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一勞動節。


    院裏為了忙活傻柱的婚事兒,起的都很早,就算是懷著孕的秦淮茹,也早早的起來掃院子。


    傻柱心裏雖說不想秦淮茹,摻和自己的婚事兒,可畢竟是大喜的日子,並未鬧的太難堪。


    “少武,你叫了多少號人。”?傻柱穿上一身新衣裳,胸口帶著像章,剪了個亭頭。


    張少武整理著傻柱的衣領子,抬聲說道:“你放心吧!保衛處有自行車的,我全給喊來了。”


    “還有我認識的人,但凡是有自行車的,都來給你迎親護駕。”


    傻柱喜滋滋的咧嘴笑,“少武,你說讓我怎麽感謝你好。”


    “人家冉秋葉的爸媽,就想閨女出嫁的時候,有點排場。”


    “要不是你,我還真湊不齊這些自行車。”


    張少武又上下打量著傻柱,淡笑道:“柱子哥!你隻要跟冉老師的日子幸福美滿,咱倆甭說謝不謝的。”


    就在這時,北屋外麵,三大爺閻埠貴站在門外喊道:“傻柱,傻柱。”


    “你要是收拾好了,咱們趕緊得出發,今兒結婚的人多。”


    張少武聽見閻埠貴的動靜,掀開門簾,“三大爺,今兒是柱子哥的人生大事兒,傻柱這倆字,以後誰都甭叫了。”


    “我聽著傻柱這倆字,心裏膈應。”


    閻埠貴點頭賠笑,“這不是叫順嘴了麽!以後,誰都不準叫傻柱。”


    院裏人也都樂嗬嗬的應承著,這話要是傻柱說的,該叫還得叫。


    可這話是人家保衛科科長張少武說的,院裏人都得上心。


    傻柱站在屋裏聽著張少武的言語,眼角都有點濕潤,畢竟他也反感傻柱這個外號。


    “柱子哥,時候不早了。”張少武又整理著傻柱的衣領子。


    傻柱點頭,“走,咱們迎親去。”


    院門口,鞭炮劈裏啪啦的響,傻柱走出院子的時候,就見幾十號人騎著自行車,齊刷刷的在外麵。


    不止是保衛科的人,還有張少武認識的那幫大院子弟,以及兄弟白寶山幾人。


    傻柱故作客氣的抱拳拱手,咧的嘴角都快僵了,“謝謝大夥,謝謝大夥給我捧場。”


    張少武扯著嗓子,痛痛快快的吆喝一聲。


    “接親嘍。”!!!


    等傻柱去接親,那秦淮茹摸著棒梗的頭說道:“棒梗,你記得準備好搪瓷缸,看見肉菜就往搪瓷缸裏倒。”


    “你是小孩兒,沒人會說你什麽。”


    棒梗點頭道,“我知道了,媽。”!!!


    這秦淮茹心裏算計著,傻柱結婚的席麵跟肉菜。


    她忽然肚子一疼,那種揪心的疼,讓她意識到,自己要生孩子了。


    院裏的一大爺易中海與三大爺閻埠貴,都跟著傻柱接親去了。


    隻有二大爺劉海中留在院裏,他遠遠看見秦淮茹,疼得躺在地上,迎了上去。


    “淮茹,你這是咋了。”?


    秦淮茹疼得滿頭都是汗,“二大爺,我要生了。”!


    “這不是耽誤事兒嘛?我還等著吃傻柱的席麵呢。”二大爺無奈道。


    可他還是讓院裏的閻解放,去街麵上喊了一輛馬車,緊趕慢趕的往醫院走。


    “老劉,你把秦淮茹送到醫院,趕緊迴來,不能往裏搭錢。”二大媽拽著劉海中,走到一邊說道。


    那劉海中嗑著瓜子,“我兜裏壓根就沒帶錢,給她秦淮茹花錢?我又沒病,給她花什麽。”


    老兩口相視一笑,二大爺跟在馬車後麵,等到了醫院門口,他將秦淮茹送進去,最後還是搭了一份馬車錢。


    醫院的醫護人員,正打聽秦淮茹的家屬,就見她指了指劉海中,隻見二大爺撒丫子就尥,一頭紮進路邊的百貨大樓。


    醫護人員看著二大爺瞬間沒影兒,對秦淮茹說道:“這是你父親吧,哪有這樣當爹的。”


    秦淮茹搖著頭,已經疼得說不出話,便被推進了接生室。


    等二大爺劉海中迴到院裏的時候,傻柱已經接親迴來,小兩口都開始敬酒了。


    劉海中湊到易中海的身邊,“傻柱,接親挺順利的吧。”?


    一大爺點著頭,“順當!人家女方沒怎麽難為柱子,熱熱鬧鬧的就迴來了。”


    “你剛才去哪了。”?


    二大爺坐定,夾了一口菜,“你們剛走,秦淮茹就躺在地上,要生孩子。”


    “我給她送到醫院,就趕緊迴來了。”


    “淮茹生孩子,你把她一人留在醫院了。”?易中海咋咋唿唿的斥問道。


    劉海中不以為意,又夾著肉菜說道:“她生孩子,跟我有什麽關係。”


    “我能給她送到醫院,就算不錯了。”


    易中海放下筷子,“淮茹生孩子,那得有人照料,你在醫院多待會兒,又能怎麽著。”


    劉海中並不接他的話茬,自顧自的吃著,他知道易中海是什麽樣的人。


    倆人都在一個車間幹活,索性並沒吵的太僵。


    就在傻柱與冉秋葉,一塊過來敬酒的時候,聽見有人罵道。


    “你這小孩兒,咋這麽無賴呢。”


    “別人都沒吃呢,你就往自己的盆裏倒。”


    院裏的仨大爺,以及傻柱與冉秋葉,就見棒梗端著桌子上的肉菜,就往搪瓷盆裏倒。


    張少武二話不說,一巴掌扇在棒梗的臉上,“沒他媽一點家教,跟他媽餓死鬼似的。”


    棒梗挨了兩巴掌,捂著臉剛想哭,張少武拽著他後脖子,就扔到院子外麵。


    “這就是秦淮茹教育的好兒子,哪有這麽幹的。”


    “結婚吃席,吃的是和和美美,吃的是對兩位新人的祝福。”


    “這棒梗就算年紀小,也不能這麽攪和人,什麽東西,沒半點家教。”


    棒梗打心眼裏,是真怵張少武,他趴在院門口的門檻上,眼巴巴的看著別人吃席。


    易中海瞅了幾眼棒梗,卻沒敢說話。


    棒梗趴在門檻上咽唾沫,院裏的那幫小孩兒,也瞪著他。


    等到院裏的席麵結束,棒梗才敢走進來,可哪還有一口吃的。


    六一年,是缺吃少食的年代,城裏結婚還能弄倆肉菜,要是農村結婚,大多數是一盆炒麵,就當婚宴了。


    甚至還有不擺宴席,直接入洞房的。


    張少武招唿著,將參加婚宴的人,都一一送走。


    而白寶山幾人,卻不急著走,都忙活著掃地收拾桌子板凳。


    要說傻柱的席麵,也不算差,最起碼是“五湖四海席”,也就是老一輩說的“長久席”,攏共九道菜。


    等吃席的人,走的差不多,一大爺易中海抬聲一唿。


    “開全院大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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