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厲鬼好像並不知道周圍還有人戒備,所以對於魑的出現表現的有些吃驚,但又是一副不甘心放過段醫生的樣子,於是和他打到了一起。


    所謂厲鬼不過是一股怨氣不化而形成的鬼妖,和修煉多年的魑一比起來還是沒有什麽威懾力的,所以輕易就被他給打跑了。


    但是魑早就知道村長老婆出事的經過,見她直到五七的時候才出來鬧事覺得有些好奇,於是想要追上去問她個明白,結果忽略了還有第三者存在的可能,被人家給鑽了個空子。


    結果是魑追了一會兒發現失去了那厲鬼的蹤影,返迴的時候看到段醫生家裏的門敞開著,走進去看時發現人已經死掉了。


    大驚之下他並沒有馬上通知蘇澈,而是查看了一番沒有發現有價值的線索,才趕迴來報信的。


    我現在腦子裏已經亂了,段醫生的去世讓我心痛不已,也不知道下一步該怎麽辦,隻能求助的看向了蘇澈。


    他顯然對於魑的本事還是非常相信的,於是說既然他已經查看過了,那我們現在就沒有必要再去診所一次,還是等天亮了再說好了。


    魑點點頭之後轉身離開,房間裏又隻剩下我們兩個人,我撲在蘇澈的懷裏哭的不能自已,畢竟失去了一個疼我照顧我的長輩,加上今天上午他囑咐我的話,我的心裏怎麽能不難過呢?


    蘇澈拍著我的背小聲的安慰著我,說段醫生可能是已經發現了什麽,知道自己大限以至所以才不讓我們摻和進去的,不過段醫生不會白死,他一定會幫我把兇手給找出來的。


    可是我明白,我們不知道段醫生究竟有多大的本事,又是什麽人能在極短的時間裏殺死他,這事情背後的隱情可能會很深,想要替他報仇絕對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哭的累了以後我在蘇澈的懷裏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結果這個家夥一動不敢動,硬是抱著我抱了一夜,等我早上被鞭炮聲驚醒的時候,發現兩個人還是保持著昨晚的姿勢,隻不過他現在倚著牆壁正在熟睡而已。


    我隻是輕輕的一動他就醒了,眼裏還有血絲,看著我笑道:“你醒了?”


    有些不好意思,我低下頭小聲嗯了一下,然後站起身說道:“現在我們可以去看看了吧?段醫生的後事咱們無論如何都要操辦一下。”


    蘇澈點點頭,站起身伸了個懶腰,帶著我走出了祖祠。


    來到外麵聽見更多的鞭炮聲響了起來,這事村裏的人們在年三十這天早上吃飯前一定要做的,放一下鞭炮表明自己家裏有人的同時,也是告訴大家我們家開飯了。


    可是人們還不知道,一直德高望重的段醫生昨晚離開了人世,不知道他們知道這件事以後還有沒有心情過年?


    我們兩個一前一後的來到診所,見那門還是敞開著,魑昨晚離開的時候難道忘了關,還是裏麵已經有人在了?


    我不知道自己該怎麽去麵對段醫生的屍體,所以走到門口的時候猶豫了一下,蘇澈見狀苦笑道:“進去吧,既然事情已經發生了,我們就要學會接受它。”


    我咬咬牙跟著他走了進去,結果走進房間卻沒有看到段醫生,地麵上還有些幹涸了的血跡,但屍體卻不見了。


    難道有人比我們來的更早不成?要不然他的屍體怎麽會不見的?


    蘇澈陷入了沉思,半晌之後才淡淡的說道:“不對勁,我相信不會有人比我們來的更早,一定是害死段醫生的人後來又帶走了他的屍體,可這是為什麽?”


    我也想不明白,兩個人站在屋子裏一臉的茫然,忽然聽到外麵有人在喊:“段醫生,你在家嗎?我給你送餃子來了。”


    是村裏的一個嬸子,看來大家的心裏還是很尊敬段醫生的,知道他一個人生活在這裏,大男人家的不一定會包餃子,所以趕在過年這天給他送來了。


    蘇澈愣了一下之後馬上走了出去,然後跟那女人說道:“是李嬸兒啊,段醫生不在家。”


    李嬸兒看到我們兩個走出來,疑惑的問道:“這大過年的他還出診啊?”


