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即,許逸辰快速用眼神捕捉到了那個人影,眼波閃閃溜溜,露出疑惑的神情道:“對了,魏沛鑫不是殺青了嗎?為什麽他還會出現在劇組?”


    “魏導和尹編又給他加了些戲份,讓他演範展赫的雙胞胎弟弟範展鵬。”鄒析霖睫毛輕輕顫動著,口吻依舊淡漠,嘴角微微輕抿,抿出一道優美的弧度。


    “我說呢,果真是帶資進劇組說話做事就是硬氣,把片場當旅館想來就來……”許逸辰眼睛轉動自如,閃著睿智的光芒,條理清晰分析道。


    其實許逸辰這麽說也不是不無道理。


    娛樂圈五光十色,猶如一個巨大的染缸,浮浮沉沉,變幻莫測。


    總體來說,一般存在兩種人。


    一種是逆流而上型,憑借自身的努力,一步一步的獲得大家的認可;另一種是違背自然現象的順流而上,這樣的人往往具備常人難以企及的資源,不費吹灰之力便可以獲得很好的機會嶄露頭角,同樣也會很容易讓大家忽略他們的實力或者成為閑談的詬病。


    許逸辰口中所說的便是魏沛鑫,屬於另一種違背自然現象的順流而上之人,魏沛鑫剛從榕城舞蹈學院畢業不到一年,沒有任何演戲經驗,更別說經曆跑龍套了,可他卻能不費摧毀之力直接得到男二範展赫飾演淩王侍衛的這個角色,純粹是靠這部戲的導演是他“親哥”。


    “要不是他這長相不符合這部戲男主淩王的氣質高冷的設定,我看魏導說不定直接提他這弟弟做男主都有可能。”許逸辰頭頭是道的分析。


    這話說的就像鄒析霖接到這部戲的男主像是嗟來之食一樣。


    “這年代,看來不止拚爹有用拚哥也還是能起作用的。”許逸辰如是所想點著頭由衷感歎道。


    說著,他還不忘用眼睛斜挑暗示,緩緩開口道: “你說你也是,本來有zx這麽大的靠山,能靠關係你偏偏要靠實力,你和你媽服個軟又不會少你塊肉。”


    畢竟資本的力量還是很強大的,尤其是在娛樂圈裏,實力隻是一部分,背後的金主爸爸也是決定性的因素之一。


    許逸辰雖說是鄒析霖的舅舅,卻因大不了幾歲在鄒析霖麵前整天也沒個當舅舅的正型。


    他人生閑事之一便是揣摩自己乖外甥的心思,因為這會讓他覺得很有成就感,而且很亢奮,但每次都以失敗告終。


    頭腦以高速飛快的轉了一圈又一圈,他按捺不住心頭的好奇,便頂著一張求知欲的臉望向對麵的男子。


    話音剛出口,兩道鋒利的眼刀子突然淩遲在他身上,那張俊帥得人神共憤的臉上,陰騭得讓人不敢多看一眼。


    如果眼神可以殺人,恐怕他現在早已被碎屍萬段了。


    他臉轉眼變成難看的絳紫色,漆黑深邃的眼眸,由內而外彌散出一股低壓的寒氣,隻一眼便叫人心驚膽寒。


    “許逸辰,你不說話沒人把你當啞巴。”


    他沉靜內斂的外表下,隱隱滲出一股危險的氣息,像隻潛藏在暗處裏的蓄勢待發的猛獸,仿佛下一秒就會發起進攻。


    鄒析霖和許逸芸之間到底有什麽過節,就像血海深仇似的。


    自從鄒析霖12歲經曆了那場意外後,兩母子的關係瞬間進入冰點。


    他之前也旁敲側擊問過,但是好像兩人都不願意提及。


    就在許逸辰若有所思的想著的時候,鄒析霖停留在手中水杯上的zx的logo上。忽然狠狠地一縮,陡然間迸發出駭人的神色來,把水杯直接扔給了許逸辰。


    “啊,疼!”保溫杯直接狠狠砸在了許逸辰的大腿上,痛得他驚叫喚。


    然後,等他迴過神來,便看著鄒析霖眉頭緊鎖扶著右腰,頭也不迴地離開了化妝間。


    每次隻要在麵前提到鄒析霖的母上大人——許逸芸


    他總是這樣冷冰冰的態度,像是從骨頭到肉體都是冰塊做成的,毫無溫度可言。


    許逸辰看著鄒析霖的背影,將保溫杯放在桌上,用手揉著兩側的大腿,然後擠眉弄眼道:“真是固執的和你媽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


    劇組化妝間內。


    牟恬恬剛換好戲服坐在化妝台前,拿著從鄒析霖那裏要到的眉筆,盯著鏡子裏麵的自己,眼神卻有些恍惚遊離。


    鄒析霖的腰傷沒事吧?


