肩膀還在欲擒故縱地互相隔出一點距離,錦衾之下親密無間,仗著是無人看見的地方便肆無忌憚起來了。


    腿挨著腿,互相汲取對方身上的體溫,最後都融成了同一片火熱。


    這種體驗實在叫她新奇,很快就適應這種感覺,又好奇地往那邊靠過去,挨得更近。


    什麽臥如弓的教誨全都拋在腦後,恨不得把腿搭上去夾住,用手牢牢抱住。


    雲薑卻是更快地做出反應,縮短那點不必要的距離,直接挨上了身旁人的肩膀。


    低低地說:「你是不是很冷?我給你暖暖?」


    現在的溫度還不至於需要熏籠取暖,夜裏蓋上厚實的被子基本夠用,當然要是兩人共寢互相取暖的話就更好了。


    一般在被窩裏說這種話的,都不是帶著什麽正經意思的


    陸沅心裏閃過果然如此,但反應比腦子還快地點頭,還補充似的輕輕說:「我冷。」


    昏暗中,雲薑輕笑一聲,湊過來把人抱在懷裏,發出滿足的長長嘆息。


    陸沅順勢躺在她手臂上,心跳如擂鼓,總以為這是某種事的序幕。


    放在纖薄後背的手輕拍幾下,慢慢停止,放在原處不願離開。


    她等了一會,等到心跳都變得平靜了,雲薑還是沒有進行下一步,甚至閉上了眼睛!


    嗯?就這樣睡了嗎?


    好像真的就是這樣睡了!


    才明白自己自作多情的陸沅幾乎頭頂冒煙,她實在做不到問出那句:「就這樣睡了嗎?」


    這樣就太明顯了,就好像欲求不滿的那什麽似的,實在做不到這份上。


    想不通的陸沅徹底睡不著了,悄悄抬頭望到她緊閉的雙眼,盯了好一會,發現這人還真睡著了。


    頓時有些不是滋味,信素都躁動成這樣了,竟然還能忍得住不碰她。


    就算不咬後頸,深吻也能緩解症狀,這人前世不會是個清心寡欲的神仙吧?


    難道我不比抑製丸好?


    氣哼哼的陸沅把腿搭在她腿上,動了動身體給自己找更舒服的地方睡覺,把頭往她頸窩處一放。


    完全沒有注意到對方再次升高的體溫。


    佳人在懷,就算是意識全失的離魂者都能給蹭醒。


    放在背後的手往下,一拍屁股,雲薑說:「睡覺別亂動。」


    陸沅動作一滯,又想往外滾去,她覺得熱,從後頸開始全身都熱。


    雲薑則把人按住,不給往外跑:「再亂動就親你。」


    「......」


    陸沅動了動胳膊,也拍了一下她屁股。


    半睡半醒的人倏地睜眼。


    然後陸沅就被翻身而起的雲薑摁在被子裏,壓著人深吻。


    微喘的唿吸在不大的空間裏若隱若現,黏膩的水聲在耳邊越發明顯,放在雲薑背後的雙手揪緊。


    濕熱氣息從唇邊下落,逐漸轉移到修長白皙的脖頸上,那如白鶴引頸般脆弱的美景讓人暴漲施.虐.欲。


    但是沒能捨得,隻是一一輕輕啄吻,以愛戀而珍重的態度。


    忽然陸沅後頸一疼,黑暗中響起一聲驚喘。


    「對不住,我好像易感期快到了...」


    「嗚...」


    好久之後才徹底平息,再度重歸平靜。


    陸沅才帶著那明烈微涼的信素,渾身發軟地睡去。


    第99章 當薄情女從良了10


    春日清晨, 天色微亮時分。


    枝頭鳥都沒醒,尚在鳥巢裏與伴侶鳥擠在一塊唿唿大睡,房內床上的雲薑準時睜開眼睛, 臂彎裏的人還沉沉睡著。


    她不是個愛賴床的人,但今天是真的有種不願上朝的感覺。


    春宵苦短日高起, 從此君王不早朝, 還真不是虛言,沒人能抗拒溫柔鄉的魅力。


    趁惠素還沒來,雲薑躺在床上享受最後的安靜時光。


    雲薑本性是個注重伴侶感情的人,她認為以前的傷害終究是傷害, 連自己都不在意會讓伴侶收到更加大的傷害。


    第一次同床就想著□□未免太急色, 感覺自己好像不尊重對方且冒犯。


    但沒想到陸沅本人根本不在意那種冒犯, 非得撩。


    被逮住爪子,挨了一口咬之後才含著眼淚睡去, 一直嘟囔雲薑在欺負她。


    這樣記恩不記仇的脾氣, 可太容易挨欺負了。


    再過十息, 惠素準時站在門外輕聲問道:「陛下, 時辰到了。」


    雲薑撩一下她纖長的睫毛,隱約能看見陸沅眼角殘存的飛紅。


    輕輕將人放在另一隻枕頭上,雲薑坐起身活動臂膀,下床穿鞋。


    披上寬大的外袍,雲薑繞過屏風開門, 沒有遮擋嚴實的鎖骨處有一片若隱若現的紅痕。


    沒等惠素看清楚, 就被合攏的衣領擋住。


    神色慵懶的女君說:「去隔壁屋裏洗漱更...」


    身後傳來一聲物體墜地的悶響,雲薑話未說完, 急急轉身走去。


    繞過屏風, 果然看見穿著單薄寢衣的陸沅跌坐在地上, 赤足散發,用手捂著額頭。


    「嘶,好痛。」


    「撞到哪裏了?我看看。」雲薑大步走近,拉開她的手腕,果然額頭上一片紅痕:「惠素,傳太醫。」


    「隻是起猛了撞到床柱而已,用不著大清早請太醫。」陸沅連忙拉著雲薑的手,把人拽了迴來:「很快就能好了。」


    而且這種理由太丟人了,她才不要被全部人知道皇後在冷宮裏因為起床太猛撞到柱子所以要請太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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