,可我用得是海家的錢。


    「前段時間,我二哥說想做錢莊的生意,這才讓我幫著打點打點。」


    程子楓又問:「你都是我程家的媳婦了,怎麽還有閑功夫操心海家的事?」


    海雲舒猜到這事多半又是白師師告得狀,為的就是拿捏她的把柄,好讓程子楓出門把那點私產要迴去。


    白師師是個什麽東西。


    花樣多的能浪出火來,因此也有人給她起了個「浪裏白條」的綽號。


    海雲舒前世吃她的虧,這一世,豈能讓她如意?


    海雲舒直接戳穿:「侯爺,你深陷囹圄,賣私產、出力的可不止她白小娘一個。犯不著聽她的攛掇。


    「一百萬兩銀子,你以為是好拿出手的?


    「老夫人給了個煤礦,我也典當了四家玉材鋪,三房、四房都是出了大力的。


    「就連我們海家,也拿了一萬兩銀子。


    「她白小娘那點私產,塞牙縫都不夠,還好意思去你麵前邀功?」


    程子楓被說得一句話也插不上。


    海雲舒再道:「侯爺是躲在世外桃源,不聞窗外事。可別被那沒心肝的東西蒙蔽了眼睛。


    「哦,出了事讓我娘家出頭,如今我二哥開了口,就這麽點小事,我還不能幫忙了?」


    程子楓被說得一愣一愣,無奈:「你總是有理。」


    其實,江成璟一個子兒也沒要。


    海雲舒這麽說,都是為了堵他們這些人的嘴。


    「侯爺若沒別的事,就請迴吧,書房我已經派人打掃幹淨了。」


    見她又開始下逐客令,程子楓有些不悅:「大娘子犯不上一直趕人吧。」


    「侯爺若喜歡這關雎閣,盡可住下,我走就是。」


    他一把扯住她:「你就這麽想躲著我?」


    月下,她嗔怒的樣子,仿佛又多了幾分嫵媚。


    海雲舒拉起滑落肩頭的紗衣:「侯爺,不是你常說,自己有隱疾不能行夫妻之事,叫我離你遠些嗎?怎麽去邊關打了場仗,迴來就忘了?」


    程子楓啞然。


    是,之前他當海雲舒是塊木頭疙瘩,天天擺著正妻的架子,對他說教指點,叨叨個沒完,讓人厭煩,隻想躲著。


    可如今她像是換了個人,不但風姿卓越,言語間,也不似從前那樣殷切,反而多了幾分冰冷。


    看得見,摸不著,叫人心裏如何不癢。


    這樣的美妻不自己享用,卻叫別人占了甜頭,程子楓越想越氣。


    程子楓嘴上不承認,要為自己正名:「什麽隱疾?我若有疾,琮兒和珂兒是哪來的?!」


    海雲舒噗嗤一笑,故意道:「是,侯爺那晚威震雄風,隻那麽一次,琮兒便有了。這麽多年,妾身也是迴味無窮呢。」


    程子楓的臉色頓時比黃瓜還綠。


    當初,他以海雲舒三年無所出為由,納了白師師入府。


    為了將寵妾扶正,他不惜灌醉海雲舒,讓她失身於他人。


    知道她懷孕後,又想出狸貓換太子的狠招,逼得她吃盡苦頭,含恨而終。


    他算計的一環套一環,心思都用在了對付枕邊人身上。


    既然如此,就必須讓他幹吃這啞巴虧。


    海雲舒素手輕撫程子楓的胸口,故作沉吟道:「侯爺,不如像那晚一樣,再疼妾身一次吧。」


    不得不說,她撒起嬌來千嬌百媚,比白師師不知勾人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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