    給他買的止疼藥都留在他化妝間了,他又不是瞎子,肯定會看見的,疼起來了也會吃藥嘛,他都這麽大的人了,我還擔心他幹嘛。


    牟恬恬想著想著迴過神來,她也覺得自己太過於關心鄒析霖了,別忘了他倆可是水火不相容的冤家。


    這時魏沛鑫手裏抱著一個禮物盒,已經走到了牟恬恬身旁,透過麵前的鏡子,她看見對方的右臉明顯比左臉發腫,嘴角也有肉眼不太明顯可見的淤青。


    “魏沛鑫,你這邊臉頰怎麽看起來有些腫啊。”牟恬恬看著魏沛鑫那張如玉的臉頰上,腫脹的成了一個包子,用手照著鏡子指了指自己對應的臉頰,略顯驚訝道。


    “就前天不小心撞到了。”魏沛鑫抬頭看了對方一眼,笑了笑,隨便找了一個理由胡謅了過去,他沒有告訴牟恬恬實情,其實是那晚被董軻誤會他罵她了,所以無緣無故挨了一拳。


    “你沒擦藥啊?”牟恬恬問道。


    魏沛鑫臉不紅,氣不喘,麵不改色迴答:“小傷,又不礙事。”


    “你這……到時候影響拍戲,上鏡看起來不好看啦。”


    牟恬恬皺了皺眉頭,“我給你找毛巾熱敷一下吧。”


    魏沛鑫抱著禮物盒找了旁邊的位置坐下,雙手交錯,撐在下巴的地方,如墨般漆黑的眸子流轉,看著牟恬恬忙碌的背影,眼中閃過一絲饜足。


    牟恬恬找了一張幹淨的毛巾,用飲水機中的熱水潤濕了,然後她輕輕拍了拍旁邊的椅子,對著魏沛鑫輕言細語道:“你坐這兒吧。”


    魏沛鑫掃了一眼椅子,眉宇間閃過一絲笑意,他點頭,走過去坐下,“那麻煩了恬恬。”


    “這個耳機送給你。”魏沛鑫將禮物盒小心翼翼地遞過去。


    牟恬恬眼裏閃過一絲驚訝的光芒,並沒有接下。


    “不好意思,答應你一直沒有送,因為之前這款耳機沒貨了,所以才讓你等那麽久的。”魏沛鑫開口解釋道。


    魏沛鑫送她禮物,他還向自己道歉,牟恬恬一時有些難為情。


    她禮貌地笑而未應,擠了擠剛才的熱毛巾。


    魏沛鑫看著牟恬恬的側臉笑道,“上次見你喜歡,那就收下吧。”他起身把禮物盒放在化妝台桌上,然後又返迴去坐下。


    牟恬恬知道他誤會自己上次問他耳機牌子的事,以為是自己喜歡他這款耳機。沒想到他一直留意這事的。


    牟恬恬不知怎麽解釋,幹脆忽略,她動作輕輕地將毛巾按在魏沛鑫腫脹的臉頰處,兩個人之間距離有些近。


    方才鄒析霖聽到隔壁的化妝間裏有動靜,扶著右腰聞聲走了過去,就看見牟恬恬用熱毛巾幫魏沛鑫臉頰熱敷,牟恬恬雖然是背對著門口,但是從魏沛鑫的臉上看到了幸福之色和滿眼的寵溺。


    好啊牟恬恬,我腰因為你受的傷,連個慰問關心都沒有,反而對魏沛鑫關懷備至,還給他熱敷。


    吐槽牟恬恬的同時他又在不經意間看見化妝台上放著未開封禮物盒上寫著zx牌子的耳機,隻是當時他並沒有在意。


    但,鄒析霖越想越不舒服,心中莫名怒氣升騰,可是又礙於情麵不好當麵發作,隻得忍下來,悄無聲息地退迴了自己的獨立化妝間。


    牟恬恬保持著用毛巾按著魏沛鑫臉頰的動作,感受到撲麵而來的男性氣息直接撲灑在她的頭頂,耳根發燙,十分不自在,想了想輕聲說道:“魏沛鑫要不你自己按著,行嗎?”


