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坤寧宮的龍榻上,鄒然聽到朱皇帝的敦敦告誡,劉皇後驚唿一聲,猛的跨坐起來,點點櫻紅,巍巍戰戰。


    “烿兒怎麽了?”


    “蜀王府的一場婚事而已”


    “更何況,鄒世叔也是陛下的重臣,岷王府的潛邸之功臣啊”


    心中既驚又喜,芳心大亂,春光乍泄猶不自知。


    開心的事,朱皇帝如此有情有義,不忘蜀王府當初的恩情,沒有阻擾這場婚事。


    還有,甚至是很爽快,答應了出席蜀王府的婚宴。


    今天的朱皇帝,撇下重臣的迎接,快馬加鞭迴到坤寧宮,看望她母子兩人,已經非常不錯了。


    要知道,朱皇帝離開昆明,半年多時間,朝中一大堆事情,等著他拿主意呢,日理萬機啊。


    但是,劉皇後更驚訝,她不知道這個事情,竟然牽扯到自己的寶貝兒子,懷胎九月的兒子啊。


    不出意外的話,這個嫡長子,隻要順利成長,就是鐵定的皇太子。


    為母則剛,在劉盈的心中,拉攏鄒簡臣,是增強自己的籌碼,更是為了給兒子,保駕護航啊。


    “你啊”


    “還有大舅兄”


    “太自以為然了”


    “你們啊,當真是一葉障目,不見泰山啊”


    躺在龍榻上的朱皇帝,嘴角上翹,輕輕的點了點,皇後嬌軀上的點點殷紅,露出無奈的表情。


    嘴上慢吞吞的說著,手上卻是惡趣味似的,輕輕捏了捏,不愧是產婦,豐潤多產啊。


    “這門親事”


    “朕要是沒猜錯的話”


    “你和大舅兄,應該是很上心吧”


    “但是,鄒尚書卻是個明白人,是不是推辭了好幾次啊?”


    “對吧”


    蜀王劉世子,今年25歲,大明皇後劉盈,今年僅僅18歲。


    這兩個人,就綁在一起,也沒有兩世為人的朱雍槺,活的更長久。


    所以說,在朱雍槺的眼裏,劉盈和劉震,一個傻白甜,一個武夫兵痞炮筒而已。


    如今的朱皇帝,工於心計,看上去年紀輕輕,實則是老謀深算,走一步算十步的老狐狸。


    眉頭一挑,話音一頓,看著略微有點羞澀的劉皇後,朱皇帝心中爽快,點頭繼續說道:


    “鄒尚書,不是傻子,心裏明白的很”


    “他是謀士出身,滿腹經綸,學富五載,通古博今”


    “他肯定知道一個道理,外戚太強,非朝廷之幸事啊”


    “古往今來,外戚幹政專權,以權謀私,權傾朝野,專橫跋扈”


    “漢初呂氏,王莽篡位,西晉賈氏,唐初武氏,唐末楊氏,數不勝數啊”


    “所以說,鄒尚書肯定想過拒絕,甚至是拒絕幾次,後來是拗不過你的盛情吧”


    久經官場的鄒簡臣,謀士出身,也是老狐狸一個,肯定看得懂其中的風險。


    一個謀士軍師出身的人,不但要研究以往的戰例,更要研究曆朝曆代的朝政格局,戰略戰術。


    所以說,鄒簡臣博覽群書,肯定知道外戚的危害。


    如果,一個強勢的皇室外戚,再遇到一個強勢皇權,那外戚肯定完蛋,雞蛋碰石頭。


    所以說,鄒簡臣肯定是拒絕過,甚至不止兩三次。


    但是,出身蜀王府參軍的他,又盛情難卻,不敢忘記劉文秀的恩情,最後隻能勉強同意。


    “啊”


    “那咋辦”


    “妾身不是為了自己啊,隻想給烿兒多些助力啊”


    潔白如玉的劉皇後,又是一聲咋唿,臉色有點發白了,再次撲上去,扭著嬌軀磨蹭,眼神急切的解釋。


    “嗬嗬”


    朱皇帝溫香滿懷,瞟了一眼劉皇後,微微嗬嗬一笑,對她的小心思,不以為意,更不會拆穿。


    帝後本是夫妻一體,朱雍槺肯定不會為難劉盈,更不會讓她難堪,以免後宮混亂失控。


    這個劉皇後,做的還不錯啊,把家裏打理的井井有條。


    更何況,將來的某一天,朱雍槺注定是要東征北伐,大後方的穩定,可少不了劉盈的功勞。


    “朕說過了”


    “你們要結這門親事,朕肯定不會反對”


    “鄒尚書,也是個明白人,知道朕肯定不會也反對的”


    “既然,到了這一步,不結也得結了,省的讓外人看笑話,別虧待了鄒家人就行了”


    “至於外戚的事情”


    “朕今年20歲,正是年少力壯,威望夠高,兵多將廣,君臣一心,將士一體”


    “所以說,朕有什麽擔心的?朕更不會多心多疑”


    “但是啊”


    “嗬嗬”


    “將來的某一天,就該輪到烿兒操心了”


    “如今,他還是娃娃,將來的事,將來再說吧”