    蘇澈隻好順著她的話說道:“可不是嗎,我們一早上過來看看,結果他接到個電話就走了,說是有人得了急病,這不連房門都來不及鎖上就走了,讓我們替他鎖呢。”


    李嬸兒不疑有他,隻好無奈的說道:“那好吧,這個老段也真是個好人,大過年的還記著給人家看病,那我就迴去了。”


    我們兩個看著李嬸兒離開,我忍不住問蘇澈為什麽不說出真相,他迴答道:“既然屍體不見了,就先不要告訴大家好了,讓他們過個消停年,日後我們替他報了仇再告訴大家也不遲。”


    想想也隻能這樣了,我們小心的把診所的門給鎖好,才一起迴到了祖祠。


    這個年過的索然無味,雖然和父母重聚讓人開心,但是因為段醫生的離世和屍體的失蹤,我跟蘇澈的心裏都被蒙上了一層陰影,這件事暫時隻有我們倆還有魑知道,想著等哪天找到兇手和他的屍體了,再告訴大家好了,相信那個時候段醫生也能瞑目了吧?


    正月初三我們就離開了村子迴到城市裏,這是因為蘇澈隻給了五天和父母團聚的時間,起初我還不相信他的說法,可是短短的五天時間,我就發現媽媽本來已經有些恢複的容顏又開始了老化,甚至第五天的時候還咳嗽了起來,所以我不得不暫時和他們分開了。


    對於我們母女兩個現在越來越相克的原因,蘇澈說一部分是因為血咒的原因,但更大的原因是因為我年紀的增長,體內的陰氣越來越盛,才會不停的吸取媽媽的陽氣,而想要解決這件事,要首先解除我的血咒,之後我還要學會控製自己體內的陰氣才行。


    所以雖然不舍,但為了以後可以長久的在一起生活,我隻能選擇暫時分開了。


    迴到城裏的第一件事就是讓林越趕緊把大寶給我帶迴來,說來也奇怪,這小家夥隨著氣溫的降低越來越嗜睡,到後來甚至一天醒著的時候隻有四五個小時,我因為迴家帶著它不方便,隻好讓林越幫忙照顧了幾天。


    林越當然不會知道山裏發生的事情,這件事我們也沒打算告訴其他人知道,所以見到我以後興高采烈的,取笑說我迴去了才幾天就胖成了這樣,我隻好對她做了個鬼臉當迴應。


    大寶還是在睡覺,這家夥天天除了吃就是睡的,現在已經快要抱不動它了,我把它放迴臥室後迴到客廳裏,忍不住問起千恩浩他們有沒有消息。


    林越告訴我說大家都在家待夠了,知道我迴來了,也會很快趕來的,不過雲晚就不一定了,她家好像有什麽事情暫時不能離開。


    蘇澈本來在收拾房間,聽到林越的話忍不住探頭出來問道:“你說雲晚家有事?她說是什麽事沒有?”


    林越搖搖頭說不知道,蘇澈皺著眉又縮迴房裏去了,也不知道在想什麽。


    我們兩個坐在沙發上互相聊起分開這幾天發生的趣事,結果她很快就提到了過一陣子會去雲門總部的事情,把我弄的一愣。


    雲門那邊要選新的門主我是知道了的,可是沒想到不但林元山要去,家屬還要跟著去呢?對此林越解釋說這個是上麵要求的,到時候千恩浩和楊寧他們作為門內的下一代也是要去的,之後她還問我想不想去。


    我苦笑了一下迴答她,我又不是你們雲門的人,跟著去了做什麽?


    林越調皮的笑道,沒關係,你可以假扮成我的表姐啊,大家都會去,把你自己仍在家裏多無聊啊。


    我苦笑了一下沒有馬上拒絕,隻是淡淡的說等我考慮考慮再說吧。


    之所以不拒絕,我在想如果爸爸和蘇澈他們都會去的話,那我跟著林越一起過去說不定能幫上他們什麽忙呢,但現在還不是馬上就答應的時候,我需要好好的考慮一下才行。


    因為還是在過年呢,所以蘇澈準備了一桌子豐盛的晚飯,也許是因為滿屋子香味的原因,大寶竟然意外的醒了過來,搖晃著圓滾滾的身子從臥室走出來,跳上椅子一蹲,就等著我喂它了。


    三個人一隻鳥吃了一頓愉快的年飯,之後因為坐車勞累的原因,我和林越就早早的迴到房間裏去準備休息了,結果這丫頭不饒我,鑽進被窩之後偷偷的問我:“你們倆在山裏是不是發生了什麽?”


    我本來已經有些困意了,被她這一問給弄糊塗了,忍不住問道:“什麽意思?”


    “切,別以為我看不出來,你們倆之前還是相敬如賓的,從山裏一迴來感覺親密了很多,是不是已經洞房過了?”林越賊兮兮的問道。


    我被她這話弄的一陣無語,本來什麽都沒發生的事,讓她這麽一說我反倒有些心虛了,弱弱的說道:“你別胡說。”


    林越嘿嘿一笑,取笑我說小嫂子害羞了,不過這也是人之常情嘛,兩情相悅難免有情不自禁的時候,我理解的。


    氣的我翻身騎在她的腰上使勁的胳肢了她幾下,可笑鬧之後平靜下來,林越忽然淡淡的說道:“薑茶,我覺得你可能犯了桃花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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