    “好的。”魏沛鑫挑著眉看著牟恬恬有些不自在的動作,唇角彎起,直接伸手輕輕按住毛巾。


    牟恬恬見魏沛鑫按住了毛巾,立馬抽掉了自己的手。


    “那個,馬上到我的戲了,我先去準備準備啊。”牟恬恬頓了頓嘴,有些慌張的說完之後,就匆匆走出了化妝間。


    “那你記得耳機………”這句話魏沛鑫是對她背影說的。


    ………


    另一邊,鄒析霖坐在椅子上,腦海中迴蕩起牟恬恬給魏沛鑫熱敷的畫麵,兩人毫不避諱,曖昧至極。


    這一幕讓鄒析霖莫名咬牙切齒,他都想不通自己是不是在吃醋,甚至正想要腦補那兩人其他畫麵時,正巧看見牟恬恬心不在焉從他化妝間緩緩路過。


    “牟恬恬,站住。”鄒析霖叫住了她。


    “我的眉筆,你用完了嗎?”


    聽到他開口詢問,牟恬恬歎了口氣迴複道:“哎,你自己去化妝間的桌上拿嘛。”


    “都說,有借有還,再借不難,借的時候姿態謙卑,還的時候讓我親自去拿?”


    “這就是你對人的態度!”


    聽著傳入耳邊鄒析霖聒噪的聲音,她揉了揉太陽穴,沉了口氣,“行,你等著,我現在馬上去拿給你。”


    說完,牟恬恬立刻轉身原路返迴,可走在走廊上的她有些猶豫了,剛從化妝間找了個理由匆匆出來,這進去又要碰見魏沛鑫,說真的剛才那種近距離有些曖昧的動作,還真讓她有些害羞,不知怎麽麵對他。


    走到快到化妝間門口,牟恬恬垂眸,對啊,我們隻是普普通通的朋友,最多算是拍戲時的搭檔,他還是個弟弟,我在亂七八糟想什麽呢?


    調整好狀態後,牟恬恬麵帶微笑走進化妝間,房內靜的出奇,不知何時魏沛鑫已經離開了,熱敷的毛巾被整齊的疊好放在桌上,裝著耳機的禮物盒也靜靜放在原處。


    牟恬恬鬆了口氣,直接忽略了禮物盒,走過去拿起桌上那支大牌眉筆。


    她轉身時,聽到門外場務人員提醒道:“牟恬恬,準備拍戲了。”


    她禮貌迴應了一聲,拿起眉筆走進鄒析霖獨立的化妝間,裏麵已經空無一人,因為下一場是他們兩人的對手戲,看來鄒析霖也去準備了。


    牟恬恬輕輕把眉筆放在了鄒析霖的化妝台上,眼神無意間掃到了那盒被打開了的布洛芬緩釋膠囊。


    她心想,看來,鄒析霖也沒想象中那麽笨,還是知道疼了要吃藥緩解嘛。


    ………


    拍攝中。


    上午,陽光正濃,木窗半打開,一片陽光透進來,暖意沐浴而下。


    蕭弈笙正站在桌案後,他正準備將一卷駐軍圖緩慢的鋪展開來。


    “嘭!”


    猛然房門被人踹開,他的劍眉深深的擰起,聞聲而望,深邃的黑眸探究的打量著對麵的身影。


    來人是不知天高地厚的鈴蘭,她那雙怒火中燒的杏眸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怎麽,你這是風風火火闖九州啊!”


    牟恬恬一愣。


    因為鄒析霖這句是無中生有,並沒有按照劇本上的台詞演繹。


    “卡。”


    “鄒析霖誰讓你私自改台詞的。”魏奎宇叫停,臉上明顯不悅。


    “牟恬恬剛剛根本就沒卡點進來,我地圖都沒鋪開,她就闖進來了。”


    鄒析霖其實是故意這麽說的,他剛剛拍戲一想到牟恬恬給魏沛鑫熱敷的場景,他就很不爽。


    “牟恬恬你等會注意一下,在鄒析霖把地圖鋪開後,你這邊再進去。”


    聽到魏奎宇的叮囑,牟恬恬應了一聲,“好的。”


    “你們兩個這場戲的台詞都背熟了吧!今天的時間很緊,盡量減少ng次數。”


    “魏導,我肯定沒問題啊。”鄒析霖立馬接話迴應道。


    “嗯。”牟恬恬也點了點頭。


    “再來一條。”


    “action!”


    魏奎宇抬起雙手上下一拍,重新打了板。


    蕭弈笙正站在桌案後,他將一卷地圖緩慢的鋪展開來,地圖上山河具現,他正聚精會神的看著手裏的駐軍圖。


    “嘭!”


    猛然房門被人踹開,他的劍眉深深的擰起,抬起頭望向門口,緊繃著一張寒意森森的俊臉。


    她盛怒地睜大眼睛瞪著他。


    “滾出去!”


    蕭弈笙的這一聲暴喝,直接就讓鈴蘭踉蹌退後了幾步。


    耳朵也緊緊地捂上了。


    鈴蘭見男人正拿起地形圖,細細觀摩。


    “喊完了?!”鈴蘭大聲吼道。


    蕭弈笙冷哼一聲,心想著,本王還沒有說話,你先兇什麽兇。


    “你怎麽會來?”


