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以第一次見到他如此富有攻擊性的模樣,孟籬一時間竟有些不適應,也不知該如何招架。


    聽到阮修的質問,她內心腹誹道:你爹一個又老又醜的糟老頭子,誰樂意嫁他?這不都是為了完成任務,打入你們魔教內部嗎?要是她自己有門路接近左護法,那肯定就選左護法了啊!聽說他姿容甚豐又潔身自好,不知魔界有多少女修想同他一度春宵呢!


    瞥到少年氣到發紅的眼尾,孟籬實在沒敢直說:若是你能當上右護法,我便同你成婚。反正魔君、左護法和右護法,我隨機選一個接近就行。


    但事關任務機密,她也不敢坦白,隻是支吾著道:「一切都隻是陰差陽錯,我與你爹乃是情投意合……」


    聽了這話,阮修瞬時更氣了,他笑得一臉荒唐:「情投意合?哈,情投意合!那我以後是不是還要真心實意喊你一聲繼母!」


    孟籬自知理虧,遂氣勢不足小聲嘟囔道:「在外人麵前,你確實得這麽叫……」


    這話更是火上澆油,直叫阮修的理智轟然倒塌。他想也不想,憑藉本能扛起孟籬,徑直走上酒館二樓的客棧,隨意找了間屋子便踹門走了進去。


    又是「砰」的一聲,殘破不堪的門扉被他粗暴地用腿一踹,便吱呀亂叫著合上,同時也隔絕了來自外界好奇臆測的目光。


    阮修將孟籬按在床上,氣得一口咬在孟籬的耳垂上,像個狼崽子般露出尖利的牙齒不滿道:「繼、母!你要是敢嫁給他,我就弒夫繼承他的財產和女人!」


    聞言,孟籬心中無奈地擺擺手——這就是她不喜歡魔界的地方,這裏親緣關係極為淡薄,以強者為尊,弒父上位簡直是再常見不過的一件事。但自己可不想等日後老了,被自己的後人一劍給捅死,那也太慘了。


    安撫似的拍了拍阮修的背,孟籬實誠道:「那什麽,我覺得你大哥弒父成功上位的概率都比你大……」


    畢竟阮修在右護法那裏約等於查無此人,自幼幾乎沒享受過什麽親生兒子的待遇。但他大哥作為嫡長子便截然不同,光是右護法賞賜的奇珍異寶都能堆滿自己的私庫。


    狼崽子眯了眯眼,語氣危險道:「要是我大哥成功上位,你就會選擇嫁給他?」


    孟籬心道:那可不是嘛,反正我做完任務就溜了,誰能助我快速完成任務就誰唄……


    見孟籬不語,阮修便知道自己說對了,熊熊燃燒的妒火簡直快要將他吞噬——孟籬!這個女人簡直沒有心!自己就不該這麽多年來都將她放在心上,還把她當成自己的唯一!


    阮修低頭惡狠狠咬住她的唇,一邊撕咬一邊含糊不清道:「你想都別想!你這輩子隻能是我的人!就算我現在殺不了那個糟老頭子,我也會夜夜爬牆,讓你每天晚上隻能和我待在一起共度春宵!」


    這話實在幼稚得可愛,孟籬就連唇上的疼痛都顧不得,她擼狗似的摸了摸阮修的後頸,嘟囔道:「虧你能裝那麽久,原來我還以為你是隻溫馴可愛的大狗狗,現在才發現是個會咬人的狼崽……」


    聽了這話,阮修不由身子一僵。但兩人氣息交纏在一起,他隻覺得後頸處一片酥麻,她的手就像是有魔力一般,讓他渾身炸立起來的毛髮立刻變得順溜服帖,但嘴裏還是不饒人道:「我再當狗,你都快要嫁給別人了!小爺我當個屁的狗!」


    他這傲嬌的模樣實在令人憐愛,孟籬不禁莞爾道:「有沒有一種可能,我不是嫁過去的?」


    估計任誰也想不到,堂堂魔教右護法大人其實是個受虐狂,孟籬隻是陰差陽差扇了他幾巴掌,卻沒想到那糟老頭子……反而更興奮了?


    總之,孟籬自認為自己絕非去嫁人,而是去訓狗的。隻不過在外人眼裏兩人地位相差懸殊,自然都當孟籬是搭上右護法後麻雀飛上枝頭變鳳凰。孟籬也懶得解釋,反正她也隻是為了完成臥底任務。


    但阮修自是不清楚此事,孟籬看向少年郎氣到發紅的狗狗眼,心想真是大狗生小狗,父子倆差不多德行。


    但她沒再提起他爹的事情,而是笑嘻嘻道:「怎麽,我要是不同你爹成親,你就願意給我當一輩子的狗?」


    「你做夢!」阮修嘴硬道,隻是心中還有些氣勢不足,畢竟他原來確實就是這樣想的……


    被人踩中了痛處,阮修渾身毛髮再度炸起,隻好色厲內荏又一次去咬她的唇。


    「嘶……」孟籬懷疑自己的下唇被這狼崽子的虎牙給咬破了,她按住阮修的後頸,伸出舌尖去舔他的唇,用氣音道:「親人可不是這樣親的,讓姐姐來教你……」


    阮修第一次與人接吻,哪裏受得了她的撩撥,沒兩下便軟了身子,從嗓子裏發出爽到極點的咕嚕聲,兩隻毛絨絨的灰色耳朵也露了出來。


    孟籬餘光瞥到尖尖的耳朵,一開始還沒在意,下一秒才意識到那是什麽,她以為是自己看錯了,一把握住他忍不住輕輕抖動的耳朵,她不可置信地揉了揉,竟然發覺這是真的!


    孟籬震驚道:「你不是純血魔族?!」


    看他這個模樣,竟然真是隻狼崽子!還是魔族同狼妖的混血!右護法那個糟老頭子,還真是葷素不忌,當初怕不是見人家狼妖原型威風凜凜便求著人家踩他吧?


    阮修這才發覺自己竟然暴露,他著急忙慌想要將耳朵收迴去,但如今自己整個人都是酥麻的,耳朵裏的絨毛顫了顫,整隻耳朵還是屹然挺立在那裏沒有半分要消失的跡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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