    沒錯,工於心計,深沉老辣的朱雍槺,就是要用嫡長子,去敲打劉皇後。


    讓她以後做事,處理一些朝政大事的時候,要三思而後行,別再擅自做主張了。


    現在的朱皇帝,本就是一個老辣的老武夫,軍政一把抓,威望盛隆,權勢夠重,能威壓一切的禍亂根源。


    但是,下一代就有點麻煩了,成長於深宮之中,之乎者也的,周圍鶯鶯燕燕一大群,肯定文弱了一點。


    當然了,朱雍槺現在很年輕,萬一做皇帝,一幹就是50年,那就嗬嗬了。


    隔壁的奶娃娃,剛剛出生的朱崇烿,要幹幾十年的太子啊,亙古未有的事情,能不能挺住都是個未知數。


    “啊”


    “那怎麽辦,如何是好啊”


    年輕的大明皇後,一驚一乍,潔白如玉的嬌軀,蹦的挺直,讓下麵的朱皇帝,又忍不住多看幾眼。


    “對了”


    “還有一事”


    “家兄,還向妾身打聽了一下,關於襲封爵位的事情”


    “陛下,這又如何是好?”


    臉色充滿憂慮的劉盈,說完後,更是一臉緊張的看著朱皇帝,擔心他又要繼續敲打自己了。


    朱雍槺8月底的時候,就在緬甸前線,臨時登基為帝,距今有了4個月,已經時間很長了。


    數一數手指頭,就知道了,朱皇帝隻是封了大明皇後,還有他的皇嫂王氏,為懿安皇後。


    至於尚可喜的因道侯,也就是剛剛封的,消息都沒有完全傳開。


    所以說,別說是劉盈兄妹,很多朝廷的勳貴官員,都在翹首以盼,等著朱皇帝的態度。


    到底是如何封賞他的功臣,還有對以往的勳貴,到底是個什麽態度,承認還是否決。


    如今,蜀王劉世子,眼看著要成婚了,總不能一直這麽吊著。


    因此,劉震也想趁著結婚的檔口,拐彎抹角的向劉皇後,打聽朱皇帝的態度,能否襲爵位,大明的蜀王啊。


    “嘿嘿”


    龍床上的朱皇帝,心中早有預料了,盯著滿臉傻白甜的劉皇後,好像無辜天真的樣子,又是嘿嘿一笑。


    伸出自己的大粗手,再慢慢攀爬上去,盈盈一握,圓潤堅挺,沒有哺乳過的雪峰,手感就是好啊。


    這個年輕力壯的朱皇帝,臉上盡是輕佻好色,心中悲鳴不已啊,都老夫老妻了,還要玩弄心機啊。


    “小李子”


    “去把朕的聖旨拿來,密匣子的一號聖旨”


    撇下腦海中的亂七八糟,放下心中的不爽,朱皇帝虎目一睜,對著門口的方向,低聲一喝。


    同一時間,朱皇帝很明顯的感受到,他懷中的劉皇後,還有老色胚手上的圓潤,就那麽一瞬間,也是跟著微微一顫。


    太明顯了,一個18歲的大明皇後,再怎麽努力,也擺脫不了年齡的幼稚,眼界的上限。


    當然了,時間那麽長,朱雍槺早就想好了封爵的事情,也做了十足的準備,自然不會為難自己的小皇後。


    “看吧”


    “聲音小點,別聲張”


    龍榻上的朱皇帝,四仰八叉的,根本不在乎任何的形象,接過小李子手中的金黃色木匣。


    再盯著的看著小李子離開,關門後,才謹慎的拿出來,遞給目光熱切,又臉色緊張的劉皇後。


    君不密則失臣,臣不密失其身,一個小小的聖旨,涉及到多少功勳豪族的興衰啊,再謹慎也不為過。


    朱雍槺早就知道了,為啥那麽多人,一直盯著封賞冊封的大事,甚至連皇後也不例外啊。


    很簡單,如今的朱皇帝,比所有人都狠,南明的4個皇帝,比起來提鞋都不配。


    大明開國300年了,除了開國的朱和尚,還有靖難皇帝朱棣,就沒見過這麽狠的皇帝。


    一個人領著幾千兵馬,從邊境起兵,南征北戰,屠了十幾萬的滿清主力,又幹掉了一大堆緬甸人,屠滅阿拉幹國。


    滿清的平西王吳三桂,多尼郡王,尚善貝勒,阿瓦城的國王莽達,王儲德欽漂,阿拉幹的國王,一個個都斬盡殺絕。


    這麽狠辣的大明皇帝,怎麽可能容忍那麽多王爺,國公和侯爺,動手的可能性,太大了啊。


    “大明有祖製,異姓不得封王”


    “朕這麽做,也是為了咱們的子孫後代,江山永固”


    “趁著朕年輕,殺伐果斷,威望盛隆,手握幾十萬百戰雄獅”


    “把一切該做的事情,能做的事情,都替他們辦了”


    “別怪朕狠”


    “漢高祖就說過,異姓不得封王”


    “本朝也是如此”


    “開國功勳魏國公,北伐中原,驅除韃虜,死後才得以追封中山王”


    “開國功勳沐英,太祖皇帝的義子,平定雲貴,也就是一個黔國公,死後才追封黔寧王”


    “異姓封王,那是霍亂朝政,那是亡國的前兆”


    “這樣吧”


    “你有空通知一下鄒尚書”


    “讓他去一趟蜀王府,好好規勸一下朕的大舅兄”


    “大家都是一家人,朕不想傷了和氣,搞的臉上不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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