    蕭弈笙看著鈴蘭,把地形圖放在桌上,臉瞬間冷了下來。


    “哼,我問你,你為什麽把我派到洗衣房工作?”鈴蘭逼問道。


    他冷笑一聲,“怎麽,你是專程跑來跟本王說這個的?”


    “對,我就是來說這個的,蕭弈笙我告訴你,我不會去洗衣房工作的,免費給你打掃了書房已經夠對得起你了,今天我來是要告訴你,我----鈴蘭,決定了,要離開這裏。”


    “離開?”


    他笑了,有點不可思議的看著她,“你是覺得本王不敢殺你?”


    鈴蘭被他笑得莫名其妙,堅定道:“就算你殺了我,我也要鐵定離開你淩王府。”


    反正他也不承認她這個王妃,那麽她也沒有呆在這裏的必要了,“蕭弈笙,這隻是一個錯誤,我想盡快結束這段錯誤。你也知道,我為什麽會嫁進來,我隻是一個替嫁的小丫鬟,既然你不承認我,我們也不會有夫妻之實,那應當還我自由之身。”


    “和離書我已經準備好了,你簽字即可。”


    “夠膽,你是第一個敢跟本王這樣說話的人。”


    “你知道後果嗎?後果就是本王可以讓你有來無迴!”


    “不過,本王現在改變主意了,可以不要你的命。”


    “既然你想要自由?那就在洗衣房和廚房各做上一個月,否則,你沒資格跟本王談這個問題。”


    “你----!”


    “ 過分,過分,實在過分!”


    “怎麽?做不來是不是?原本以為你是多有骨氣,看來也不過如此。”


    “我……”


    “鈴蘭,你這種欲擒故縱的把戲對本王來說,沒有用!”


    說完,蕭弈笙挑了挑眉,一臉的不屑,沉著眸色,不發一語的看著她。


    什麽?欲擒故縱?


    “好,洗衣房和廚房各做上一個月,是吧?隻要我做到了,你就還我自由,對不對?”


    鈴蘭隻覺得對方的話可笑,她盯著蕭弈笙,說的堅定無比。


    一共兩個月嘛,隻要熬過去了,她就自由了。


    蕭弈笙看著她的眼眸,竟然被她眼中那抹希冀的光芒微怔。


    她很想離開?


    難道她真的不想當至高無上的王妃?


    “鈴蘭,你為什麽這麽想離開王府。”


    他伸手煩躁一把將她拉到自己麵前。


    牟恬恬腳步不穩差點一下子撞到鄒析霖堅硬的胸脯。


    鄒析霖低頭看著眼前踩到他下巴的女子,如此認真的看,才發現她其實真的很嬌小。


    心髒好像漏跳了一拍。


    牟恬恬立馬抬頭睜著一雙清澈的眼眸小聲道:“鄒析霖,做動作。”


    她軟聲細語提醒著。


    鄒析霖迴了迴神,他舔了舔後槽牙,把腦子中那個荒謬的念頭揮散。


    他怎麽可能對眼前這個“仇敵”有一絲絲動心呢?絕對不可能!


    很快,鄒析霖調整好狀態,融入進蕭弈笙的角色裏。


    隨後,蕭弈笙修長的手指扣住她的下顎,往上抬了抬,帶著危險的氣息逼近她說:“你是不是討厭本王----本王----”


    剛剛還是目光柔情似水看著她的鄒析霖,怎麽現在就秒變成惡魔蕭弈笙了。


    牟恬恬怔住,驚懼縮了一下脖子。


    看著她眼中純澈的目光,微怔時的樣子,讓鄒析霖不由的輕歎,她這樣子還真是有些呆呆傻傻的。


    迴過神的牟恬恬也立馬調整好鈴蘭的狀態。


    鈴蘭有些茫然:“你說什麽,我聽不懂。”


    “是不是?!”蕭弈笙問道。


    眸子有著冰冷的光,那樣的冰,那麽的冷,眼底竟有著一絲黯然,捕捉到了,但隻是那麽一瞬間。


    “疼……”


    雖然這個動作鄒析霖並沒有用力,但是劇本要求鈴蘭她不得不看著他。


    她強迫自己盯著他, 顫抖的睫毛,紅撲撲的臉蛋,懵懂膽怯的眼神……


    表麵上看似很淡定,其實心裏有些慌亂,更多的是忐忑。


    “告訴本王,你就這麽討厭我-----??”


    --------


    牟恬恬隻覺得自己整個人的靈魂似乎都被吸進這雙充滿誘惑的眼中。


    “是我討厭你!”她居然鬼使神差說了台詞。


    “卡!”魏奎宇很滿意結束了這場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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