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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有聲音在一瞬間停止,從極鬧到寂靜無聲,我因一時間難以適應這屏息以待的狀況而感到有些緊張,牽著念邪的手都緊了些。


    念邪指著被我牽著的手,嘟嘴軟綿綿地表示不滿:“娘親,疼。”


    我在唇上豎起一根手指作噤聲的動作,又指了指周圍那些眼冒桃花,口流哈喇的男子:“噓,不要說話,要不然會挨打。”


    念邪一直遵循我所說的‘識時務者為好兒子’的標準,果斷保持沉默。


    不久,舞台上便有輕快舒緩的音樂響起來,莫月白衣翩躚,赤著蓮足,輕盈地出現在精心搭建的舞台上。


    從古至今,似乎想要傳達仙風道骨意味的人都喜歡穿白色,殊不知白色是最難洗的,所以我很少穿白色。


    可景琛偶然說我穿白色很好看,這還真是為難我。


    莫月長袖寬袍,雙手舉起,那長袖便輕輕垂下,飄曳生姿,形成各種輕盈的動態。她微微傾斜著,緩緩轉身時,用雙手微掩麵部,半遮嬌態。


    雙手在半空中緩緩滑過,緊接著比較迅疾,是在節奏加快以後,她爭揮雙袖,如同雪花上下翻飛。末了,音樂變得越來越輕,她輕舞慢轉時,雙袖徐徐揚起。不光是如此,莫月的千般嬌羞萬般柔情全都裝在眼裏,輕輕一動,便映照在台下一票男子的心裏,激起一陣漣漪。


    她揚眉轉袖若雪飛,傾城獨立世所存。原來不隻是莫月,莫星的舞姿也如此風華卓越。


    念邪學著周圍的人一般熱烈地鼓掌,小手掌拍得通紅,興奮道:“娘親,我長大以後能夠娶她做夫人嗎?”


    我沒有考慮到他弱小的心靈層麵,直接打擊:“她的年紀都能做你娘親的娘親了,要想娶她,你得先有娶我的膽量。”


    念邪驚悚地往後一跳,像是見鬼一般,猛搖頭:“才不娶娘親做夫人,老是無視念邪。我的夫人她的眼裏心裏必須都隻有我一個。”


    我有些不悅,瞪大了我的眼睛,上下左右全方位地瞧了瞧念邪,最後確定剛剛那番話確實是一個五歲的小胖子說出來的,絕無代口。


    那倒人胃口的媽媽又站了出來:“今天莫星表演完畢,先退場了。喜歡莫星的官人下個月初七同樣的時辰,我們再見。”


    我有些奇怪,不是還應該有競拍莫星徹夜相伴談心的活動。


    看著莫星頭也不迴地迤邐上樓,我才意識到要具體問題具體分析才行,既然已經沒有出錢競拍的機會,我便隻能私下裏去找老鴇商量了。


    我忍著快要吐出來的反胃感,低聲下氣地求老鴇通融通融,讓我和莫星單獨聊聊。老鴇是個狠角,始終咬緊牙關不肯。


    我又說我和莫星是舊識,老鴇便立馬拉下臉來,說是當年就是一個舊識強贖了莫月和莫星的賣身契,讓君忘歸差點就麵臨嚴重的人才危機。


    她說的那人一定是雲謙。


    我這才意識到自己不知不覺地揭了人家的傷疤,順便還踢到了一塊鐵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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