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武百官裏自然有很多人根本就不相信薛遠帶來的遺詔是真的。


    而事實上,皇帝一直處於昏迷之中,也確實沒有親筆書寫遺詔的能力。


    但是薛遠已經率領禁軍和興武衛將皇宮團團包圍,這些人除了嘴上反對,並沒有實力阻擋。


    薛遠高舉著聖旨,厲聲喝道:“皇上駕崩,太後悲痛欲絕,本公作為輔政大臣,自當肩負起處理朝政、穩定宮闈的責任。”


    “如今大乾外有戰亂,登基儀式當以最快的速度舉行,一切從簡,諸位大人就留在太極殿裏準備新皇登基的各項事宜,家中自然有人前去通報,不必操心。”


    說完,他就離去,但是門口負責看守的士兵沒有絲毫放鬆的樣子,百官們議論紛紛卻又無可奈何。


    刑部尚書顧春芳隻能把希望都寄托在手握一半燕家軍的燕臨身上。


    可平南王來勢洶洶,燕臨率軍抵禦的極為艱難,收到新皇登基的消息再趕迴來,不知需要多少時日?


    ……


    通州城外,歸一山莊,平南王正在此地舉辦一場慶功宴。


    手下紛紛舉杯慶賀,恭喜平南王成功拿下三州之地,還打的燕家軍節節敗退。


    謝危也以平南王的義子和謀士身份出席了這場宴會。


    平南王豪氣滿懷的向眾人承諾:“在座的都是隨本王出生入死多年的好兄弟,如今大業將成,諸位皆是功不可沒。”


    “等本王奪得皇位,諸位加官進爵、封妻蔭子的美好日子也近在眼前!”


    一番話說的眾將士激動不已,抱起桌上的酒壇就豪飲起來。


    酒過三巡,眾人都有了醉意,謝危又倒了滿滿一杯向平南王敬酒。


    “義父勇武,在戰場上所向披靡,隻是度鈞有一事不明,義父連戰連捷,何不乘勝追擊,一舉拿下燕家軍,反而在此地駐紮停留?”


    平南王露出了一個神秘的微笑,“這奠定勝局的一戰,要打之前當然得先殺一個祭旗的,來人,把他給我拿下!”


    謝危豁然站起身來,“義父此言何意?這麽多年,度鈞一直在為義父出謀劃策,雖不敢妄談功勞,卻不該莫名其妙的被殺。”


    平南王得意的看著他,“不要以為天底下隻有你一個聰明人,當年你為了活命,告訴本王你恨薛遠,也恨讓你做替身的皇帝,所以自願為本王所用。”


    “但燕家對你可是關懷備至,燕牧為了探聽你的下落,不惜背上跟本王勾結的罪名,差點落得一個抄家滅族的下場,你會眼睜睜的看著燕臨去死?”


    “既然你不再忠於本王,還在背地裏偷偷給燕家軍傳遞消息,本王就拿你祭旗,再把你的屍身送給燕臨。”


    “一個剛剛及冠的毛頭小子,若是沒有你通風報信,本王早就把他拿下了!”


    聽到這裏,謝危露出一個恍然大悟的表情,“多謝義父解惑!”


    “不過義父覺得度鈞是這麽不謹慎的人嗎?王爺似乎對自己的情報太自信了,有的時候,你得到的消息可能是別人故意想讓你看到的。”


    平南王臉色一沉,就要站起身來,卻突然發現自己渾身發軟,瞬間變得連站立的力氣都沒有了。


    他看了看桌上的酒水和飯菜,“你在裏麵下毒了?”


    謝危沒有準備幫他解疑答惑,搬起腳邊的凳子就狠狠的砸向了平南王的腦袋。


    重擊之下,平南王頭破血流,他死之前似乎還不敢相信,二十年的謀劃與準備就這麽付諸東流了。


    山莊的地牢裏昏暗無光,薑雪寧、張遮還有薛定非在這裏待了許多天,隻能依靠送飯的次數來計時。


    這一天,外麵突然傳來許多嘈雜的聲響,地牢的大門突然就被打開,進來的人數不少,明顯不像是送飯的。


    薑雪寧迎著有些刺眼的光線向外望去,目光正好跟尤芳吟驚喜的眼神對上。


    尤芳吟身邊的護衛連忙上前將牢門上的枷鎖砍斷,旁邊幾間牢房也如法炮製。


    薑雪寧激動的撲了上來,“芳吟,你怎麽會到這裏來?你不是跟著商隊到外地去了嗎?”


    看到薑雪寧身上沒受什麽傷,尤芳吟高興的答道:


    “殿下知道你被平南王的人擄走之後就傳了消息給我,我帶著人在通州潛伏下來,一邊打探你的下落,一邊搜集情報。”


    “平南王起兵之後,歸一山莊的位置就暴露了,這裏地處懸崖邊上,易守難攻,我們隻能靜待時機,還好你沒事。”


    張遮被救出來之後,向她打聽外麵的情況,尤芳吟都逐一作答。


    “謝少師與燕世子設計騙了平南王,我們的人暗中潛入歸一山莊,然後在酒中下藥,現在平南王已經死了,燕家軍和公主的人正清理平南王的殘黨。”


    “但是京城那邊突然傳來皇上駕崩的消息,定國公借著太後的名義把持朝政,燕世子和公主已經在集合兵力,準備打迴京城去。”


    ……


    京城裏,沈玠的登基儀式極為倉促,薛遠卻是滿臉的迫不及待。


    他就站在龍椅旁邊,居高臨下的俯視著太極殿裏的文武百官。


    “奉先帝遺旨,本公……”


    話還沒有說完,一支箭矢十分精準的飛入殿內,在這之後才響起了士兵衝殺的叫喊聲,薛遠毫無防備的被釘在了地上。


    沈玠嚇的直接從龍椅上跌落,毫無儀態的鑽到了屏風後頭。


    薛遠看著自己胸前的傷口,又看到出現在麵前的沈嫿與燕臨。


    “你們怎麽可能來的這麽快?興武衛都死到哪裏去了?”


    謝危冷冷的看向他,“二十年前,母親帶我跟著皇上還有太後一起躲入了宮中的秘道,沒想到時隔二十年,又有了用到的這天。”


    薛遠還在那裏掙紮吐血,“你不能殺我,我知道你的真實身份,你是我的親生兒子薛定非,你身上流的是我的血。”


    “今日你若弑父,來日如何麵對天下悠悠眾口?”


    謝危眯起了眼睛想說些什麽,身後突然傳來了一道蒼老的聲音,“他不能弑父,我卻可以為我那可憐的姐姐殺了你這個負心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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