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時候都是前院共用一個電表,按每戶燈頭的數量來平攤,那時候熒光燈管還沒有,用的都是白熾燈,昏黃,但總歸有個亮,家家都是每個房間一盞燈。你家如果桌子上有個台燈,也算一個燈頭,後來約定好收音機也算一個燈頭,不過閻阜貴並不認。


    當然這是不合理的,因為有用15瓦燈泡,也有用25瓦或40瓦的,用電量當然不一樣;再說有的家庭習慣於天沒黑就開燈,有的家收音機總是開著。大鍋飯會使人的心裏不平衡,但也隻是背地裏議論,因為沒有更好的收費方法,所以也就這樣延續下去了,因為這個電費平時院裏的人就沒少吵。


    李紹輝聽了一會覺得沒什麽意思,就迴了後院幫忙……


    這雪起初隻是星星點點,似是天上灑下的鹽粒兒,但慢慢的,大雪如同鵝毛一般紛紛揚揚地飄落,此時一點風都沒有了。


    大片大片的雪花像是一群白色的蝴蝶在空中狂舞,而後急速墜向大地。整個院子很快便被白雪覆蓋,那原本熟悉的景象變得模糊不清。屋頂像是戴上了一頂厚厚的白帽子,個人家的柴堆和煤堆也變成了一個個白色的小山包。


    雪花不斷地砸落下來,發出簌簌的聲響,地麵上的積雪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增厚,李紹輝忍不住打了個寒顫,加快腳步往後院走去,身後留下一串深深的腳印,但很快又被落下的雪花重新填滿。


    “怎麽樣了柱子?”


    傻柱看著天說:


    “雪太大了,不行先抬走吧!”


    “你可得了吧,這鐵桶現在燒的這麽旺,誰敢拿,等會我想想辦法!”


    李紹輝到家門口找到幾個木樁,之前裝修剩下的,如今還有了作用,將四根木樁在灶台周圍固定好,上麵鋪上薄木板,齊活兒!


    傻柱在底下不停的縮頭,不太確定的說:


    “你弄這玩意行不行啊,不能塌了吧!”


    李紹輝拿著錘子下來說:


    “放心吧,可結實了,你就安心做菜吧!”


    冉秋葉此時也端著碗出來,看著這個簡易小棚也來了興致……


    “寶兒說怕不夠吃,煮了十來個雞蛋,一會跟大鵝一塊燉了吧!”


    李紹輝接過小盆遞給了傻柱,拉著冉秋葉往西廂房走,冉秋葉不明所以,直到進屋了才發現了李紹輝的陰謀。


    剛才在於莉那上滿了發條,現在拿冉秋葉破勁兒……


    傻柱滿身是雪的在外麵忙活,李紹輝西廂房的小床不停的搖晃……


    時間差不多了,李紹輝收拾收拾出了門,臨走時貼心的幫冉秋葉關上了門,冉秋葉現在手指頭都懶得抬起來。


    “怎麽樣了柱子,要是好了我就去叫人了……”


    傻柱一臉幽怨的看著李紹輝說:


    “你說請吃飯,吃苦受累的是我,你瞅瞅給我凍得!”


    李紹輝哈哈大笑說:


    “別委屈了,一會給你喝點好酒!”


    “這還差不多!”


    閻解成和於莉是最先來的,身後跟著閻解放,一進後院就被這香味迷住了,於莉怕凍著孩子,緊忙抱屋裏去了,跟柴寶兒聊天去了。


    李紹輝看見來幫手了,招唿他倆說道:


    “你倆還愣著幹什麽啊,過來幫忙抬桌麵啊!”


    “哦哦,來了!”


    人多好辦事,不一會桌子凳子都齊活了,劉光天和劉光福兩兄弟也到場了,擺筷子擺碗很有眼力勁兒。


    李紹輝在桌子上麵擺了十瓶二鍋頭,給閻解成都看傻了,這酒一塊多一瓶,李紹輝竟然準備了這麽多,心裏暗想今天就是喝吐了也必須全都進肚。


    “出鍋嘍!”


    傻柱敲敲鍋沿,朝著屋裏喊了一聲,秦淮如端著大盆在一旁等著盛菜,李紹輝的家裏門也開了,何雨水和秦京如一人端著兩個菜也出來了,給劉家兩兄弟的口水都要饞出來了,就是過年也沒有今天這頓飯豐盛啊!


    “來來來,躲開點!別油著!”秦淮如端著大盆嘶嘶哈哈的往裏走,又沉又燙,早知道就讓老爺們拿了。


    鐵鍋燉大鵝放在中間,菜全起了,李紹輝招唿眾人趕緊坐下,傻柱在外麵刷鍋晚點進來,劉光福和閻解放站起來倒酒。


    不得不說傻柱的手藝是真不錯,那鐵鍋燉大鵝剛一端上桌,濃鬱醇厚的香氣便洶湧而出。


    隻見鍋中鵝肉色澤誘人,每一塊都裹滿了濃鬱的湯汁,棕褐色的外皮微微泛著油光,像是被歲月沉澱出的美味外衣,鵝肉紋理間滲透著燉煮後的軟爛,感覺輕輕一咬,肉就在口中散開,鮮嫩而不失嚼勁。


    配菜也吸飽了鵝肉的鮮香,粉條變得軟糯透明,入口爽滑且帶著肉香;土豆塊兒燉得麵麵的,用舌尖一頂就在口腔裏化開,混著肉汁的味道充滿整個味蕾。


    東廂房裏的熱氣裹挾著香味直往鼻子裏鑽,仿佛每一縷氣息都是一場味覺的誘惑。再看周圍的人,眼睛都直勾勾地盯著這道菜,喉結不自覺地上下滑動,要不是李紹輝說等傻柱,隻怕他們手中的筷子早就迫不及待地伸向鍋中,每個人臉上都洋溢著即將享受美食的興奮與期待。


    “我說傻柱,你快別收拾了,等吃完飯我幫你整行不行,快來吧,大家夥都等你呢!”許大茂朝著外麵喊道。


    傻柱擦著手迴來了,沒好氣的說:


    “就你事多,別人怎麽沒說話呢,奸懶饞滑沒人比你更適配了!”


    傻柱坐下來了,李紹輝舉起酒杯說道:


    “今天咱們聚在一起不容易,柱子忙前忙後弄了一下午,咱先敬柱子一杯,柱子你這廚藝真是沒得說,每次吃你做的飯都感覺像過年一樣,這鐵鍋燉大鵝實在是美味,大夥說是不?”


    眾人紛紛點頭稱是,就連一向跟傻柱不對付的許大茂都沒說話,味道實在是太誘人了,傻柱笑著擺擺手,聽見李紹輝這麽說還有點不好意思了。


    “還有啊,咱們鄰裏鄰居的,都是年輕一輩的,平時互相照應著,這種情誼比啥都珍貴。咱們也沒啥大富大貴的,但是有這熱乎飯菜,有彼此陪著嘮嗑喝酒,這日子過得就舒坦。今兒個誰也別客氣,敞開了吃喝,酒管夠,肉管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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